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查的人分了好幾條線路,其中一個需要仔細檢查的地方自然就是這個出租屋。
他們也的確有所發現。
“隊長!”
林芙看見有人從走廊匆匆跑過。
“找到了一具尸體!”
“在哪!?”隊長從地上起身,邊跟著移動邊追問道:“是不是沒有頭和心臟?”
如果是,那就是此次“送餐事件”的受害人,如果不是……
“有,應該都有。”隊員回答道:“從外表看是一具完整的尸體。”
如果不是,事情就更糟糕了。
被害者至少有兩人,甚至是三人。
檢驗結果還沒出來,現在沒人能確切地說頭顱和心臟是同一個人的。哪怕范熙嶺早已給出了肯定答案,但他們也不能全然聽信。
該有的證明還是得有。
發現尸體的地方是在出租屋主臥,就在房間中央倒著,正面朝下,背部、后腦勺等地均未發現有傷痕,脖頸上也沒有勒痕。初步判斷,死者應該不是被人從身后偷襲殺害的。
而且,他的表情說不上是驚恐,是那種...似心有不甘的難以置信。
有些特殊,不好理解。
但表情不是重點,法醫檢查半天,竟沒在他身上找到致命傷,沒有任何會造成流血的傷口,就好像只是單純的、心臟突然就停止跳動了……
但結合尸身上的其他表現來看,又不大像是猝死。
法醫暫時無法給出結論,大致解釋了下,然后說:“需要把人帶回去,用儀器進行更精確的檢查。”
“好。”
隊長點了兩個人,“你們和老劉等會兒一起把人帶回去,然后去做個上報。案情目前尚不清晰,但已經確認和那邊有關,得報告給局長。”
“老劉,有結果第一時間通知我哈。”
老劉取下手套,“放心,明白。”
“小周,去把林小姐請過來,看一下認不認識這個人。”
女警有些猶豫,“她之前都被嚇成那樣了,現在好不容易平靜下來......要不還是先找其他租客問問吧。”
提起這個隊長就來氣:“我也想問其他租客啊,但一個二個全都不在,也聯系不上,若是我們沒來,這屋子里的活人就她一個你敢信?這里面一定有問題!”
女警語氣沉重:“要么,其他租客早已被害,要么……”可能全是共犯。
后一種猜測太令人感到毛骨悚然了,也太離奇,她沒說出口。
但隊長明白她話里未言盡的意思,他也曾設想過。只希望,真相不會太糟吧。
“鄭勛捷。”
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
隊長和女警齊齊扭頭看過去,只見他們方才談起的人不知何時過來了,正站在門外。門是大敞著的,她一手扒在門上,大半身子躲在墻體后面,探出只眼睛往里看。
很是膽小的怯懦模樣,隊長第一眼看過去時卻是心頭一顫。
方才沒看清人的時候,他還以為是什么鬼怪現身了。打眼望去,似乎有看見那種籠罩全身的陰間濾鏡,撲面而來的黑暗感,令人猝然間心生恐懼。
但定睛一看,看清楚后卻又很快便松了口氣。
只是被突然出現的人嚇到了。兩人的大腦下意識地便給出了這個解釋。
“怎么過來了?”女警走過去問。
林芙松開抓著門框的手,轉而雙手交握,小聲回答道:“我聽見有找到一具尸體,有些...害怕,所以想來找你。”
“沒事的,大家都在這里。”女警安撫她,“而且那個范天師不是給你畫了個護身符嗎?不會有事的。”
林芙舉起右手,伸展開來看。
一片瑩白,紋路細微,完全看不出掌心上有畫護身符。
她低垂眉眼,有些擔憂地:“我瞧不出范先生畫的符。”
女警也瞧不出來。
說實話,剛才旁觀范熙嶺畫符時,她一度覺得那人是個騙子,啥材料也沒用,就伸根手指頭在林芙手掌上劃來劃去,啥特殊反應也沒有,就那么劃了半天,然后就說畫好了。
要不是有天師府的身份令牌,他們絕對當場就給人以涉嫌詐騙給扣下了。
沒見過。真從沒見過天師有這種操作。
女警只能干巴巴地說:“我們要相信范天師。”
隊長直奔正事:“林小姐,你確定躺在里面的那名死者是叫鄭勛捷?”
林芙:“鄭勛捷是房東,主臥就是他自己住的。”
隊長:“不一定在誰的住所內死的就是誰,你有看見他的臉嗎?”
林芙搖搖頭,“我這里看不見。”
隊長:“那就進去看看吧。”
林芙猶豫了下,說:“里面應該有他的身份證,你們找到對一下就知道了。”
隊長:“身份證也有可能造假。”
“關鍵是,我們需要知道,里面那個是不是你平常認識的鄭勛捷。”
“鄭勛捷和鄭勛捷也有可能不是同一個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林芙怔了下,點點頭,“那我進去看看。”
—
與前兩樣東西比起來,鄭勛捷的死狀堪稱溫和。
林芙看清了臉后便移開了視線,臉色有些蒼白。
她非常肯定地告訴隊長他們,這人就是她平常認識的那個鄭勛捷。
隊長帶著人離開了主臥,離遠了些后才問:“還可以嗎?”
林芙臉色依舊不是很好,看著有點病弱。她輕聲道:“沒事。”
隊長觀察片刻后問:“你和鄭勛捷關系怎么樣?你認為,他是個怎樣的人?”
林芙回答:“關系...一般吧,就是普通的房東與租客的關系,我也剛租進來不久,沒太多接觸。他,人好像還是挺熱情的,我昨天拖著一個大的行李箱出門,他主動問我需不需要幫忙,我拒絕后他還說如果需要幫助,可以隨時給他打電話。”
隊長:“聽上去人挺好?”
林芙:“是的吧。”
隊長:“那他對其他人呢?”
林芙剛要搖頭,卻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動作頓住了。
隊長:“怎么了?”
林芙:“我本來想說不知道,因為沒見過他和其他人相處。但又突然記起來,昨天晚上我回來的時候,他和另外一名租客發生了沖突。”
“哦?”隊長眉頭一跳,“知道原因嗎?”
林芙想了想,說:“不清楚,鄭勛捷突然就發脾氣了。”
隊長:“當時發生了什么?你盡可能詳細地描述一遍,只要注意到的都說出來。”
林芙便從昨晚回家時遇到女裝男開始說起,一直說到鄭勛捷來敲她的門。
聽完后的隊長:“……”
他覺得鄭勛捷生氣生得真的很合理啊,那個女裝男就是個變態吧。
就是氣性似乎有點太大了。
“你確定清楚聽見了,鄭勛捷說‘今晚’就要送那個女裝男去死?”
他重讀強調了時間,林芙篤定。
女警:“難道是殺人不成被反殺了?而且今天那個女裝男租客也不在,這么久了,還聯系不上。”有點巧。
隊長:“先往這個方向查查。”
查了一天,一無所獲。
明明租房合同上顯示其他幾間屋子全都是租出去了的,結果除了林芙,一個租客都沒見到也沒找到,個個跟人間蒸發了似的,只能順著合同上的身份信息繼續深挖,也就需要更長的時間。
更恐怖的是,鄭勛捷的死因說不清楚。準確來說,是沒辦法用目前的科學知識來說清楚。也就是說,他也可能是怪物殺死的。
狀態不一樣,可能有兩只怪物分別下了殺手,也可能是怪物還沒來得及處理鄭勛捷的尸體。
小組會議開得是焦頭爛額,但沒多久他們便收到了上級下達的命令。
女警第一個提出質疑:“為什么要撤?之前類似的案件也是由我們警察來查,天師只是輔助的啊?只讓范熙嶺留下,這不合理也不合規吧。”
“上面的意思。”隊長起身收拾桌面,“可能是這次的怪物和之前都不一樣,我們留在這里只會拖后腿。”
女警:“那只范熙嶺一個人負責嗎?他一個人...也不大靠譜吧?”
隊長:“說是會有新建立的相關部門來處理。”
“我猜啊,”他壓低了聲音:“那些人可能都是那種、有編制的天師,懂?”
“明白了。”女警說道:“這樣就好,天師府只能算是民間組織,要是一遇到這種事就光憑他們的人說了算,還真有些危險。”
他們收拾好東西,把情況交代清楚后便離開了。
林芙目送他們踏出那扇門,到最后身邊就只剩下了范熙嶺。
她沉默片刻,還是挪近了點問他:“其他人什么時候來啊?”
范熙嶺收起手機,說:“沒有其他人。”
他對上少女懵懂的目光,“新建立的部門目前只有我一個人。”
“名字還沒想好,所以不必放在心上。”
林芙:“……”
這個部門,也太新了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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