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慕寧聽到軒轅致的話，肯定會笑他想太多，這天底下哪里不是戰場，他要是真這么想，那她肯定得送他一份好禮。
時間過得飛快，陸瑤光在經營酒樓失敗以后就消停了，找不到蹤跡。
慕寧并不理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此刻，她正在跟某一個合作者以茶言歡。
“前些陣子的事，我聽說了，果然不愧是慕姑娘，戰勝別人的方式都與眾不同，一想就知道場面多熱鬧了。”
慕寧沒說話，她只靜靜望著這個不請自入的合作者，看了看旁邊的窗戶：“你是有什么鉆窗戶的癖好嗎？”
“敲正門會引起其他人注意，且不利于你我二人商議要事，我只能走窗戶了。更何況，若是你想拒絕，我敲窗時就不會默認，我這只是友情來做客。”
慕寧翻了一個優雅的白眼，話都讓他說了，那她還真沒話說了。
“這一次來有什么事？別跟我說你真是來找我喝茶的。”
聞人越撫摸了一下茶杯的杯沿：“快要開戰了。”
慕寧的手頓了一下，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那個兄長活不了太久，他一直想在有生之年將其他族搶走的土地奪回來，過不了多久，他會讓手底下妄圖奪嫡的兒子全都出去打仗，以此來決定誰當繼承人。而軒轅致，一定會借這個機會收攏人心，為他回京城做準備。”
“駐兵已經一半是他的兵馬了，駐守的將軍選中了他，會扶持他上位。”
這都是原著里寫著的，慕寧自然清楚。
她好奇這個人會怎么應付，就問了出來。
“我沒什么特別好的策略，但，若是連這樣的毛頭小子都搞不定，我就不會活到現在了。”
聞人越的語氣沒有帶上炫耀的意味，但他眉眼之間的篤定，有一種非凡的魅力。
“那你來找我的意思是？”
“我是怕你許久見不到我，會因此而懷疑我是不是死了，才特地來見你一面，并且想與你借一些糧草。”
“后一句才是你真正要說的吧。”慕寧挑了挑眉毛。
聞人越默認了。
既然要合作，那就得拿出誠意。
慕寧直接給了他一百萬的銀票。
這個數字足夠驚人了，看到這銀票，就連聞人越臉上都閃過了一抹愕然：“真沒想到，慕姑娘如此財大氣粗。”
“你要與軒轅致開戰，還是跟他一起去討伐那些敵人？”慕寧問出了一個關鍵問題。
“這些江山，未來會變成我所有，我又怎么舍得讓它們旁落于他族之手？所謂的和親，不過是權宜之計，誰都不會一直這么下去。既然我的兄長敢發動這場戰爭，那我助他一臂之力，沒什么問題。”
說到這里，聞人越的語氣變得認真了許多。
“那就祝你一路平安。”慕寧的語氣依然淡淡，讓人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你不會擔心我就此離世嗎？”
“命硬的人，不會輕而易舉地死。”
聞人越笑了，他笑起來，反而年輕許多。
“若是這一場，我漁翁得利，那么我一定會——”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個人突兀地推開了房門，闖了進來。
上官夜有時候挺恨自己的耳力太過敏銳。
他聽到慕寧的房間里有動靜，本來想不動聲色地過去，卻意外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聞人越想做什么，他管不了，但他能聽出聞人越的語氣里所隱藏的情緒。
他就忍不住闖了進來。
闖進門的聲音極大，慕寧的臉色變冷了：“要是想好好說話，就先把門關上。”
上官夜緊緊抿著唇，關門的動作小了許多。
“你有沒有聽出來，這個人明顯就是在釣魚，他就是想讓你為他當牛做馬，從你這里獲取利益，壯大自己！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在這里安安穩穩的不好嗎？非要跟他攪和在一起！”關好了門，上官夜有些急促地開口。
聞人越依然端坐在那位置上，手里端著的茶半滴都沒撒，好像上官夜的闖入，并未給他帶來半分打擾。
“我跟他的合作已經很長時間了，據我所知，我們兩個人是獨立的，你應該管不到我的頭上。”
上官夜氣得臉色鐵青：“我是怕你被人騙了。他是誰你知道嗎，你想跟人合作，也要找一個穩妥的合作者。我知道那個叫軒轅致的人，是你的宿敵，我會幫你。這次，你不要蹚渾水。”
他這一番慷慨陳詞，并未讓慕寧的臉色變化半分。
“所以呢，我蹚了這趟渾水，對你會有什么影響，死的人會是你嗎？”
“別提這個字。”上官夜眼都有些發紅了。
他不想針對慕寧，只死死地盯著聞人越：“我不知道你們兩個人之前到底是怎么交流的，但是她只是一個商人，幫不了你多少忙，你還是另請高就吧。”
聞人越將茶杯放下，緩緩地望向了上官夜：“看來她是你的心上人無疑了。”
僅僅這么一句話，上官夜心里的某一處被擊潰了，他失聲否認：“你胡說八道些什么，我跟她沒有關系！”
“若是這一次我成了，慕姑娘，我會來找你，與你說一件事。若是不成的話，可能我也沒機會說了。至于你們兩人的糾葛，我不參與。再會。”
說完這段話，聞人越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了。
發現他的武藝這么高強，上官夜的臉色更加難看。
“你到底跟他結成了什么聯盟，你是不知道他很危險嗎？”上官夜忍不住問道。
“你真的喜歡我？”慕寧突然抬起頭，望向上官夜。
上官夜的喉嚨仿佛在這一刻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掐住了。
他沒想過慕寧會如此開誠布公地提出這個問題來。
這一刻，他變成了啞巴。
“裝聾作啞解決不了問題。”
上官夜看著慕寧精致的眉眼，兩年的相處，并非一朝一夕。
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感情是什么時候發生的變化。
明明剛開始是那樣的厭惡她，抵觸她。
到現在，每天都想望著她，念著她。
上官夜垂下了眉眼，他不敢再看慕寧了，他怕泄露了真正的心思。
可是他的沉默，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還以為我猜錯了，沒想到這是真的。”
上官夜的手抖了一下。
“上官夜，你放棄吧。”慕寧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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