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十娘再次去取棉紗時,布行竟說棉紗市價漲了,需要她加價才會把調來的棉紗給她。
“你這是坐地起價!”韓十娘指責道。
“怎么能叫坐地起價,市價漲了,我也沒辦法,回收來的成本高了,總是能讓我們虧本吧!”布行老板笑盈盈地說道。
韓十娘攥緊了拳頭,“那你把定金退給我,我們契約里可沒有說你們可以任意漲價。”
“定金給付一概不退。”布行老板拒絕了。
他可是調查過,十文成衣鋪這位老板娘不過是邊城來的,在京城能有什么根基?
“不過你要是告訴我,你收購這么多棉紗想做什么,我就把定金退給你。”布行老板眼里閃爍著精光。
“我是拿來做面罩的。”韓十娘沒好氣地說道。
布行老板一臉不信,“你可騙不了我,我可是知道你還向京城其他布行訂了棉紗,做面罩怎么可能需要這么多棉紗。”
韓十娘心里無比氣憤,但她也知,若是說了這面罩是為了防治瘟疫,這些布行更會坐地起價。
“你信不信,你要是知道與我定面罩的是哪位貴人,你會求著讓我收下定金。”她決定搬出鎮北王這座大靠山。
“哦?說來聽聽。”布行老板玩味地說道。
“跟我定面罩的是鎮北王殿下。”韓十娘一字一句地說道。
布行老板愣住,過了一會兒,他哈哈笑道:“你以為你是北地來的,就能與鎮北王攀上交情?嚇唬誰呢!”
跟在韓十娘身后的黑衣男子從兜里拿出了一塊腰牌,朝布行老板展示。
上面赫然刻著“鎮北”二字。
“睜大你的狗眼!連我家王爺要的東西都敢坐地起價,活膩歪了!”這個黑甲衛冷聲喝斥道。
布行老板嘴唇抖了抖,小心臟砰砰地跳,如果是鎮北王就不奇怪了,鎮北王麾下十幾萬大軍,如果是用到軍士身上的,確實需要很大的量。
但他心里還是有些疑惑,鎮北王定制這種棉紗做的面罩用來做什么?
“成衣鋪人少制作速度定是跟不上,如果鎮北王殿下有需要,我們布行也可以代為加工。”布行老板心里活泛了起來。
“此事我家王爺已交給韓娘子,你等若敢橫加阻攔,便是耽誤軍務。”黑甲衛面無表情地說道。
布行老板頓時討好地看向韓十娘,說道:“韓老板定然也不想耽誤鎮北王殿下的大事,均攤給我們來做,既能省時又能省力。”
韓十娘猶豫了。
這事如果交給更多的人去制作,肯定是能提速的。
可是,她不知道口罩的制作方法需不需要保密。
“此事我得先回去詢問貴人的意見,你先把定金退給我。”韓十娘說道。
布行老板也沒再推脫,將韓十娘給的一兩定金還給了她。
送她出門時,好聲好氣地說道:“一切就有勞韓老板了,這事若是能成,以后韓老板來我們布行購買布料,一律九折。”
韓十娘也沒有去剩下的布行,直奔忠勇侯府去了。
甄小姷見到韓十娘,就知道了那些布行打的什么小九九了,她倒是不意外,商人們唯利是圖是天性。
“本來呢,我是想讓你把這個錢全部賺了,不過你們只有一臺縫紉機,這事又比較急,確實可以把工作量分出去。”
她提出了建議:“你可以直接從他們手中收購口罩,一個口罩連人工帶材料算他們八文錢,我還是十文錢從你這里采購。”
韓十娘這才發現,之前甄小姷是在照顧她,從別人那收購一個口罩給八文錢,給她卻是十文錢。
這樣即便她全部委托出去,她也能賺個中間的差價。
“好,那我去跟那些布行說。”
甄小姷想了想,補充道:“你給他們兩天時間,能做出多少就收多少,過了這個時間就不要了。”
“口罩的制作方法教給他們沒問題嗎?”韓十娘有些遲疑。
“沒問題,這種東西平常又用不上,別告訴他們用途,還有,告訴他們,質量要是不達標不收。”甄小姷說道。
韓十娘點頭,立即去找那些布行老板說合作事宜去了。
布行老板們看了韓十娘拿來的口罩,看到一個口罩所需的材料很少,又制作簡單,還一個收八文錢,一個個都高興地應了下來。
這可比直接賣布匹要劃算。
當然,也有布行老板想把價格提到十文錢,韓十娘直接拒絕了。
有了這些布行的加入,兩天后,韓十娘這邊已經堆積了一萬個口罩,店鋪都堆滿了一半的位置。
一個口罩十文錢,一百個口罩是一兩銀子,一萬個口罩就是一百兩銀子。
有十家布行參與了制作。
韓十娘這邊就做了近兩千個口罩,剩下的八千個口罩,有的布行做的多,就得到多一些銀子。
看起來不多的樣子,但比純賣棉紗布匹要多上兩倍的銀子。
主要是這種棉紗布料一匹很便宜,比棉布要便宜一些,這種棉紗布料平日一般用來做壽衣,鮮少有做其他用途,買的人少,價錢便宜得很。
要知道,一文錢都能買一個饅頭了。
一兩銀子都夠普通人家一個月的開銷。
這只是兩天時間而已,就能進賬這些銀子,其實是一筆很不錯的收入了。
如果一個月每天都有這樣的活,那布行一個月就能多進賬幾百兩銀子。
關鍵是,還能搭上鎮北王!
這可是鎮北王指派下來的活。
甄小姷清點完口罩后,就讓趙宗郢派人將口罩加急送往受災區。
而此時離他們成婚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
韓十娘關心地問:“郡主的嫁衣可有準備好?”
“皇后娘娘會給我準備。”甄小姷笑了笑。
“那就好,”韓十娘又想到了什么,“那喜被呢?”
“這些東西宮里都會給我備好,如果十娘你想送我什么,那你就給我縫幾個軟枕吧,我枕不慣那些硬邦邦的枕頭。”
“好,那我給郡主縫幾對喜枕。”韓十娘高興地應道。
甄小姷卻是問道:“文大哥還沒回來嗎?”
韓十娘臉上的笑容僵住,露出了擔憂的神色,“相公未曾告訴我他家在何處,我想去尋他都無處可尋。”
“他本姓就是姓文嗎?他有說過他家是做什么的嗎?”
“對,我相公本姓文,他只說他母親離世了,家里做什么的,我卻是不知。”
甄小姷安撫道:“別擔心,我讓阿蠻派人去調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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