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遠遠的跟著馬成功,假裝正在四處閑逛的游客,馬成功沒有發現我,我也沒有發現暗中監視他的人。薆
過了一會兒,馬成功突然轉向,快步向著另一條街走去,很顯然,跟他打電話的人,給他下達了指令。
我依舊慢悠悠的跟上去,遠遠的到馬成功把裝錢的箱子放到一個大垃圾桶的后面,然后左右了兩眼,急匆匆的離開了。
我把自己藏在黑影處,等人來取箱子。
過了大概有十分鐘,一個鬼頭鬼腦的人出現在遠處,他快步走到垃圾桶后,拿到了箱子,不僅如此,他還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開箱驗貨。
我盯著這個身影,總覺得似乎有些熟悉,莫非是我以前見過的人?
這人驗完了貨,又打了個電話,隨后提著箱子離開了。
我在這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煞氣,這是個陰人。
雖然陰人不如修行者,但有些陰人有獨門手段,我怕現在跟上去打草驚蛇,于是選擇按兵不動,任由他離開。
反正箱子里的錢上,有我畫下的千里追蹤符,哪怕他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他。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一刻鐘后,周生給我打來電話。
“馬成功的夫人,已經接到她的兒子了。”
我說了聲“好”,掛掉了電話,既然人質已經安全歸來,那我可以任意施為了。
我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提前畫好的符,這張符被我疊成了紙鶴,很是精致。
這叫符雀,和千里尋蹤符搭配使用。
我把自己的靈氣注入符雀,符雀立即拍打翅膀飛了起來,向著陰人離開的方向飛去。
這只符雀能夠感應到千里追蹤符的位置,我只要跟著它,就能找到那個陰人。
符雀飛的很快,我一路小跑,陰人藏的夠深的,這一路走的全是漆黑的小巷,沒有碰到任何人。
最終,符雀停在了一個小樓前。
這個小樓很是破舊,三層當中只有一扇窗戶亮著燈。
絕大部分的陰人都比較警惕,我如果從正面進去,很有可能會被發現,或者觸發對方暗藏的機關。
于是,我選擇破窗而入。
我順著小樓的排水管道,悄悄的爬到亮燈的窗戶前,我探頭一,屋內空空的,只有裝錢的箱子放在地上,不過房間里有流水聲,想來那個陰人應該是去洗澡了。
見他如此放松警惕,我便知道自己馬上就要得手了。
我輕輕推了下窗戶,窗戶沒有反鎖,很輕松的就打開了,窗內沒有防盜網,我身體一扭,就進了屋。
我先是把窗簾拉上,然后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前,把門反鎖。
最后,我搬了張椅子,放在浴室前,坐了下來。
等了一會兒,浴室里的水聲停了下來,門后傳來歡樂的口哨聲。
又過了幾十秒,門開了,一副熟悉的面孔出現在我的面前,歡樂的口哨聲戛然而止。
我和對方都瞪大了眼睛,大眼瞪小眼,我們兩人同時驚呼道。
“鬼老四?!”
“怎么是你?!”
鬼老四被我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要逃跑,我伸手一抓,把他腰間的浴巾摘了下來,露出兩瓣潔白的屁股。
鬼老四停下來腳步,我打趣道。
“跑啊?怎么不跑了?”
鬼老四捂著自己的褲襠,一臉尷尬的轉過身來,他尷尬的訕笑道。
“爺……這么巧……咱又見面了……”
我可不喜歡欣賞男人的裸體,我把浴袍扔給他,語氣冷冰冰的說道。
“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咱兩個好好聊聊,第二,我把你打趴下,然后我們再好好聊聊。”
或許是想起上次被我和王嬌嬌暴揍的情景,鬼老四縮了下脖子,趕緊用浴巾把自己圍上。
“爺,我跟你聊。”
我讓鬼老四坐下,他像個犯了錯被老師抓住的小學生,低著頭,不敢與我對視。
我開門見山的問他。
“你不是跟著鷹哥做事嗎?怎么跑去幫紅蓮教了?”
鬼老四解釋道。
“我就是個收錢辦事的人,誰給的錢多,我就給誰做事。”
這家伙,可真是個墻頭草。
我繼續問鬼老四。
“紅蓮教要這么多錢做什么?”
鬼老四支支吾吾的說道。
“我不知道啊……他們就是讓我來取錢……”
他的模樣,就知道他在撒謊。
“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我向鬼老四的肚子,冷笑了一下。
“來你的傷口恢復的不錯啊,都可以洗澡了。”
鬼老四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肚子,臉都嚇白了。
“爺……我說……紅蓮教的人綁人勒索,是為了買東西!”
我蹺起二郎腿。
“算你識相,接著說,他們要買什么?”
鬼老四指了指自己放在床上的衣服。
“我口袋里有清單,爺您要不自己拿出來瞧瞧。”
說這句話的時候,鬼老死用眼睛的余光瞄著門口,明顯是準備等我起身取東西時趁機逃跑。
他這點小心思,還想瞞過我?真是笑話。
我隨手畫了一枚御物符,彈向他的衣服,很快,在我的操控下,他的衣服自己飄了過來。
“你自己拿出來。”
鬼老死目瞪口呆,顯然沒想到我還有這一招,他沒脾氣了,只能老老實實的把清單取出來,遞到我面前。
我把清單展開,掃了一眼,立馬皺起眉頭。
清單上的物品,有十幾樣,每一樣都是罕見的材料,價值連城。
這些材料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可以祛陰潔煞。
我立馬想到被紅蓮圣使奪走的羅剎骨,羅剎骨上留有小紅花的印記,不管紅蓮教拿它做什么用,都必須先把小紅花的印記抹掉。
顯然,紅蓮教讓鬼老四收集的材料,就是干這事的。
我問鬼老四。
“紅蓮教這么信任你?錢讓你取,東西也讓你買,他們就不怕你跑路嗎?”
鬼老四無奈道。
“我哪敢啊,誰不知道紅蓮教的人個個都是瘋子,除非我拿錢跑到國外,否則整個華夏都沒安全的地方,卷錢跑路風險太大了,我還不如老老實實賺他們的傭金。”
我又問了幾個問題,但鬼老四就是一個拿錢干活的,有用的情報不算太多。
最后,我問他。
“有沒有辦法,讓我混進紅蓮教?”
鬼老四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問我。
“爺,您沒瘋吧?混進紅蓮教……您就算有九條命,也不夠用啊!”
我平靜的說道。
“這就不用你關心了,你只需要告訴我,能不能做到。”
鬼老四糾結了片刻,跟我講起了條件。
“能!不過爺您要先答應我兩個條件。”
這家伙,還真會討價還價,提條件都要提兩個。
“你先說說。”
鬼老四立馬道。
“爺,我的條件不過分,第一,您再放我一馬,行不行?”
我點了點頭。
“可以。”
鬼老四松了口氣,又提出第二個條件。
“還有我幫紅蓮教做事的事情,您能不能不給鷹哥說?”
我疑惑道。
“你又不是他的手下,為什么不敢讓他知道?”
鬼老四為難的說道。
“鷹哥是琴島最大的中介,我們這些混日子的陰人,干活都要經過他介紹,上次讓錢家工地停工的事情我已經失敗了,這次又越過他直接跟紅蓮教合作,算是壞了行規……這要是讓鷹哥知道了,我以后鐵定接不到活了……”
“行!”
這也不算過分的要求,我隨口答應下來。
“你提的條件我都答應了,說吧,我該怎么混進紅蓮教?”
鬼老四回答道。
“紅蓮教跟我接頭的人,綽號六子,不管是綁人、取錢、買貨,都是他跟我接頭。
您手里這張清單,是紅蓮教要的最后一批貨了,您可以假扮成送貨的伙計,跟著我去見他。
他肯定知道紅蓮教的老巢在哪,至于怎么能問出來,那得您自己的本事了。”
我點了點頭,只要能找到紅蓮教的人,順藤摸瓜的事情就好做了。
“你們什么時候交易?”
“天亮以后,我原本準備洗個澡就去買東西的。”
我點了點頭,站了起來。
“你換衣服吧,我們現在出發。”
鬼老四沒得選擇,只能帶著我一起去買東西,我跟著他來到一間賣雜貨的鋪子,鋪子已經關門了。
他上前敲了敲門,四重四輕,很快,門就開了。
開門的人應該是店老板,他顯然和鬼老四認識,了我一眼,問道。
“這是誰?”
鬼老四用不耐煩的語氣說道。
“你管的倒是挺寬,不該問我的別瞎問!”
店老板似乎挺害怕鬼老四的,沒敢還口,老老實實的請我們進去。
進門后,鬼老四直截了當的問道。
“讓你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店老板了一眼鬼老死手中的錢箱,點了點頭。
“都準備好了。”
他拿出一個箱子,打開讓鬼老四驗貨。
鬼老四拿著清單,認真清點,最后他打開錢箱,抽出五十萬來,裝進自己的包里。
“剩下的都是你的了。”
店老板數了數錢,問道。
“不是說好兩百七十萬的嗎?怎么少了二十?”
鬼老四瞪了他一眼,罵道。
“老子給你帶了這么多生意,不用吃點回扣的嗎?嫌少下次不找你了!”
店老板趕緊賠笑。
“四爺您別生氣,我就問問,再有生意,可別忘了兄弟。”
鬼老四拿著東西,罵罵咧咧的走了,一出門,他立馬換了一副面孔。
“爺,剛剛讓您見笑了。”
他恭敬的問我。
“離著天亮還四五個小時呢,要不我請您去按個腳?”
“不用了,回你住的地方,時間一到我們就出發。”
“誒,聽爺的。”
清晨五點,鬼老四帶著我來到交易的地方,這是一個特別幽深的小巷,別說人影,連只野狗都不到。
我提著箱子,箱子里的東西,已經被我畫上了千里追蹤符。
等了一會兒,一個戴著帽子,蒙著臉的人走了過來,他眼神落在我身上,帶著一股兇意。
臨近之后,他質問鬼老四。
“你怎么帶陌生人來了?”
鬼老四沒了昨晚對店老板的那股兇意,他點頭哈腰道。
“六子哥,您上次不是說我買的東西質量不行嗎?這位是店老板,您驗驗貨,要是有不滿意的,讓他當場給您換貨。”
聽鬼老四這么說,六子眼中的兇意才消了下去。
“打開。”
我打開箱子,六子挨個檢查,檢查的非常仔細,不過他和鬼老四一樣,只是個陰人,發現不了我藏的道符。
過了一會兒,六子把箱子合上,滿意的說道。
“這次的東西不錯。”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根兩指粗的金條,遞給鬼老四。
“這是你的報酬,我們這次交易已經完成了,以后你不用再來找我了。”
鬼老四接過金條,放在嘴里咬了一口,確定是真貨后,他巴結道。
“六子哥以后還有什么需要小弟幫忙的,盡管吩咐,小弟我肝腦涂地在所不辭!”
六子不吃他這一套,提著箱子就走了。
“六子哥慢走!”
等不到身影,鬼老四立馬換了副模樣,他啐一口,低聲罵道。
“什么玩意兒!給臉不要臉!”
我了鬼老四一眼,心想等會兒我離開了,他會不會也暗地里罵我。
鬼老四恭敬的對我說道。
“爺,您讓我辦的事兒我已經辦好了,您……”
我揮了揮手。
“你走吧!”
鬼老四如釋重負,一溜煙的跑掉了。
此刻天已經蒙蒙亮,我找了個地方吃早餐,吃飽喝足后,我再次掏出符雀。
符雀開始追蹤,我一路緊趕慢趕,最終追到一棟尚未完工的大樓。
符雀進入大樓后,順著樓梯向下飛去,我緊跟上去,來到大樓的地下停車場。
我收起符雀,現在已經用不著它了,因為我已經聽到了腳步聲。
我立馬藏了起來,隨后到一個臉上蒙著紅巾的陰人,走了過來。
他似乎是想找個沒人的地方撒尿,好死不死的停在我藏身的地方,他剛解開褲腰帶,還沒來得及往外掏,我就從藏身處走了出來。
他瞪大眼睛,剛準備喊人,就被我搶先一步打暈了過去。
我把他拖到隱蔽的地方藏起來,將他的衣服全脫下,穿到自己身上,隨后,我大大方方的向著停車場的深處走去……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