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快穿:冷冰冰的主神總向我撒嬌 > 第406章 古董教授遲來的叛逆期110
  避無可避。

  兩車相撞!

  “砰——!”

  整個世界轟然坍塌。

  鐘表挪動到晚間七點整的位置,時針和分針短暫重疊,遂而砰的,表盤炸裂,指針錯亂,混亂中炸到了火光里。

  在事故發生的那一瞬間,所有聲音離奇失蹤,完全陷入詭異的安靜,是近乎失聲聾啞的狀態。

  破碎的擋風玻璃飛濺,鋒利劃破了手腕,鮮紅的血,品嘗不到痛感。

  時景年本能的撲到紀檸安身上,將她死死按在懷里,用后背撐起一片天地,永遠護住她。

  她似乎張了張唇。

  她好像在哭。

  時景年聽不清楚她在說什么了,模糊間想要擦掉她眼角的淚,卻抬不起指尖。

  夜色籠著人間,遠處燈火依舊纏綿。

  倉惶驚恐的尖叫聲在事故兩秒后接連爆發!

  “滴。”

  “滴滴。”

  救護車極速行駛在綠色通道上,紅色閃爍的燈光劃破了夜色,聲音尖銳。

  “時景年。”

  “時景年。”

  女孩子帶著哭腔的聲音在廢墟中響起。

  世界分崩離析時,時景年將她保護的很好,所以紀檸安什么血腥的場面都沒來得及看到,視線就被男人胸膛填滿。

  他們卡在報廢的轎車中出不去,邁巴赫隨時都會二次爆炸。

  即使時景年已經意識模糊,但還是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任何異常,溫柔回應她:“我在,沒事的。”

  怎么會沒事,事故發生的時候,他一個人擋在了她面前。

  紀檸安六神無主,只能嗚咽著跟他說:“你不要有事。”

  不要有事。

  不要。

  拜托上天,讓他平平安安。

  她身上是他冰冷的體溫,粘稠的血,聽到了他逐漸緩沉的心跳,可時景年卻捂她的眼睛跟她說別怕,會好的。

  哄小孩子一樣。

  一遍又一遍。

  晚間19:10.

  救護車鳴笛的聲音尖銳傳來,周圍拉上了警戒線,有序安排周遭群眾撤退。

  救護人員趕了過來,頂著爆炸燃燒的風險拆卸轎車零件,夜色中火光欲燃,空氣充斥著汽油的味道,窒息到極致。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懸掛在生命的倒計時讓每一個人都陷入焦躁的煎熬中。

  意識模糊之際,冷到墜在冰窟中,時景年仍不忘抓住救護人員的手堅持道:“先救她。”

  危難來臨時,短短三個字,砸在所有人心里,力道震撼。

  耗時五分鐘二十八秒,他配合救護人員抬起鮮血淋漓的手,拼盡全力將女孩子重重推了出去!

  紀檸安那時候覺得很困,也很冷,迷迷糊糊間哭著抓住他的手,本能的不想松開。

  救護人員廢了很大的很勁才把他們緊扣著的手掰開,將女孩子抬上了擔架。

  時景年最后看了她一眼,輕輕對她笑了一下,一如初見。

  只是她看不到了。

  強撐著的意識,徹底陷入黑暗。

  空氣中的汽油味道越來越重,即使隔著防護面具也充斥在每個人的呼吸中,冷汗沿著救護人員的額角滴落,手上動作加快,想方設法營救時景年!

  但對方在駕駛座的位置,比剛剛的女孩子更難營救,完全卡死在車廂中,就連意識也半陷入休克,無法配合他們。

  “滴答。”

  “滴答。”

  汽油沿著報廢的轎車無聲滴落在地面上,聚攏成一小攤。

  晚間19:17。

  時間爭分奪秒。

  每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所有人站在警戒線外揪心的看著那一幕,誰也不敢想象如果爆炸會發生什么,只能在心中無數遍祈禱,一定要沒事。

  晚間19:18.

  “醒醒,醒醒,把左手抬起來——”

  “先生,別睡!”

  “你的愛人已經送往醫院了,她還在等著你!”

  救護人員一遍遍急切呼喚,竟讓埋在廢墟中的指尖,緩緩動了一下。

  晚間19:23

  每個人頭頂懸著一把利刃,不知道何時會落下來,焦灼和壓抑,讓人發瘋。

  原本已經陷入休克的人,硬生生憑借著過人的毅力,從廢墟中抓住了救護人員的手!

  救護人員死咬著牙,艱難避開男人身上的傷,將他從車中救了出來,放在擔架上。

  兩名救護人員抬起擔架往外跑去。

  所有人飛速撤退,就在跑出警戒線的剎那間——

  “砰!!”

  身后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碎片四濺,火光沖天,將漆黑的夜映紅了半邊天。

  此時是晚上七點鐘二十四分。

  救護車上的儀器冰冷,滴滴作響。

  手術室紅燈閃爍,那鮮艷的紅,就像是從他手上流出來的血,不斷蜿蜒,還有溫度,滲透到紀檸安的肌膚里。

  紀檸安呆呆坐在手術室門前,臉上還有沒干涸的血跡,就跟失了魂一樣,望著手術室的紅燈。

  時家眾人聞訊趕來,腳步聲倉促嘈雜!

  拐杖敲擊在地面上,老爺子身形佝僂著,不顧其他人的阻攔沖上前,時向友艱澀道:“爸……”

  “景年呢?”老頭聲音顫抖的問,雙手不停比劃著,就像是個孩子,“他今晚離、離開前……還……還跟我說話,他……”

  下一秒,時老爺子雙眼外翻,毫無預兆的往下倒去。

  “爸!!”

  “爺爺!!”

  手術室外人仰馬翻,像是一場灰色默劇。

  紀父紀母也趕了過來,臉色分外灰敗,確認紀檸安沒有大事才重重松了口氣,轉而又聽到了時景年的噩訊,眼前陣陣發黑。

  時老爺子年紀大了,血壓上來暈了過去,被醫生扶到了病房,時家女兒在病房中看護,其他人等在手術室外。

  “檸檸,你跟著醫生去包扎下傷好不好?”

  紀母看著她一身的血,分不清是誰的,手臂血肉外翻,觸目驚心,當母親的見不得自己女兒這幅模樣,一顆心都揪了起來,哆嗦著聲音跟她說。

  “爸爸媽媽在這里等著,等景年出來了就第一時間告訴你,肯定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我哪也不想去。”

  紀檸安疲倦的靠著墻,蹲在地上,雙手環抱著膝蓋,一點也感覺不到痛,臉頰蒼白沒血色。

  開口時才發覺聲音已嘶啞得不成樣子,她輕聲說,“我就在這等他,我們說好一起回家的……說好一起的。”

  她反反復復的呢喃,說了一遍又一遍,說到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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