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頌盯著林慕安，委屈地說著，俯身趴在林慕安身上。
“要對我負責，我三十年的初吻就給你了。”聞頌故意將臉貼近林慕安的脖頸，說的時候還輕輕呼了呼氣。
林慕安只覺得脖頸癢癢的，想要推開聞頌，可他根本推不開。
還有就是聞頌所說的初吻，搞得像他不是初吻一樣。
“小乖？”聞頌微微抬頭，盯著林慕安。
“你干嘛又喊我小乖？”林慕安皺眉，想要扯開話題。
“小乖別扯開話題，一句話的事情而已，不要，那就不會再打擾你了。”聞頌溫和地看著林慕安，親了親林慕安的臉。
林慕安別開頭，思緒特別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聞頌沒有催他，只是俯身貼在林慕安身上。
林慕安沉默著，看了眼聞頌。
他真的不懂聞頌喜歡他什么，跟一個生病的人談戀愛又得不到什么好處，再說了，他長得很一般。
而且對于他來說聞頌是個很優秀的人，再則聞頌完全可以跟更好的人談戀愛，真的沒必要一定要跟自己談戀愛。
他也考慮過聞頌說的話，心無旁騖地跟他談戀愛，但林慕安做不到，他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所以他沒辦法保證自己正常，自己要是發病時對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說了不好的話，自己會愧疚，會陷在愧疚中。
那他對待聞頌的感情就會變質，會變成因為愧疚而順從聞頌。
不是喜歡，不是愛，因為愧疚變得卑微。
林慕安對上聞頌的視線，有些不敢面對。
聞頌每次看他的眼神都很熱忱，讓他招架不住，他害怕這樣的人，但又會忍不住想要接近。
他是個矛盾體，他恐懼親密關系，同樣向往。
不過他只待在自己的安全區，從不界越別人的領地，就像是在陰暗沼澤的小草，渴望著陽光的照耀，但僅限于渴望。
努力伸出手觸摸陽光，再感受到炙熱時便會收回去，從而只困于沼澤。
說林慕安喜歡聞頌嗎？他是喜歡的，因為聞頌見過他不堪的時候，但還是堅定地選擇他，可他不能確保這種感情的長久。
就算聞頌說了不是可憐他，但是林慕安接受不了突然消失的愛，他渴望被愛，害怕聞頌對他的喜歡只是一時的。
“我害怕。”林慕安沒有回答問題，而是說出了自己內心深處的顧慮。
“害怕我對你只是新鮮感嗎？”聞頌看出了林慕安的顧慮。
“嗯。”林慕安盯著聞頌，沉悶地應了聲。
“那我跟你說說我的初戀如何？”聞頌笑了一下，猶豫了很久，還是想跟林慕安坦白，不想讓林慕安覺得自己喜歡他是因為別的目的，或是覺得自己在騙他。
所以對此，他還是需要做出解釋，也要告訴林慕安，他是誰。
林慕安看著聞頌，什么話都沒說，聞頌繼續說了下去。
“我跟他是玩游戲認識的，他是個男生，我并不覺得自己是同性戀，但我恰好喜歡他，我們一起打游戲，我很喜歡他的聲音，他喊我頌哥。”聞頌有些緊張，眸中含笑地看著林慕安。
林慕安愣住了，只覺得眼眶酸澀的厲害，淚水含在眼眶內，盯著聞頌。
“我沒有他的照片，我也不知道他住在哪，只知道他叫沐桉，原本一切都好好的，我們約好了見面，但是他突然消失了，我不知道在他消失的日子，我自己是怎么撐下來的。”聞頌摸著林慕安的臉，手指摩挲著林慕安的眼角。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是我？”林慕安有些哽咽，不知這樣問對不對。
“不是，你那天喊頌哥時我是疑惑的，不確信，你說了頌離人，我才知道你是沐桉，我也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你，但我確實對你有好感，也有想過忘掉沐桉跟你在一起，但得知你就是沐桉時，我是欣喜的。”聞頌始終笑著，見林慕安要哭，心疼地不行。
“那你…現在見到我了，會不會覺得我很差勁？”林慕安包在眼眶中的淚水滑落，聲音中的哭腔更明顯了。
“我一點都不覺得你差勁，我愛的人自始至終都是你，反復愛上你，不是因為你是沐桉或是林慕安，只因為你是你，所以我愛你。”聞頌親了親林慕安的臉，伸手動了動給林慕安塞鼻子的紙。
林慕安瞬間就爆哭，多年的委屈直接在這一刻爆發了。
終于有人愛他，是因為是他才愛他，不知道是他也愛他。
聞頌怕他哭得喘不上，只得將堵鼻子的紙拿開，見他沒有流鼻血了才松口氣。
林慕安又哭又喊，看起來真的傷心極了。
聞頌真的很心疼，眼眶不自覺地紅了，親了親林慕安的臉。
“嗚嗚……”林慕安伸手抱住聞頌，難過地將臉埋在聞頌的脖頸處。
聞頌輕輕撫著林慕安的背，感受著他難過的情緒，除了心疼，還有就是懊惱為什么自己不能早點出現。
這樣他的小孩，他的小乖就不會這么難過了。
“聞頌……我開心……但又好難過……”林慕安哭喊著，斷斷續續，始終摟緊聞頌，生怕自己放開聞頌就不要他了。
“我的小乖肯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聞頌親了親林慕安的臉，嗓音溫柔，“不過沒有受委屈也可以哭，小乖是哭是笑都好，我都喜歡，我會一直陪著小乖的。”
“聞頌……嗚嗚嗚……”林慕安哭得很累，胸口悶堵的情緒被哭走后只有揪疼，臉都哭白了。
聞頌看得出來，所以只得抱著林慕安站起來，抱著他去看小院子。
林慕安家里有小院子，院子里很多花，這個季節都開得很好。
“小乖，我們看看花好不好？花花很漂亮。”聞頌可以接受林慕安哭，但是他現在再哭下去對身體不好，只得想辦法吸引他的注意力。
林慕安看了眼花，抽抽嗒嗒地哭，難受地他伸手捂住了胸口。
聞頌抱著他坐在院子內的藤椅上，伸手撫著林慕安的胸口，想讓他順氣。
林慕安是真的快要哭岔氣了，聞頌很害怕。
“小乖不哭，看著心疼死了。”聞頌溫和笑著，親了下林慕安的臉，想讓他心情平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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