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內急匆匆地闖入一個墨綠色的身影,他行色匆匆,腰間玉佩直亂晃,但來人也沒有去管的意思。
筲濯緊跟在他身后,勸慰道:“殿下莫要驚惶。”
他嘴笨,說不出什么,覃卓軒看著他,火氣更旺,一巴掌便扇了上去。
筲濯沒躲,像從前一樣默默地受了這一掌。
“你來這就是為了教訓下屬的?”
丞相的面色不大好看,他大踏步地走進來,瞥向筲濯道:“你先出去守著。”
后者點頭應聲,幾個呼吸間便不見蹤跡。
“你老難為筲濯做什么,他對你忠心耿耿,你這樣做主人,小心他噬主。”
覃卓軒不以為然“祖父,他是不可能背叛我的,您擔心這個,還不如擔心擔心我。”
“方才父皇忽然叫我進宮,我本未曾多想,但宮里的內應說父皇此舉是為了滴血驗親,近日傳我非父皇親子的流言越來越多,想必就是因為這個,我該怎么辦,祖父……”
覃卓軒經過之前的事,早猜出自己并非皇上親子,如今去滴血驗親,那就是去送命,此后二皇子這個人會永遠地消失。
丞相自然也聽說過這種傳言,傳播者都處理了幾波了,不成想還是傳到了皇帝耳中,這次恐怕是遇上大麻煩了。
“倒也不必過于驚慌,你多帶些友人進宮,皇帝要面子,多人在場時他未必敢驗,你拖延下時間,我會派人在水中做些手腳,碗邊若印有鶴紋,便是安全的,若不是,絕不能把血滴進去。。“
“你來我這有別人知道嗎?”
覃卓軒搖搖頭,他是讓筲濯用輕功帶他過來的,一路未驚動任何人,傳旨的太監也沒發現。
“那就好,讓筲濯送你回去,按我說的做。”
覃卓軒叫了幾個家世不錯的公子一起進了宮,那宣旨的太監勸說無果后,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一起進了宮。
但等真到了殿前,其他幾位世家公子卻被攔住了。
守門的侍衛恭敬道:“皇上只許殿下您一人進去,還望殿下不要為難我們。”
覃卓軒心知父皇這是鐵了心要驗了,他的手心開始冒汗,腿肚子也忍不住抽搐。
但他面上依舊是云淡風輕,緩步走進了殿內。
“父皇……”
聞言,覃帝的目光落在覃卓軒身上,他眼底閃過一抹暗芒,朝覃卓軒招手道:“軒兒來了,到朕身邊來。”
覃卓軒的步伐極慢,他用余光打量著四周,藏在袖子下的手握成拳頭,微微發顫。
殿內人很少,只有兩名死士,覃帝桌上擺著一碗水,白花魚蓮紋刻在碗邊,令覃卓軒的心一沉。
他顫著聲線道:“父皇這是何意?”
“軒兒,近日謠言喧囂塵上,朕知道不可能是真的,但到底要有個交代,朕也好昭告天下,驅散這些流言。”
覃卓軒驀地跪在地上,聲淚俱下“父皇竟要聽信他人傳言,來猜忌兒臣,這樣屈辱之事,若真驗了,兒臣還有何顏面?’’
“朕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軒兒,不要讓朕等急了。”
覃帝面無表情,眸中泛著寒意,覃卓軒毫不懷疑,若是自己再拖下去,會被那兩個死士按著滴血。
覃卓軒沒有辦法,他起身一個踉蹌,想要打翻那碗水。
但那死士武功高強,一伸手便接住了那碗水,遞到了覃卓軒面前。
躲無可躲,避無可避,覃卓軒到底是認了命。
但在刀子即將劃開他的手指時,大殿的門卻忽地被推開,一位韻味十足的美人驚慌著跑進來,看清來人后,覃卓軒大喊“母妃!”
來人正是覃卓軒的生母德妃,此刻她發絲凌亂,但難掩傾城之色。
看到她后,覃帝也緩和了面色“你怎么來了?”
“臣妾若不來,還不知陛下竟要驗軒兒的血,人言可畏,今日不管結果是什么,臣妾與軒兒都會遭受外人恥笑,既然這樣,我們娘倆還不如現在就撞死在柱子上,以證清白。”
德妃聲淚俱下,淚珠成串地往下掉,淚眼朦朧,美人垂淚到底是惹人憐惜,覃帝皺著眉,猶豫道:“德妃,你該明白朕的苦衷,事關皇室血脈,不容馬虎。”
德妃也知道今日的事不是那么好過去的,她輕咬紅唇道:“陛下……”
她這一聲,如泣如訴,喚得覃帝骨頭都酥了。
但血脈之事馬虎不得,且流言甚廣,覃帝自己也懷疑這美艷妖妃是否做過對不起自己的事,一時少了幾分愛憐,沉聲道:“愛妃放心,今日之事,不會有外人知道,若是測出軒兒是朕親子,朕定會補償他所受的委屈。”
德妃見狀,忽地起身朝覃帝走去,她坐到覃帝懷中,柔聲細語道:“陛下好狠心。”
說著,她纖細白嫩的纖纖玉指在男人胸口處畫了個圈,在心口處點了點。
覃帝被勾的動情,忍不住傾身想親她一下。
德妃往后退去,卻一不小心將那碗水打翻在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她連忙跪地“臣妾有罪,臣妾這就讓宮人再去準備一碗。”
“不必了,德妃娘娘,孤已經派人準備好了。”
太子緩步走入,帶著明塵和兩個侍衛。
“太子,你怎么在這,是誰守的門,朕說過不許任何人今來!”
太子和明塵跪在地上,太子道:“兒臣來此是為了不想讓父皇繼續被奸臣蒙騙,前幾日瓊林宴的事父皇想必已經知曉,兒臣事后去查,竟發現那老婦人所言非虛。”
覃帝不大喜歡這個兒子,也不覺得他能調查出什么事,于是懶散道;“你可有證據?”
“若無證據,兒臣并不敢在父皇面前造次,這是兒臣找到的女子生前所寫的遺書,還請父皇過目。”
說著,太子將那張皺巴的遺書遞給了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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