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還是那些本就與紀文不對付的家伙最早反應過來，大聲嘲笑鄙夷。
“好家伙，原來這就是一眾京城貴女羨慕的好相公，好男人，真該讓她們都來瞧一瞧，這樣的好相公,她們受得起受不起，怕被賣了還替人數錢呢！”
“我就說這世上，哪有不偷魚的貓和不偷腥的男人，原來他不是不偷，是無能為力，根本就不敢偷腥納妾啊！”
“那可不,他一偷腥就暴露了。
家里一堆妾室還沒孩子
傻子都知道是誰有問題……”
“哈哈哈哈，可笑可笑，這么一個天下第一偽君子，竟然瞞了全京城十幾年，若不是這能治愈女子所有一切不孕之癥的石榴果子橫空出世，他恐怕還能繼續瞞下去，甚至于一直瞞到死呢！”
“若是被他瞞到死，那可就真的是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向使當初身便死，一身功過復誰知了啊！
還不得讓他以好男人蓋棺定論。”
“他那好男人，好相公的名聲，也就那些個女子相信，咱們兄弟幾個又何曾信過，我們早就猜到他有問題了。”
“沒錯，我們說他有隱疾，指不定就是拿愛妻做幌子，還有人罵我們自己貪花好色，就覺得別人必定如此，現在證據來了吧，我回頭一定要罵回去。”
“我妹妹前幾日還跟母親倔強,說她嫁就要嫁給紀文這樣的男人，若是沒有，寧愿不嫁，待會消息傳出去，我倒要回去看看她怎么說，想想就有趣！”
“你好損！真是兄妹情深！！”
……
此時此刻，牛云霞邀請來的那些閨蜜，則是大多一臉難以置信，或是臉色慘白，深受打擊，還有個別更是一臉同情的看向牛云霞，覺得她這個她們原本頗為羨慕的對象，未免也有些太慘了。
她們相公雖然有妾室，有通房。
還有庶子庶女。
可至少她們地位穩固，有兒女，哪像牛云霞，不但背負了十幾年不能懷孕和妒婦的污名，還差點連小命都丟了。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相公獨寵，婆婆好說話,不刻薄，更是全部都是偽裝。
不管怎么想,牛云霞的那些閨蜜都覺得，她是真的慘，不是那種裝的慘。
也就幸虧人還算聰明。
否則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再然后當然就是趕緊湊到牛云霞的邊上，情緒頗有些復雜的安慰起她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紀文他妄圖貍貓換世子，雖然沒有做成，但也是妄圖欺君，真該死！”
“云霞你是不是早就有些猜測了。
先前茶會的時候，你一直反復強調說即便你未來懷孕，也肯定不會閉門不出，要跟我們一起開茶會，是不是就是暗示我們，我竟然都沒注意這一點！”
“我也覺得你閉門不出這件事跟你先前說法不符，都怪那個紀文太能偽裝了，還說要貼身伺候你，然后我就沒多想，幸虧你沒事，你要有事，恐怕我后半輩子都得后悔，沒注意你的暗示。”
“這樣的婆婆，這樣的相公，實在是太可怕了，如此一比較，我那婆婆都顯得親善和藹了許多，至少她有什么話都當面說，當面吵，不搞這些陰謀。”
“云霞，你可一定要振作起來！”
“對了，云霞，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是和離還是怎么辦啊，和離實在是太吃虧了，要不還是索性直接義絕吧。
反正你們兩家現在的情況。
未來肯定是老死不相往來了。”
“我估計是訴訟，牛侯爺已經去請大理寺官員過來了，云霞，幸好你哥愿意為你做主，不然妻告夫挺麻煩的。”
“確實，還是前宋比較好，至少前宋妻告夫訴訟離婚，合情合法，不像現在，竟然得先打妻子幾十大板，遇到狠心賄賂的，沒開庭被告就被打死了。”
在一眾女眷安慰牛云霞時，牛權已經派人去請大理寺的官員過來了，他這次前來幫忙的主要目的就是把事鬧大。
將京城注意力吸引到他們牛家來。
所以自然不介意什么家丑外揚，做哥哥的介入妹夫家事之類的小瑕疵，反正事是鬧得越大越好，最好回頭直達上聽，還能順帶彈劾下紀文的欺君之罪。
現在他雖然還沒開始欺君。
那也是預謀欺君了。
畢竟真要讓他們母子兩個順利完成計劃，害死他妹妹，那回頭他們不就用不知哪來的野種冒充他妹妹的孩子，去請立世子啥的了，那能不算是欺君嗎？
別人不知道這些呀，此時只覺得牛權這人是真不錯，為了同父異母的妹妹都能做到這程度，那真是妥妥的能處。
之后的小半個時辰里，整個岐山伯府一直都挺喧鬧的，外面還不斷有得到消息的勛貴，甚至平民過來圍觀，本來面積挺大的府邸，愣是因為圍觀群眾和吃瓜群眾太多的緣故，顯得有些擁擠。
大理寺官員過來差點都沒擠進去。
還是在牛權親衛的幫助下，這才好不容易擠到最里面，順利見到當事人。
本來按規矩，是該先把人帶回去。
慢慢審的。
但牛權不樂意，他是準備直接快刀斬亂麻的將整個事件徹底定性，所以要求當著眾人的面現場審，他牛家是受害者，不怕丟臉，更不用顧忌紀家丟不丟臉的問題，今天就是要把他家的偽善面孔扒開，讓世人見見他們的丑惡嘴臉。
現場圍觀的勛貴也是一個個起哄。
反正丟臉的又不是他們家，現場審就現場審唄，他們也樂得看熱鬧吃瓜。
一個侯爺，連帶著整個京城過半勛貴子弟都在現場表示了贊同，大理寺派來的那個官員又哪好再拒絕，只能硬著頭皮，搞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庭外審理。
過程吧，還真不復雜，因為牛權和和牛云霞兩人提供的證據十分之確鑿。
即便紀文母子倆再怎么嘴硬。
那也是鐵證如山。
牛家列舉的證據如下，首先牛云霞當場由太醫診脈，確定并未有孕，與紀家對外宣傳不符，同時她身上還有一些敲擊捆綁傷口，和被喂了迷藥的痕跡。
其次密室囚禁證據確鑿。
畢竟牛云霞本身就是被牛權帶著親衛從密室當中剛救出來的，這點在場人都能作證，那密室也隨時都能夠查看。
再次，岐山伯府另幾個密室里面養了好幾個懷孕一月有余的婦女，也能算是證據確鑿，紀文需要一個兒子，為了以防萬一，他自然得多備上幾個孕婦。
畢竟生男生女，沒誰敢肯定，多準備幾個孕婦，多生幾個孩子，回頭才能夠更加的安全，以確保計劃萬無一失。
而這些僅僅只是部分物證。
人證那就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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