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昀再次醒來時,看見的不是入睡之前酒店昏黃的天花板,而是冷色調的臥室。
他看向一旁,之前抱著自己的人也不見蹤影。
突然的,眼中就涌出淚水。
騙子。洛昀想,明明之前還說家的,現在也不要自己了。
正在開會的莫時凜通過監控,看見洛昀醒來后呆呆的坐在床上,眼中漫上淚水,立馬叫停會議回到臥室。
“洛洛。”
莫時凜開門,走上前抽了一張濕紙巾給洛昀擦干眼淚,“我在呢,永遠不會不要洛洛的。”
洛昀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他半晌,逐漸恢復神采。
看見他恢復過來,莫時凜心中的大石這才落地:“我向你保證,以后不管洛洛什么時候醒來,第一時間看見的只會是我。”
另一邊被莫時凜單獨放在一個房間的十七都快忙瘋了。
法則在這個世界現在的警覺性的確降低,但因為洛昀的神識還沒有修復,得不到完整權限的十七想要在幾十億人里面探查出誰是法則在這個世界的分靈,只能夠自己一個個的去分辨。
十七也敢肯定洛昀在這個世界絕對有隱藏劇情,但現在沒有大佬分析,自己這單細胞腦子也不敢去猜測。
畢竟要是因為它的猜測找錯就非常尷尬了。
【等等。】正在網絡中亂爬的十七突然停下。
它為什么不去找時凜幫忙?
想到這,十七蹦著四條小短腿,一蹦一蹦的來到房間門口。
看著眼前是四個自己高的門把手,十七選擇沉默。
按照時凜冕上的性子,只要洛昀冕上不提出要看自己,時凜就絕對不會來看他。
【冕上啊,你可要快點想起我。】十七在心中祈禱。
而它的冕上,才被莫時凜抱到餐廳里等待吃早飯。
考慮到洛昀的自閉癥,以及自己也不喜歡讓人打擾,整棟別墅除開每天定時來打掃衛生的鐘點工,一個保姆的都沒有。
連做飯一類的事,都由時凜親自經手。
廚房里的燃氣灶開著最小的一檔火,一鼎砂鍋正在上面咕嘟咕嘟的冒著泡。
砂鍋里面熬著的,是海鮮粥。
莫時凜也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洛昀會喜歡。
粥熬好后,他從里面舀出兩勺盛在一個小碗里,配上一個勺子,小心端到洛昀的面前。
考慮到剛出鍋的粥會很燙,莫時凜在喂給洛昀前還細心的吹涼。
“洛洛,喜歡嗎?”
見洛昀吞下第一口后,他忐忑的問道。
心中卻下定主意,要是洛昀不喜歡,海鮮粥從此以后就不會出現在餐桌上。
洛昀沒有用語言來回答,但眼神中的驚喜是掩蓋不住的。
吃過早飯后,莫時凜本來想帶著洛昀回書房去,自己一邊辦公一邊陪著他,結果在路過一個房間時,洛昀突然停下腳步。
“怎么了?”
他輕聲問。
“兔兔。”
因著洛昀的話,莫時凜這才想起那只叫十七的兔子被自己安排在這個房間里。
“洛洛那么喜歡那只兔子嗎?”他語氣酸的能夠淹一缸泡菜。
“喜歡,兔兔。”洛昀回答道。
莫時凜聽到他的回答心中難掩失落,但又迅速掩蓋好安慰自己,反正是一只兔子,無所謂。
結果洛昀竟然又回答一句,讓他整個人像是站在云端上。
“更喜歡,阿凜。”
洛昀說完這句話,又想起他之前說過自己很笨,可能理解不了很多語言,又補充道,“阿凜,你。”
聽見洛昀刻意解釋的莫時凜現在嘚瑟的想要拿個喇叭在十七面前炫耀,結果剛一打開門,就被那兔子給撞了。
還沒等他嘚瑟,十七就急匆匆的開口:“我想起冕上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了。”
本來還想嘚瑟的莫時凜臉色瞬間變得凝重,恨不得馬上知道那個人是誰,但在洛昀面前又不敢表現出來。
于是他一邊用腳把十七往角落里擠,一邊對洛昀道:“洛洛你看,十七身上太臟了。”
“要不洛洛你去書房里面等我,我先給十七洗澡?”
洛昀把視線移向十七,果不其然看見它的白毛沾上許多的灰塵,眼中的嫌棄都快溢出來。
十七:它委屈但它不敢說。
看著洛昀盯著十七好一會兒,以為他要拒絕的莫時凜卻看見洛昀向自己點頭,表示同意。
把洛昀送到書房,又給他拿出才送到的許多零食和平板,莫時凜才回到房間嫌棄的把十七拎到浴室。
一到浴室,他在洗漱臺里放好溫水,把十七丟進里面就不再動手。
“說說吧,誰要害洛洛。”
十七十分無語的浮在水面,大度的先沒有和莫時凜計較。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長什么樣子。”
這句話說完,它本以為莫時凜會生氣,結果他只是點頭表示明白,讓自己繼續說。
“別用這眼神看我。”莫時凜,“只要你能夠稍微形容出來,我就可以把傷害洛洛的那個人揪出來。”
十七相信這句話。
時凜和洛昀之間有著靈魂羈絆,冥冥之中也會對于誰是法則有第六感,于是它繼續說著已知的信息:
“那人的人生起伏會很大,并且一定程度上和冕上或者你有著一定的相似性。”
“普通手段不能夠查到,但祂一定會和那對夫妻有一定的聯系。”
“還有嗎?”莫時凜問道。
“祂可能并沒有見過冕上,甚至沒有聽過冕上的名字。”
十七的這句話放在任何地方都會被人認為是胡說八道的無稽之言,但在莫時凜這,他卻覺得這樣才是正常的。
十七還在沉思:“我這里現在有一份名單,可以肯定要傷害冕上的那個人絕對在這里面,但具體是誰還需要你進一步調查判斷。”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在莫時凜離開十七的視線前,它說出最后一個特點,“祂絕對不丑!”
法則那個性子,是想要凌駕于眾生之上,無論是什么。
聽見十七話語的莫時凜差點腳下打滑摔在地上。
十七幸災樂禍,直到莫時凜消失在它的視線,這才想起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這個別墅只有兩人一兔,那么現在的局面,它應該怎么從這光滑的陶瓷洗漱臺中爬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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