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時間以最高速度進行遠距離奔跑,就算是身經百戰,身體素質過硬的慶山都有些吃不消。
但好消息是,柯兆所說的那個“一眼便能認出的巨型大樹”就在不遠的前方,已經能遙遙望見了!
慶山精神一震,趕緊加快腳步,瞬間的發力一下子便將柯兆等人落在了后面。
一襲黑衣,穿扮得很酷的柯兆瞥了眼他的背影,表情不變,呼吸均勻。仔細看的話,甚至能從他擺臂邁腿的頻率和姿態中,瞧出一種莫名的,游刃有余的輕松。
但他又明明同所有人一樣,略有些急促地喘著粗氣。
兩相不協調的異樣感,讓人感到一種像是用硬殼紙染上色后,貼到皮膚上做了一層虛假的偽裝。
古怪,且令人不適。
但現在柯兆身旁的所有人都在忙著逃命,他們沒有精力或者空閑去認真地觀察他,所以他那看似不走心的、浮于表面的偽裝便順理成章地變得“完美”,在場無人能夠揭穿。
“到了到了!”
慶山大咧咧地喊道。
他一個急剎車,停在巨型大樹前將近兩米遠的位置,然后回過身去看其他三人。
慶山:“兄弟們,都沒事吧?”
“沒事。”柯兆緩緩停下腳步,平復著有些紊亂的呼吸。
于大黃手撐膝蓋,擺手道:“還行。就是人上了年紀,突然這么跑起來,還是感覺有點力不從心。”
他說著轉頭去看狀態明顯還不錯的于熊,感嘆道:“還是年輕好啊,精力充沛有活力。”
于熊笑著摸摸腦袋,看上去有點憨憨的。
“你這話說的,”慶山挑眉,手指指向柯兆,“你看看柯兆,他不跟你差不多年紀,還是和十年前一樣能跑!”
柯兆笑了笑,搖頭道:“還是不如年輕時候了。”然后又調侃道:“慶山,你這樣把自己說得好像很年輕似的。”
慶山嘿嘿笑,故意做作:“反正我是比你倆年、紀、小~”
“咦——年紀小……嘔。”于大黃當即露出嫌棄的表情,擠出了雙下巴。
慶山雖說是個追求自由的散人,但也和柯兆他們一起下過好幾次墓,平日里也有走動聯系,所以三人的關系還是挺好的。雖說不是什么鐵得不能再鐵的死黨,但也算是相熟的朋友,此時打趣玩鬧一下緩和氛圍也是自然而然的基礎操作。
四人稍稍緩口氣后,便找了一處有遮擋的地方擋住自己的身影,休息的同時等待之前朝不同方向跑散了的其他人。
柯兆低頭看了眼手表,說:“先等,但一有不對我們就立刻進去。”
其他人三人紛紛贊同。
他們沒有等太久,大約五分鐘后,柯兆便忽地抬眼朝某個方向看去,他瞇起眼側耳仔細辨認片刻,隨后率先站起身,低聲道:“走,追上來了。”
慶山和于大黃立刻起身跟上,于熊慢了一秒,他朝四周望了一圈,什么都沒發現。
“大熊愣著干嘛?跟上!”于大黃回身沖他低喊了句。
“哦,來了!”
于熊跟上隊伍后,看著柯兆的背影張了張嘴,還是選擇轉頭去問于大黃。
于熊壓低了聲音,悄聲道:“叔,咋啦?”
于大黃給了他一個眼神。
于熊便繼續問:“怎么突然要走?我什么都沒看見啊。”
于大黃笑了下,指著自己的耳朵說:“兆哥聽力一絕,他能聽見的東西,可比你能看見的多得多。”
于熊還有問題:“可是,就算能隔著這么遠聽見有人來,但又怎么能認定來的不是我們隊伍的人呢?”
于大黃:“你這見識經驗就少了吧。”
“走路的方式、輕重、習慣等等,每個人的腳步聲都不一樣,你聽著沒區別,但兆哥聽得出來。”
于熊臉上流露出一些驚訝,但更多的是對于強者的敬仰之情。
“兆哥可真厲害啊。”于熊感嘆道。
于大黃笑著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么。
柯兆可不僅僅是厲害啊,有些時候,甚至會有一些莫名的讓人感到……可怕。
四人匆匆往前,進入巨型大樹后面的區域后,慶山熟練地從背包側兜里拿出認眼(找墓)的工具,很快便有了大致的方向。
慶山走在隊伍最前面領路,柯兆幾乎與他并排而行,后面跟著于大黃和于熊,他們稍稍落后了些,讓隊形不會過于緊湊,避免一隊人不留神全部掉坑的可能性后果。
有了之前的對話,于大黃這次主動向于熊這位新手解釋:“慶山會的很多,但最初他在道上成名,靠的就是一手認眼的絕活。”
“是他自己研究發明的一套新方法,成功率和效率驚人的高,這也是他能在短短十幾年間積累一筆龐大的財富的原因之一。”
于熊:“之一?”
于大黃笑著說:“找到了墓,也得能活著出來啊。”
他瞥了眼走在前面的兩人,壓低聲音,帶著點警告地說:“聽叔的,別惹到他倆。”
“把這兩位惹生氣了……反正你叔我是兜不住。”
頓了下,于大黃補充了句,用的幾乎是氣音:“尤其是柯兆。”
于熊愣了下,老老實實點頭,同樣小聲道:“記住了,叔。”
就在這時,在于大黃和于熊都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柯兆漆黑沉靜的眼珠挪轉到眼角,配合著他偏頭的動作,不著痕跡悄無聲息地瞥了眼兩人。
慶山注意到了,他也跟著看了眼,然后轉回頭搖了搖。
明知道柯兆聽力好得嚇人,還敢在不到兩米的距離內說悄悄話……真的不是故意的?
慶山瞄了眼柯兆,沒從他臉上瞧出什么來。
他在心里又搖了搖頭。
半響,慶山停下腳步。
他抬頭仔細環視一圈,隨后指著左前方的一片綠意說:“入口在那邊。”
“入口?”于大黃疑惑地皺起眉,“不用咱們挖嗎?已經被其他人開過了?”
慶山把工具收回去,神秘兮兮地說:“這墓跟其他的墓不一樣。”
于大黃立即伸長脖子追問:“哪兒不一樣?”
慶山理直氣壯地:“它留著口子,留著門吶!”
于大黃:“……”
你這,好像是一句廢話。
于大黃在心里吐槽了一句,隨后才慢慢醒過味兒來——
留著門的墓,還能叫墓嗎?
與其說是墓,不如說是一座陰宅來得更合適。
那么,“宅子”里住著的肯定不是一堆早應該化作白骨的死人,而是會動的……
于大黃被自己的聯想嚇得打了個冷顫。
“行了,管它是什么,進去闖闖看。”慶山說著,就朝那片看不出“門”究竟在哪兒的綠意走,“別怕別怕,老子干這活這么多年,大粽子老粽子也不是沒見過,他們沒那么厲害的,別自己嚇自己給嚇破膽了啊。”
于大黃一想也是,那些玩意兒又不是不能被物理攻擊到,他曾經還和柯兆一起打死過一只。
實在不行,就跑唄。
心里有了底,于大黃也不怕了,反而想趕緊進去大干一場,賺筆大的!
但當他興沖沖地去到慶山的旁邊,發現慶山所說的“門”,其實是一個被厚重藤蔓扎實掩蓋住的洞口,而那些藤蔓——
“怎么回事?!”
于大黃瞪大了眼。
這些藤蔓是鐵做的嗎?怎么拿刀往上砍只砍出了一道白痕??!
慶山也有些驚訝。他看向站在一旁的柯兆,如實說:“我這一刀至少用了六成力。”
柯兆聞言眉梢微挑,也拔出刀,“讓一下,我來試試。”
慶山曾經和柯兆比過掰手腕,他原本自信滿滿,結果卻被柯兆十秒虐菜。
雖然兩人都用勁兒用得脖間額上青筋凸起,但輸了就是輸了,柯兆在力氣上就是比他強。
慶山退到一邊,看著柯兆揮刀下砍——
那些明顯有異常的藤蔓被鋒利的刀刃齊齊劈開,斷裂垂落。
只用了一刀。
慶山面上一喜,“看來這些東西也沒那么堅硬嘛。”
柯兆但笑不語,垂下看著藤條斷口的目光卻有些沉。
他剛才用了六成力。
慶山不清楚他的真正實力,但柯兆自己是再清楚不過的。
……有些棘手啊。
但攔路的阻礙越多,不就越說明里面藏著好東西嗎?
希望那條傳說是真的,不要讓他敗興而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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