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遙面色蒼白，這樣帶著挫敗的模樣看著他們，哈拉和嘉莉就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說到底，還是阿瑞斯害人，為何要招惹他們家天真單純的小人魚呢？
哈拉本以為這一切都是阿瑞斯的強迫，如今再看，恐怕沒這么簡單。
夜遙自己不知道，她眼眸中的哀傷都快溢出來了，令愛她的父親和姐姐都感到心痛。
“回去休息吧，艾莉兒，好夢。”
夜遙點了點頭，消失在了兩人視線之中。
嘉莉惡狠狠道：“這個該死的阿瑞斯，都怪他，否則艾莉兒不會這么難過！何況父王，你看到沒有，艾莉兒身上……”
“夠了，嘉莉。”
哈拉的面色不大好，他盯著嘉莉說：“不要再提這件事了，嘉莉，你知道的，艾莉兒不該再經受更多的刺激了。”
聞言，嘉莉愣了愣，隨即默然了。
是啊，她單純可愛的妹妹最近已經受了太多苦了，不該再讓她想起這些事了。
“我知道了。”
哈拉點了點頭，語氣也緩和下來。
“我知道你是個疼愛妹妹的姐姐，但有些事我們也沒辦法幫她，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就像感情一事，即便嘉莉想幫妹妹，也是沒有辦法的。
嘉莉沉默了，沒再說什么。
她清楚父王是對的，阿瑞斯不是良人，但妹妹又確實喜歡上了他，那他們除了等待夜遙自己想清楚外，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夜遙回到自己的寢宮，小心地把自己蜷縮起來，她既茫然又難過，若是平時，阿瑞斯早就纏上來抱她了，根本不會放任夜遙自己躺在空蕩的大床上，連心都是空蕩蕩的。
“好冷，混蛋阿瑞斯……”
夜遙躺在床上沉沉睡去，今日的一切都令她身心俱疲，已經再也不想去管其他事情了。
她的意識半夢半醒之間，恍然間感受到了一點溫暖。
夜遙迷迷糊糊地貼近了那暖意的來源，輕輕蹭了蹭。
來人低頭看著她，大掌撫上夜遙的臉，唇角帶著微冷的笑意。
“只有睡著的時候你才會這么乖巧，艾莉兒，你恢復了清醒，還在叫我的名字……你愛上我了，對嗎？”
睡夢中的夜遙被他的大掌撫摸得不舒服，她皺著眉躲開，卻被阿瑞斯緊緊箍住下巴。
“不舒服……混蛋……”
夜遙掙扎著扭動著，但她醒不過來，似乎沉浸在一個不知名的旋渦之中，難耐又害怕。
阿瑞斯安撫似的親了親她的額頭，熟悉的觸感再次降臨，夜遙終是安分了些，縮在男人懷中嘟嘟囔囔。
阿瑞斯聽不清她在說什么，也不大在乎這個，他只面色淡淡地抱著夜遙，什么也沒有掩飾。
很快，哈拉便循著陌生的氣息找了過來。
阿瑞斯并不意外，或者說，他就是為了跟哈拉談一談才來的。
“出去吧，不要吵到她。”
阿瑞斯輕輕將夜遙放在床上，她不安地拉住阿瑞斯的手臂，但被他溫柔且堅定地拉了下來。
哈拉靜靜看著這一幕，沒有生氣，但面色也說不上好。
“嗯。”
兩人走到了殿外，一起走著，很難想象他們不久前還在大打出手，如今卻已經心平氣和地走在一起，仿佛是多年好友。
“你和艾莉兒怎么認識的？”
出乎阿瑞斯預料，這位人魚族的王十分和藹，即便自己做了很多他大概并不認同的事情，哈拉的語氣依舊很平和。
“她來與我做交易，我喜歡上了她，很簡單的關系吧，如果您晚些來，我們大概已經結婚了。”
阿瑞斯也不見有多恭敬，他也是王，自然不會在爭鋒時相讓分毫。
“這么說，是我打擾了你們的恩恩愛愛？”
哈拉瞥向他，眸中泛著冷意。
“你用卑劣的手段，操控了她的心智，這也能叫喜歡？”
阿瑞斯沉默了半晌，忽地嗤笑一聲。
“好正義的王，爭取喜歡的人魚，為何叫卑劣？我沒有傷她分毫，我只是想要她喜歡我，這難道有錯？”
語罷，他意識到自己太急躁了，夜遙離開時空蕩的大殿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刺激，以至于他并不能保持多久理智。
“抱歉，我情緒過激了，對于艾莉兒的事，我深表歉意，但……”
阿瑞斯直直對上哈拉的視線，屬于黑尾人魚強硬的氣勢驟然泄出，連哈拉都怔了怔。
“但我喜歡艾莉兒，永遠不會放她離開……這件事，我希望您能記清楚。我來找艾莉兒，爭取她喜歡的時候，我也希望父王不要阻擋我。”
哈拉皺了皺眉，對他迅速改換的稱呼感到無語，良好的教養令他不知道如何應對像流氓一樣的男人。
“無論什么事，我都會遵從我女兒的愿望，如果她不喜歡你，你還要強逼，我會殺了你。”
哈拉的語氣很平和，但掩藏在這冷靜背后，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阿瑞斯并不在意，他本就是個瘋子，哈拉殺不死他，而他就有了擄走艾莉兒的理由。
或許到時還可以用傷口去博得艾莉兒的同情，阿瑞斯不著邊際地想著，看起來確實離瘋不遠了。
“我知道了，父王，但在女兒培養感情時，我覺得您回避一點會更好，您覺得呢？”
哈拉懶得管他，他在熟睡的夜遙身上下了一道禁制，警告地看了阿瑞斯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那道禁制管不住阿瑞斯，但阿瑞斯并不打算再因此而降低岳父對他的印象分了。
阿瑞斯看向熟睡中的夜遙，目光一柔。
他沒再上前抱住夜遙，而是在一旁靜靜看著她，等待她的蘇醒。
夜遙睡的迷迷糊糊間，就感覺有人一直在盯著自己，這感覺算不上好，她在夢中皺了皺眉，還是清醒了過來。
一抬頭，就看到了那個欺騙她的男人，夜遙瞪大了眼睛，險些摔下了床。
“小心些，別摔到了。”
阿瑞斯眉眼間帶著點笑意，語調也柔和的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他不會告訴夜遙，在發現她逃離的那一刻，他幾乎陷入瘋狂。
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找到夜遙，然后……艸到她懷小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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