問王嬌嬌有沒有認識的外科醫生,我就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雖然我并不在乎眼前這個殺人犯的性命,但他真要死了,我肯定會惹上麻煩。
沒承想,王嬌嬌立馬回答道。
“有!你背著他,我帶你去!”
我讓蒲戒帶著捉著惡鬼回到太極項鏈,然后背起受傷的陰人,跟著王嬌嬌下山。
把人背起來前,我還特意檢查了一下他的后脖,和蒲戒說的一樣,他的后脖上有一顆痣,證明三天前襲擊錢蘭蘭的,就是他!
我們回到王嬌嬌停車的地方,陰人的車還停在路邊,但王嬌嬌的摩托車卻是不見了。
王嬌嬌一臉怒容,她咬牙切齒的說道。
“全琴島就一輛的限量版摩托也敢偷!可別讓我抓住你!”
好在陰人的車上還插著鑰匙,王嬌嬌開著他的車,來到一家私立醫院。
醫院的護士顯然是認識王嬌嬌的,她甚至到我背著一個正在流血的人,也沒露出驚訝的表情。
不僅如此,護士立馬招呼人推來移動病床,并問王嬌嬌。
“王總,還是送孫醫生那里嗎?”
王嬌嬌點了點頭,補充了一句。
“跟孫醫生說,把人治好后捆上束縛帶,千萬別讓他跑了!”
“明白!”
陰人被推走了,我疑惑的問王嬌嬌。
“嬌嬌姐,你是這里的熟客?”
王嬌嬌解釋道。
“混道上的人,難免會有些磕磕碰碰,有個熟悉的醫生,能省很多麻煩。”
她了我一眼后背,說道。
“你衣服上染血了,我找人給你捎一身過來。”
說完,她打了個電話,才過了半個小時,她的小弟就送來全套的衣服。
“換上吧,把舊的扔了,帶血的衣服穿回家,不吉利。”
我換上衣服,然后和王嬌嬌跟醫院的貴賓室里等待,期間我給錢蘭蘭打了個電話,錢蘭蘭聽說我已經抓住兇手后,立馬趕了過來。
兩個小時后,陰人被推出了手術室,他的麻醉藥效還沒退,依舊處于昏迷中。
王嬌嬌攔下推床的護士,問錢蘭蘭。
“你認識他嗎?”
錢蘭蘭搖了搖頭,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不認識。”
王嬌嬌又問護士。
“他多久能醒?”
護士回答道。
“最多兩個小時,孫醫生交代我,一個小時后給他綁上束縛帶。”
王嬌嬌“嗯”了一聲。
“我們就在貴賓室待著,他醒后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好的。”
人被推走了,我們三人重新回到貴賓室,錢蘭蘭用充滿感激的語氣向我道謝。
“易先生,真是太謝謝你了!我現在總算可以松一口氣了。”
得出,兇手被抓,錢蘭蘭放松了許多,然而我立即給她潑了一盆冷水。
“錢小姐,你先別急著安心,你不認識他,說明你們之間沒有私仇,那他很有可能,并非幕后真兇。”
錢蘭蘭瞪大眼睛,她這么年輕就能掌控這么大的企業,除了出身好,自身也是極聰明的,所以她很快就想明白我話中的意思。
“你是說……是有人買兇!”
“大概率是,具體的情況,還要等人醒了才知道。”
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十一點,護士過來喊我們,說人已經醒了。
我們三人來到病房,人已經被綁在床上,此刻正在不停的掙扎,他一邊掙扎一邊大喊。
“放開我!再不放開老子,信不信老子把你們全宰了!”
兩個小護士被嚇得縮在門口,誰也不敢靠近他。
王嬌嬌走上前,對著他剛剛做完手術的傷口拍了一巴掌。
“啊!”
凄慘的叫聲在病房里回蕩,王嬌嬌冷聲道。
“你最好安靜點,否則我把你的傷口重新撕開,讓你瞧瞧自己的腸子長什么樣。”
王嬌嬌的威脅起了效果,陰人緊咬牙關,哪怕他現在疼的是冷汗直流。
王嬌嬌扭頭對護士說。
“你們出去吧,通知一下孫醫生,讓他今晚做好加班的準備。”
護士們離開了,順便關上了屋門。
王嬌嬌問我。
“你來還是我來?”
“我來吧!”
我走到病床前,直截了當的問道。
“你為什么要在錢家的工地殺人?”
陰人裝傻道。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什么錢家?什么工地?”
我皺起眉頭,這家伙,嘴倒是挺硬。
我剛準備開口繼續詢問,王嬌嬌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在旁邊著。”
說完,她重新站到陰人面前。
陰人打了個哆嗦,但依舊狡辯。
“我真不知道……啊!”
他話還沒說完,王嬌嬌把手放在他腹部的傷口上,用力一捏。
凄慘的叫聲再次響起,陰人疼的表情猙獰,身體劇烈的掙扎,把病床都撞的咔咔作響。
然而王嬌嬌的眼神始終平靜,她的手在不斷的加力,絲毫不在意陰人的傷口上的紗布已經被鮮血浸濕。
“我說!我說!”
陰人怕了,他哀求道。
“快松手,我全都說!”
王嬌嬌把手拿開,她從旁邊的推車上拿起一瓶酒精,倒在自己的手上,把血沖掉。
她把剩下的半瓶酒精懸在陰人的傷口上方,用不帶一點感情的語氣緩緩說道。
“你只要敢說半句謊話,我就幫你沖洗一下傷口。”
我光是想想這畫面,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陰人臉色嚇得無比蒼白,他拼命點頭。
“我不撒謊……絕對不撒謊!”
王嬌嬌把瓶子放下,開始審問。
“你叫什么名字?”
“馮軍……江湖上的人都喊我鬼老四……”
王嬌嬌繼續問道。
“你為什么要在錢家工地上殺人?”
馮軍顫聲回答。
“有人請我干的,說只要我能讓那個工地停工,就給我一大筆錢!”
王嬌嬌語氣加重。
“是誰讓你做的?”
“我不知道……”
聽到這句話,王嬌嬌的眼神一下就變了,她瞇起眼睛,仿佛一只發怒的豹子,氣勢格外的嚇人。
她明明沒有任何動作,馮軍卻是差點嚇飛了魂兒。
他急忙解釋。
“我真不知道!是別人給我介紹的生意!我們這一行,只要有錢拿,從來不過問金主為什么要這么做,這是江湖上的規矩,不信的話,你可以去打聽一下……”
馮軍口中的江湖,是陰人與修行者的江湖,行中人又稱陰行。
師父說過,陰行里的人,有的做正規生意,合法經營。
但更多的人,仗著自己有普通人不能及的本事,做一些違法不合規的買賣,因此陰行是一個非常灰暗的行當。
王嬌嬌盯著馮軍的眼睛了好一會兒,的馮軍直發毛,生怕王嬌嬌真的把他的肚子給撕開。
片刻之后,王嬌嬌扭頭對我說。
“他應該是沒撒謊,你還有什么想問的,現在問吧,再不給他止血,他估計很快又昏過去了。”
我問馮軍。
“是誰給你介紹的生意?”
馮軍顫顫巍巍的說道。
“是鷹哥,他在琴島開了一家地下賭坊,我可以告訴你們位置。”.o
“說!”
馮軍趕緊報出一個地址,我又問了兩個問題,他都答不上來。
來,得找到他口中的鷹哥,才能挖掘出幕后真兇。
我們退出了病房,王嬌嬌讓護士去喊孫醫生,重新給馮軍縫合。
離別時,錢蘭蘭懇求道。
“易先生,請你一定要幫我查下去!”
我還沒開口,王嬌嬌卻替我答應了下來。
“放心吧,小天會幫你的。”
錢蘭蘭說了好幾聲謝謝,然后與我們兩人告別。
等她離開后,王嬌嬌對我解釋道。
“你不是要跟錢家退婚約嗎?你把這事兒辦成了,錢家等于欠你一個大人情,到時候就算他們不想退婚,也不好意思開口。”
我想了想,王嬌嬌說的的確很有道理。
王嬌嬌問我。
“剛剛你沒被嚇到吧?”
“什么?”
“我審問馮軍的表現。”
說真的,王嬌嬌剛剛的樣子,的確有些嚇人,不過想想她的身份,我倒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
“沒嚇到,我反倒覺得嬌嬌姐英姿颯爽,非常的帥氣!”
王嬌嬌笑了,笑的特別好,她伸出纖纖細指,點了一下我的太陽穴。
“油嘴滑舌!”
她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餓了吧?我們去吃夜宵?”
“好啊!”
我們兩人找了一家啤酒屋,在琴島,但凡是富有市井氣的街道,總會見到一家坐滿人的啤酒屋。
啤酒屋的客人,會提前買好海鮮,帶來啤酒屋進行加工,吃的都是最新鮮的海貨。
王嬌嬌剛坐下,就伸手喊道。
“老板,先上一桶扎啤!”
我嚇了一跳,趕緊阻止。
“太多了,喝不完!”
一桶扎啤二十升,換算成玻璃瓶的啤酒,差不多有三十多瓶。
王嬌嬌瞥了我一眼。
“我十四歲就能踩箱喝了,你說喝不喝的完?”
想起上次我被王嬌嬌灌醉“撿尸”的糗事,我趕緊求饒。
“姐你想喝就喝,可千萬別再灌我酒了。”
等酒齊菜齊,我和王嬌嬌開始大快朵頤,一連干掉三只小青龍后,我問王嬌嬌。
“嬌嬌姐,明天你陪我去找鷹哥吧?”
王嬌嬌是混道上的,地下賭場這種場合,她應該比我熟悉。
王嬌嬌臉上泛著酒紅,她用調戲的語氣問我。
“可以啊,但你準備怎么答謝我?”
“您說。”
“完事之后,陪我去逛街吧!馬上就要入秋了,該買換季的衣服了。”
這種小事情,我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沒問題,就這么說定了。”
凌晨三點,我被王嬌嬌扶著回到了家,我被她灌的迷迷糊糊,走路腿都打顫。
客廳里的燈還亮著,剛進門,蘇晴晴就沖了過來,她一邊扶著我,一邊沖王嬌嬌喊道。
“你個壞女人!怎么能讓小天哥哥喝這么多酒?”
王嬌嬌打著哈欠,把我推給蘇晴晴。
“這么關心他啊?那你把他抬床上去吧!”
說完,她就松開了架著我的手。
我一個踉蹌,直接壓在蘇晴晴的身上,蘇晴晴一個柔弱的小女聲哪里抬的動我,努力了幾下,放棄了。
“你幫幫忙!”
“喊姐。”
“我……”
“喊不喊?”
“姐……”
就這樣,我被兩個女人合伙扔到了床上,她們給我脫了鞋,打開空調,蓋上毛毯,離開了。
我迷糊了一會兒,掙扎著睜開了眼睛,然后畫了一道化酒符,貼在身上。
我的酒勁迅速消退,重新變得清醒。
我摸了摸手腕上的太極手鏈,蒲戒立馬飄了出來。
我問他。
“你審過那只惡鬼了嗎?”
“審過了,他就是按命令行事,那個偷襲我的陰人讓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其他的他一概不知。”
這倒是沒出我所料,破局的關鍵,還是在鷹哥的身上。
我正準備讓蒲戒回手鏈,突然想起一件事。
“那惡鬼呢?留著也是禍害,你把他放出來,讓我把他超度了。”
蒲戒臉上的表情變了一下,他用手指撓了撓下巴。
“不用了……本仙已經把他超度了?”
我愣了一下,鬼也懂超度的法術?
我滿是疑惑的問道。
“你如何把他超度的?”
蒲戒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沒有說話……他這動作,已是無聲勝有聲。
我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你可真是不挑食……”
蒲戒辯解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對于我們鬼仙來說,越是作惡多端的鬼,味道越是美味。”
我不想跟他辯論這個,把他趕回手鏈,洗漱之后,開始修煉。
道家修煉,講究天人合一,雖然我一整夜沒睡,但當我睜開眼睛時,神清氣爽,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舒坦。
我來到餐廳,王嬌嬌和蘇晴晴正在吃早餐,王嬌嬌有些意外的說道。
“醒這么早?”
蘇晴晴則是問我。
“小天哥哥,你昨晚睡的還好嗎?”
我伸了個懶腰。
“還行,給我來一碗粥。”
蘇晴晴貼心的給我盛了一碗。
“小天哥哥,我上學要遲到了,你跟嬌嬌姐吃吧,我先走了。”
蘇晴晴走后,我問王嬌嬌。
“去地下賭場,我們是不是要準備一些現金?等會兒我去銀行取錢。”
王嬌嬌被我逗樂了。
“取什么錢,我們是去找人,難不成你還真準備賭兩把?
別想那么多了,趕緊吃飯,吃完我們趕緊出發,再晚一點,人家都要下班了。”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