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娘娘所說,妾身若離了宮,豈不更方便他人下手?”
蕓善說:“你在宮外,我尚可使親族護佑幾分;若在宮中,我羽翼不能及也。再者,你若不在陛下身邊,何人看你去留?”
溫宓笑了笑,看了眼她沉甸甸綴滿珠翠的發髻,柔聲道:
“娘娘思慮周全,妾身自愧不如。”
蕓善解下腰間紅穗塞入她手,低低留下一句:
“廿七那日正是時機。你若想通了,便帶著此物去承德門,戌時三刻自會有人接應。”
溫宓摩挲著這根紅穗,掌心的傷口已不覺疼痛,不由舒了口氣,“妾身愚鈍,不知接應之人如何分辨?”
“那人的襟子上,別著條淺碧色汗巾。”
……
溫宓并非全信了她。
回御書房的路上不斷思慮:貿然出宮,是喜是憂?
她本就是精怪,若不慎在宮中著了道顯出原型,后果可堪設想?
可若是出了宮,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來。
這樣想著,她下意識步伐加快,衣袂翩遷如水波蕩漾。
遍身泛起涼意。
怪了,這青天白日的,怎如見鬼一般,四下空寂?
忽而,她腳步一頓,驚悚之際耳邊響起一陣低低的吼叫。
那聲音,嗡嗡續續,危險至極。
“!!”
溫宓回頭一看,只見一只碩大的黑犬正直勾勾盯著她,有半人之高,眼睛綠油油,齜牙咧嘴,呈撲獵之勢!
她臉色白了幾分,往后退去。
惡犬步步緊逼。
思緒飛轉,她連忙撿起一塊石頭砸去,卻見惡犬痛嚎一聲,不為所動地繼續靠近。
溫宓正欲使出靈力將其攆開,卻聽身后一陣急急的腳步聲,隨之響起一聲驚呼!
“夫人當心!”
是袁中奎的聲音!
心中一緊,閃爍著靈光的指尖瞬間收斂入袖。
還未回應,便見對面惡犬仿佛被激怒,咆哮著猛撲了上來——
倒地后,她只覺得胳膊劇烈地痛了一下,眼前便陷入了黑暗。
最后聽見的,是袁中奎氣急敗壞喝令手下捉住惡犬的聲音。
…
胳膊劇烈作痛。
溫宓在昏迷中隱約聽見有人說話:
“夫人左臂本就未愈,此次又傷及筋骨,血肉俱損,只怕不能保全。”
話音未落,就聽另一道聲音說:“她喜畫,怎能斷臂?爾等細思,必有治愈之法。”
“這…”那聲音又道,“陛下,并非沒有治愈之法,只是,”
“說。”
“藥雖珍貴,可仔細尋來倒也不難。只是,需以白曙花為引,普天之下不過三株,這最后一株,被您當作壽禮送給太后娘娘了。”
白曙花。
溫宓聽見這三個字,心中一跳。
“為何不早說?”磁性的嗓音不辯喜怒,“退下吧。”
“喏——”
“袁中奎。”他又叫了一個名字。
這回,語氣分明沉冷。
“陛下,奴、奴才知罪!”袁中奎噗通跪了下來,隨即響起巴掌聲,“奴才不知獵犬逃竄,還讓它傷了夫人,奴才罪該萬死!”
…
長久的死寂。
正當溫宓以為就這樣算了的時候,那人又開口了。
仿佛疲憊,又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機:“查。此事凡有牽連者,一個不留。”
“喏。”
袁中奎退出去,關上了門。
溫宓覺得自己應該醒來了。
可眼皮分外沉重,似有鐵塊壓墜。
可面頰忽而一涼,仿佛衣袖掠過,繼而一只溫熱的手掌輕輕拂過她的右腮。
肌膚相貼。
難得的溫柔。
“臉這樣冰,”他低語一聲,停頓片刻,又道,“想必是冷了。”
溫宓心中冒出一種詭異的感覺。
難道她已經是個死人了?
這樣光明正大地動手動腳。
他又叫泉忠端了個碳爐進來。
屋內頓時暖和許多。
溫宓終于艱難地敞開眼睛,目光落在他身上,口中沙啞:
“勞陛下守著妾身,真是妾身的罪過。”
見她醒來,他眉眼稍霽,可聽完臉上的神色又淡了下去。
“手臂,還疼嗎?”他移開視線,起身背對著她。
“疼,”聲音又細又柔,“可陛下在這兒,再疼也能忍受。”
話音剛落,溫宓見他背在身后的手指用力收攏,仿佛手心有羽毛在搔癢。
他似乎意識到失態,手拿到溫宓看不見的地方,擺弄起了佛珠。
溫宓偷笑,可轉瞬又作哀愁之態,一雙妙目水漣漣,低聲問道:“陛下,妾身的手臂,是留不住了嗎?”
其實她清楚得很,兔妖有極強的自愈能力,手臂是不會有失的。
可眼下就是想逗逗他。
“好生將養,”他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了這么一句,“且放寬心。”
“陛下,你看看我。”她柔聲喚道,完好的右手抬起,輕輕晃了晃他的衣袖。
他一頓,偏頭掃了眼那只白玉似的纖手,終于再次坐下,默不作聲地盯著她。
溫宓想要用右臂支撐著自己坐起來,可甫一用力,便難免牽動左臂,臉頰血色盡失。
弘雋見狀,大手托住她的背,將她扶了起來。
疼痛之下,溫宓失力地靠入他懷中。
“…”他一愣,片刻的僵硬后,抬手緩緩撫摸著她的發。
“妾身不心疼這只手臂,”她聲音虛了許多,“只是不免患得患失,擔憂陛下因妾身不能再作畫而厭棄妾身。”
他垂下長睫,盯著她蒼白脆弱的臉,薄唇緊抿,蹙眉不知在想什么。
溫宓問,“陛下會嫌棄我么?”
他說,“朕不敢。”
這是他第一次將吻落在她的額頭上。
滾燙的、珍重的吻。
蜻蜓點水。
所有見不得人的心意,在此刻終于被悉數剖開,擺到了明面上。
溫宓靜靜地倚靠在他懷里,感受著他心臟強有力地跳動。
“此事若追究下去,只怕會牽扯不少無辜之人,陛下不必為了妾身大動干戈。”
與溫柔多情的聲線截然相反的是她的眼神。
快了。
就快了。
她想。
“有一則有二,今日左臂,明日右臂,那后日呢?卿有三頭六臂不成?”這種時候,他竟笑了起來。
溫宓氣惱地咬了下他的脖頸。
不痛不癢的力度,只牙齒輕輕摩挲了下,便讓他喉結滾動。
“陛下不會說話,就不要說了。”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實習寵獸飼養員。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星星閱讀app為您提供大神屈三白的快穿:當白月光撿起渣女劇本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