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嚴氏早就不滿了,瞪了桂榮一眼,“什么叫你對她的關心不夠?”
“在紀城,明明我才應該是正室,卻背負著小妾之名,把府中最好的房子給她住,主母的位置給她坐,我還得要好好侍候著她。”
“你對她夠好的了,難不成,還要關心她到床上去?”
“做真正的夫妻嗎?”
“說什么管家不嚴,指的是沒有把我管住,是不是?”
“當年那是我的錯嗎,是她私通下人,那下人到外面去吹牛,傳得滿城風雨,丟光了桂家的臉,丟光了你的臉。”
“我也不過是說了她幾句,誰知道她氣性那么高,回房就吊脖子?”
“我錯在哪里······
啪!
桂榮發現桂軒兩眼變得通紅,渾身又散發出一股凜人的殺意,徑直一巴掌就甩在嚴氏的臉上,將嚴氏的聲音打得戛然而止。
桂榮圓瞪雙目,眼中盡是惱意。
“你給我適可而止吧!”
“盡管那幾年,桂府的主母之位不是你的,你擔著側室之名,然而,為了彌補你,我對你言聽計從,好好地哄著你,伺候著你,甚至連讀書人的尊嚴都不要了。”
“就是覺得虧欠了你,虧欠了智兒和遠香,也希望你幫忙保守秘密,別到外面去嘴碎亂說話。”
“你也不去打聽打聽,見過像我一樣寵著你,哄著你,護著你,對你聽話得像我一樣的男人嗎?”
“你究竟還有什么不滿足?”
“你還有什么委屈可言的?”
桂榮的話,讓得林燕兒恍然大悟。
她之前還非常困惑,在這個男權時代,桂榮為什么會對嚴氏言聽計從,聽話乖巧到讓人發指的程度?
答案原來在這里!
當年之事,事關重大,桂榮為了桂軒母子,沒有辦法給嚴氏之位,就連家中的嫡長子,都是桂軒,而不是嚴氏的兒子。
在嚴氏沒被扶正之前,桂智和桂遠香都只能是庶子和庶女,身份地位矮桂軒一頭。
桂榮對她們心中有愧,覺得委屈了他們。
另外也希望嚴氏保守這個秘密,最后逼得他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妻管嚴。
桂榮轉而安慰桂軒,“軒兒,當年之事,三言兩語,很難得理清楚,但是,有一點,請你相信,你母親絕對不是那種人。”
“那個下人曾經做錯事,被你的母親責罰過,所以,他極有可能是為了報復,而在外面造謠生事。”
“所以,你不要以為,你母親是一個隨便的人,而影響她在你心里的地位和形象。”
桂軒身上的寒意消退了一些,又有些意外地看著桂榮。
他好像看錯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沒有那么的廢物!
嚴氏想說一句什么,但是,桂榮那雙眼睛,又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仿佛在警告她,要是再敢胡說八道,就會殺了她一樣。
就算這段時間,桂榮同她都打兩場架了,也從未出現過這種眼神,倒是一下子把她鎮住了。
桂榮繼續瞪著嚴氏,“你嬸嬸的嘴巴賤了一點,加上她心中有怨氣,說話不經大腦,也怪我沒能及時阻止,所以,她才跑去對你母親冷嘲熱諷了一通。”
“你母親原本就受到謠言困擾,我得承認,極有可能你嬸嬸的話,成為壓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最終發生了不幸之事,她趁著你睡著了,便尋了短見。”
嚴氏忍不住解釋,“我同外面的人一樣,就譏諷了她幾句,外面的人說得更難聽,我都不好意思學回來給她聽,倒是她身邊的小丫環學給她聽了。”
“要是這樣,我就該死,是不是整個紀城的人,都得死啊!”
“你去把整個紀城的人都殺了吧,而且,誰知道那是真的還是假的,根本沒有證據證明,這是謠······”
啪!
桂榮再次一巴掌甩在嚴氏的臉上,打得嚴氏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嚴氏再也受不了了,以往,她在桂榮面前是橫慣的,哪里受過這樣的氣?
她尖叫一聲,“那個女人,就是私通下人,不是人家謠言,我問過府內下人,不止一個下人,也不止一次有人看到,他們獨處一室過。”
“她就是那么不檢點······”
嚴氏的話,再一次的戛然而止,因為,桂榮的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匕首,匕首橫在她的脖子上。
“你這蠢貨,繼續胡說八道,信不信我立刻殺了你?”
桂榮的語氣和眼神,顯示著他此刻,真的是特別的憤怒。
這個女人,眼睛都不知道是看什么的,沒發現她所說的話,已經將桂軒的怒火,點燃到超出承受力的程度了嗎?
要不是他及時掏出匕首,桂軒那握緊拳頭,就一拳朝著嚴氏的面門打過來了。
桂軒身上透出來的,連他都感受得到的壓迫感和殺意,讓他察覺到桂軒必定是練武之人,一拳打過去,嚴氏可能連命都保不住。
嚴氏被桂榮的匕首嚇到了,是真的嚇到,那鋒利的匕首,甚至已經劃破她的皮膚。
嚴氏啞口了,哪里還敢吭聲,一動都不敢動地站在那里,頭一次用有些驚恐的目光,看著桂榮。
這個男人,竟然敢跟她硬碰硬到這種程度!
她一直以為,桂榮就是一個軟弱的男人。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服軟了!
“我不說了,老爺,我錯了,沒有的事,都是那狗奴才在外面亂造謠。”
桂榮冷哼一聲,并沒有把匕首移開,很是慚愧和歉然地看著桂軒。
“當年,我已經處置了那個下人,把他雙腿打斷,丟出府去了。”
“你嬸嬸······確實有錯,我這一回,從京城回去之后,帶著她到你母親墳前,跪上一天一夜,向你母親道歉。”
什么?
嚴氏渾身一個哆嗦,要去墳頭那里跪上一天一夜,這是在要她的命啊!
只是,匕首還貼在她的皮膚上,此時的桂榮,情緒與往常不一樣,她真擔心,桂榮一激動,手下用力大些,她就真這樣完了。
桂榮眼眶泛紅,“當年,我就算是沒有功勞,那也有苦勞的,你嬸嬸好歹也是你弟弟智兒和妹妹遠香的母親。”
“希望你看在我的份上,饒過她一次吧!”
桂軒緩緩閉上眼睛,所有人都看著他,在等著他的決定。
李敏君小心翼翼地柔聲說,“要是你看這個女人不順眼,本公主解決了她,替你出氣!”
嚴氏倒吸一口涼氣,突然也意識到,她的處境,好像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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