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鏡面里,呈現的是一幅母子相依為命的畫面。
改了名字,跟了母親姓的池重醉一開始總是沉默不語,后面不知怎地,又開始變回曾經那個不諳世事,笑顏如初的他。
余聰白對池重醉并沒有那么多的好奇之心。
萬一看得多了,真地意識到自己就是池重醉,或者說只是他的一個意識,那他還會存在嗎?
余聰白在眾多鏡面中開始奔跑起來,到處尋找著池重醉現在的模樣,還有關于炸彈的布置。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他看得眼花,卻絲毫找不到頭緒。
“到底在哪里?”余聰白有一些氣惱,灰心之時,眼前的鏡子中竟然走出來一個人。
“池重醉!”
“別白費力氣了,除非你求我。”池重醉冷漠地說著,手里正拿著炸彈一樣的東西。
“你當我是傻子,我求你,難道你就會告訴我嗎?”
余聰白咬牙切齒地說道,他可算是吃一塹長一智,先前被坑慘了。
“別這樣看著我。”池重醉一步步逼近,眼底帶著一絲瘋狂,聲音漸漸趨近歇斯底里。
“你可是我啊,你怎么能背叛我呢?你不應該聽從我的內心嗎?”
他將手指插進額前的發絲里,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將手中的玩意兒隨意地扔開,將余聰白鉗制在懷里。
“我艸泥——”余聰白掙扎著身子,十分清楚對方的意圖,這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瘋起來連自己也不放過。
水漬的聲音響起來,余聰白舌頭麻了的同時,人也麻了。
“老變態!”好不容易換個氣,余聰白罵道,力氣不帶收著地同池重醉撕扯在一起。
“你有病是不是?”
他直接扯住池重醉的頭發,將人按在地上,一拳頭直接砸了下去。
余聰白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在這里是不會受傷的。”池重醉軟綿綿地說道,語氣格外挑釁。
“你隨便打,打個三天三夜都行。”
這句話,倒是讓余聰白瞬間清醒過來,他的目的又不是跟眼前的爛人糾纏。
聞言,他不再有任何動作,低頭沉思著什么。
一瞬間,白光在他的腦海里乍現。
余聰白揉了揉太陽穴,好像想到了什么,卻又抓不住那縹緲的想法。
“池重醉,你到底要我怎樣?”
“你只管乖乖看著,會有你知道的時候。”池重醉掐住余聰白的下巴,迫使他抬頭看向另一個鏡面。
鏡面里是大樓里的情景。
余聰白眨了眨眼,瞥見身后池重醉的邪笑。
這個人很難琢磨,又陰晴不定。
他老老實實地當起了觀影人。
胡正風和沈琉璃再次匯聚,不消擁抱片刻,便又匆匆尋找起線索來。
“上一次循環,我向他們透露了一點錯誤的信息,你說這次他們可能找到炸彈嗎?”
池重醉玩味兒地說道,另一只手從余聰白的后背攬去。
余聰白搖了搖頭。像逗貓一樣,池重醉將他們玩在鼓掌之中。
他遠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可怕。
池重醉的唇不知什么時候貼在了余聰白的后頸上,濕濕熱熱的感覺讓余聰白頭皮發麻。
“別動。”
余聰白深呼吸了兩口氣,忍了又忍,他很想將身后的人甩飛出去。
“你為什么不愛我呢?”池重醉呢喃道,聲音很輕,讓余聰白覺得脖子癢癢的。
“愛是什么?”余聰白后知后覺地追問著。
“愛呀——呵呵!”池重醉將手從衣服里拿了出來,揉了揉余聰白細軟的黑發。
他說,“我也不知道。”
不自愛的人哪會將愛溢出給別人?余聰白想道,自己沒有的東西,怎么可能給得起別人。
他轉身回抱住池重醉有些單薄的身軀,一個抱抱,他還是給得起的。
余聰白將下巴擱在池重醉的肩窩里,動作有些親昵,“我不再問什么了,你和我才是一體。”
這很像水仙。
但他知道,其實不是。
“對姐姐的喜歡,也不過是因為你年少時的動心。”
“我是年少的你,你是長大的我,我永遠追隨你,熱愛你。”
池重醉從喉嚨里發出兩聲咕噥,低沉著笑了笑。
余聰白卻明顯地感到后背被人更用力地擁住。
“我們還會看到芳庭院的桂花嗎?”
余聰白思考著池重醉早先同他說的話——早就發生的事情怎么可能會被改變呢?
“會的,”池重醉語氣十分肯定,還帶著一絲希冀,“如果你想。”
芳庭院是池重醉早年和母親一起居住的地方,地方雖小,卻溫馨雅致。
余聰白在打感情牌,他在心底說了聲抱歉。
無論如何,他都不想被困在這里,他始終覺得自己和池重醉不是一路人。
“池重醉,我想你好好地。”余聰白心里想的卻是,發生一樁如此大的慘案,哪怕池重醉從循環里出去,也會面臨著死刑。
“我當然會好好地。”
池重醉不知道眼前的人對他的記憶獲悉了多少,但他卻也開始思考到底什么是愛。
他的結局不會太好。
他甚至不知道,如果從循環里出去,他是否還能見到曾經的自己。
思及此,池重醉竟是找準那張唇咬了上去。
極致的愛只有自己才能給得起。
這一舉動也讓余聰白明白了池重醉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但這很瘋狂。
他學著眼前跟自己長相八分相似的人的動作,青澀而又瘋狂。
我愿意沉淪,在此刻。他的心聲這么說。
曖昧的氛圍一直纏繞在余聰白和池重醉的身旁。
到了最后一步,余聰白卻是停了下來。
他喘著氣,下面的人更甚。
“池重醉,我不想這樣,會傷害到你。”余聰白不是臨陣脫逃,怯了場,而是看著池重醉的眼睛真誠的說道。
分別帶來的痛苦會更讓人難以忍受,他知道,所以便更不想加劇這種感覺。
終歸是有聯系的。
余聰白發現腦海里漸漸多了很多記憶。
“不做算了。”池重醉親了一口余聰白流著汗的面龐,眼底重新燃起著什么。
余聰白有些愣愣的,一直盯著池重醉穿衣的動作。
他忘了,池重醉說過,在這里是不會受傷的,而池重醉也并沒有勉強他。
“走吧,收拾好自己。”池重醉提醒道,他只覺得自己如今像是重獲新生般,渾身輕松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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