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去查查。”
屬下雖然覺得譚晨旭對這件事感興趣有些奇怪，但是他的職業是服從命令。
“是，先生。”
柳夫人回去后就把這件事同柳老爺說了，柳老爺聽聞后大拍桌子，怒氣不止：“豈有此理，豈有此理，退婚，必須退婚，柳家丟不起這個人。”
顯然，柳老爺和柳夫人都是一樣的人，柳家顏面大于一切。
接下來事情發展的方向就十分自然了。
尚夫人帶著尚杰頌登門道歉，然后就是退婚，兩家婚事知道的人不多，退婚影響不大。
退婚后，小滿總算松了口氣，可算擺脫了尚家這門婚事。
只是這還不算完。
柳小滿已經十八了。
十八是個什么樣的年紀呢？
要柳夫人來說，她十八歲的時候已經生下長子了。
剛退了婚事，小滿的婚事又被提上了日程。
小滿不厭其煩，然后去找了尚老爺。
“父親，我找您有事。”
“什么事？”
“我想去新式學堂讀書。”
柳老爺聞言立即皺眉，訓斥道：“胡鬧。”
“大哥都能去，我憑什么不能去。”
“你是女子，怎能拋頭露面。”
“父親，現在是新時代，皇帝都沒了，現在外面工作的女性有很多，我只是想出去讀書，為什么不可以？”
“你都十八了，該定親了，拋頭露面，名聲還要不要。”
“父親，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我并不認為現在把親事定下來是什么好事，跟尚家退婚后女兒想了很多，現在但凡有點本事的男人都想找個拿的出手的妻子，女兒自認不差什么，柳家的教養再好不過，只是在外人看來，女兒就是不曾進過學堂的愚昧之人，再定親，即便成親，將來同對方也不一定能夠和美，如此兩家關系自然也不會更進一步，不若讓女兒讀一兩年的書，如今女子二十多歲出嫁的比比皆是，外人也只會人在是您疼愛女兒，多留女兒幾年。”
小滿這話已經很直白的告訴柳老爺，你想拿我聯姻可以，讓我讀書，讀兩年書才能“賣”個好價錢。
她自然不是這么認為，但是她這么說，柳老爺才有可能同意她的說法，要不然，等待她的是無止境的相親。
柳老爺一想，確實是這么個道理。
新時代，他都娶了一方進過洋學堂的姨太太，送女兒出去鍍鍍金，確實更好找婆家。
“行了，你先回去，我跟你母親商量一番。”
“多謝父親。”
柳老爺跟柳夫人說了，然后就遭到柳夫人強烈的反對。
柳老爺好面子，看重名聲，但是骨子里更加看重利益，有利益的事，他愿意去嘗試。
柳夫人不一樣，她思想已經固化，在她的思想里，女子就應該老老實實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相夫教子，拋頭露面那是男人要做的事，進學堂更是男人的事。
“不行，女子怎么能拋頭露面。”
柳夫人強烈反對，看起來極其可惡，可是又何嘗不是舊時代對女性思想的摧殘，更多是可悲。
她的思想已經扭轉不過來了。
最后柳老爺糾結了一番，還是同意了小滿上學的事。
一來現在沒有合適的聯姻人選，二來他也想看看有沒有更好的選擇。
對此，柳夫人很生氣，后果就是把小滿關進小佛堂，關禁閉，不給飯吃，不給水喝。
小滿有空間，自然不怕這樣的懲罰，只是柳夫人這樣的母親，真讓小滿喜歡不起來。
母女倆原本就沒啥感情，這下更是消磨殆盡。
從小佛堂出來后，柳夫人就再也沒讓小滿去請安了，顯然還是沒消氣呢！柳夫人觀念中，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她是母親，面對女兒，永遠都是對的，她在等小滿服軟，認錯，然后拒絕去上學，只是她失望了，小滿一直沒去找她服軟，更別提認錯了。
柳老爺可能想通了，覺得把女兒包裝好才能嫁的好，為了她上學，準備了不少，甚至還準備了一輛車。
柳家有些家底，也有不少祖傳的產業，只是經營的一般，但是多年累積下來，也有不少，只是不顯，也比不得尚家這類暴發戶，一輛車雖然有些肉疼，但是柳老爺還是能拿出來的。
這不，小滿搖身一變就成了申江女子學堂的一名新生。
至于怎么入的學，柳家在申江還是說的上話的。
申江女子學堂一半是考上來的，另一半是靠著家世關系上來的。
如今學堂體系還沒發展起來，對升學，更多是有錢就能上，當然了，這只針對一些女子學堂和一些不入流的學堂，那些知名學堂，是不可能這么隨便的。
時代更迭之間的正常混亂現狀。
當然了，入學前還是經過了一回簡單的測試。
家世能決定入學資格，但是學堂是學習的，成績決定你待在什么樣的班級。
小滿報的是國文專業，這方面她沒問題，入學測試第一名，讓柳老爺覺得是不是可以給女兒弄個才女的名聲。
不過被小滿趕緊拒絕了。
才女這種名聲，日積月累才是真本事，自吹自擂，那才是真的丟人呢！
柳老爺也就熄了給她造勢的心思。
入學后，小滿的重心就放在了生意上。
如意樓如今已經把申江的口紅市場拿下來了，只是最近遇到了點麻煩。
終于有人忍不住想要試一試如意樓的深淺。
“小姐，咱們的工匠被挖走了一大半，如今人手不夠用，怎么辦？這要是不能按時交付，那些太太小姐可不是好說話的。”
如意樓走的是獨家定制，要的就是特別，所以工匠特別多，尤其是雕刻師傅尤其多。
人走一半，自然不夠用。
“那就再招人，工匠總歸是好找的。”
“小姐，恐怕來不及了，現在也不好招人，就算招到人，等人熟悉，上手，也趕不上。”
確實是個問題。
“你統計一下還有多少要做的，樣式，顏色標注清楚，我來想辦法。”
“是，小姐。”
如意樓的掌柜的雖然不覺得她還想出來多好的辦法，但是總歸比什么不做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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