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快穿之為什么每次都穿成反派小弟 > 第19章 惡魔撒旦的殘翼小弟19
  距離夢境事件,已過去些許時日。

  余聰白時常心不在焉。

  他用小手撐著腦袋看向窗外的院落,沐浴著陽光的林木里,時不時還有鳥兒婉轉的鳴叫聲。

  克萊爾這里就像是仙居一般,僻靜,沒有紛爭,也沒有人間的疾苦和煩擾。

  同樣,也很無趣。

  路西法到底有沒有找過他?

  他心底的那個聲音一直在否定,一直在打破他旖旎的想法。

  “撒旦怎么可能去找你?”

  “不過就是玩玩你罷了。”

  “你不過一個雜種而已。”

  那聲音每說一句,余聰白只覺得頭痛欲裂,內心忍不住想要發狂,去破壞周圍的一切。

  “閉嘴!”

  他抱起頭痛苦地大喊道,渾身直冒起冷汗來。

  “嘭、嘭、嘭……”

  清脆的敲擊聲讓小男孩腦子里繃著的弦更加緊繃,“別吵了!”

  “別吵了!”

  他死命地揪著自己的頭發,眼眶直發紅,氣息不穩,余聰白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從我的身體里滾出去!”

  “你忘了?”那道鬼魅的聲音縈繞在余聰白的耳際,慢慢悠悠地闡述道:

  “我就是你啊!”

  “我是余聰白啊!”

  “黑水潭里,是你說,要我抓住你,你不記得了嗎?”

  余聰白顫抖著手指,慢慢放下手來,幾許被拽斷的黑發呼呼飄落。

  “你不是我。”他啞著聲音說道。

  他是善良正義的天使,哪怕為了路西法墮落,也決不會改變他的性情。

  黑眸里閃過一絲光輝,快到讓人無法察覺。

  “你這么不誠實,撒旦可是不會喜歡你的。”

  鬼魅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滿滿的探究之意,“要不要我幫你回想一下,曾經的你到底是個怎樣的天使呢?”

  “滾。”余聰白放在膝蓋上的手不禁握成拳頭,他沉著聲音說道,無名火按壓已久。

  “不過是黑水潭里迷惑人心的怪物罷了。”

  他聽著耳畔喋喋不休的聲音,一下子冷靜起來,然而胸腔里的火焰卻高漲著。

  “你不同樣也是個怪物嗎?”

  呵,這話聽過多少遍了,余聰白已經記不清了,他徑直走向克萊爾原先的房間。

  臥室的最前方的墻壁上懸掛著一把金色圣劍,未曾拔出,便顯露出耀眼的光澤來。

  余聰白定睛看向墻上的那把劍,思忖了一會兒。

  克萊爾這會兒有正事要辦。

  他腦海里閃過一些危險的念頭,卻又猶疑了一瞬。

  余聰白害怕看見克萊爾失望的表情,害怕克萊爾說他不珍惜自己的軀體,他不想辜負克萊爾的期許。

  他有權,也,會成為更好的……

  “你想做什么?自我了斷嗎?你就是,我就是你,為什么要避我不及呢?你難不成真想用那把劍?”

  “原本是不想的。”余聰白說道,他想起在地獄里和撒旦相處的那些時日,也總是這個家伙占據在撒旦的身旁。

  嫉恨讓他瞬間失去理智。

  余聰白抬起手,“蹭”的一聲,伴著陣陣嗡鳴,金光閃閃的圣劍霎時飛舞到余聰白的手里,他緊握住劍柄,神情冷若冰霜,毫不猶豫便將劍尖插向自己的腹部。

  “你瘋了——?!”那道鬼魅的聲音猙獰地喊叫著,最終不甘心的閉麥了。

  世界總算是清靜了。

  圣劍沾染著鮮血,余聰白看著很是礙眼,他抬手抹去嘴角的一絲殷紅,便欲擦拭掉劍上的臟污。

  然而血跡卻兀自消失了。

  他細看了兩眼,便又將圣劍原模原樣地放了回去。

  低頭看,肚子上的窟窿也已經不再流血,只剩下滿身沾染的血跡和衣服上的裂縫。

  雖然逃不過克萊爾的法眼,但總歸還是要收拾一番。

  余聰白走回自己的屋內。

  “嘭、嘭、嘭……”

  魘揮舞著自身的藤條撞擊著瓶身,以次來吸引白的注意力。

  “瞧瞧我,瞧瞧我吧~”

  魘可憐巴巴地喊著,它都待在這個破瓶子里多久了,白也不幫它說說話,放它出來。

  終于,不負有心魘,小男孩回身抬頭看了一眼被封在玻璃瓶里的綠植。

  “呀,這么多血?”魘大叫道。

  引得另一端,地獄里的撒旦直抿唇不語。

  “王,白竟然走開了~”魘哼哼唧唧地說道,“還沒有看清白到底傷得怎樣了。”

  “不會死。”撒旦淡淡說道。

  今天還有重要來客,思及此,他扯起唇角呵呵一笑。

  “告訴加澤西,好好招待今天的貴客。”他有意加重“招待”二字,留下魘在原地,而后化作流沙,消散開來。

  那女人的魂魄能支撐起三百年,也全靠一個信念支撐,撒旦不懂為何,卻知偏執。

  他翱翔在黑色里。

  明面上,白的母親的靈魂被鎖在地獄第十八層,實則被他偷天換日,移送到了三界之外。

  人間,天堂,地獄無不都在上帝的監視下,然而三界之外,除非憑借自身來到,否則是無法于千里之外觀察到里面的情形。

  氣質溫婉剛強的女魂已經弱到渾身透明,喪失絕大部分意識。

  撒旦將掌心對準女魂身上,輸送著死靈所需的魔氣。

  很快就會讓你們團聚的。

  做完這一切,撒旦才轉身來到克萊爾的花園房。

  他來時提著一盞燈籠,站在一處溪流旁,岸邊放著一件帶血的衣袍和一件干凈的袍子。

  溪水很淺,石子遍布水底,水面反射著金光。

  脫掉衣袍的小男孩站在溪水里,溪水正好淹沒至他的胸膛。

  鮮紅的水早已沖走,現在沖刷的小男孩身上的血腥氣息和他的陰暗面。

  余聰白站在溪水里,閉著眼眸。

  很多時候,他在想,到底該痛苦的活著,還是該放縱地活著。

  撒旦在岸邊看了好一會兒,察覺到余聰白還沒有發現自己,便不自覺沉下嘴角,揮揮手指。

  一捧溪水澆在余聰白的臉上,他這時才看向作弄他的人,一張稚嫩的小臉上不凈是笑意。

  然而一開始誰也沒有先開口。

  “babe,”撒旦將火紅的燈籠放在岸邊的石頭上,語氣極為繾綣溫柔,“該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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