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現場所有人的目光，又都齊刷刷地看向了死者，手指的方向。
而后，又是一陣驚呼，與不可思議。
“嗯！？”孔有為一怔，沒想到死者竟會指向自己？
這是什么意思？
我給我自己下毒？
我雖然六十了，但還沒到老年癡呆的程度呢。
“這……不太準吧！？”眾賓客們，驚愕之余，又是議論紛紛。
不對！
這時，孔有為忽然意識到，死者雖然手指向了自己，但自己身后，不還有其他人么！？
想到這里，孔有為不由得一驚，甚至感到背脊生寒。
想要毒殺自己的人，竟然就在自己身后，而自己卻一無所知。
緊接著，孔有為下意識的，向一旁挪動了一步。
再看那名死者，仍然手指著剛才的方向，并未因孔有為挪動方向而改變。
果然！
孔有為見狀大驚，連忙回頭，看向自己身后，到底是何人。
與此同時，孔有為身旁之人，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紛紛避讓。
最終，現場僅剩下了一人，目瞪口呆，站在原地，直面死者的指控。
“老馮！？”孔有為見到此人，更是大驚，甚至有些難以置信。
“馮管家！？”周圍眾人見到此人，也不禁驚呼出聲。
“這怎么可能！？”孔夢琪同樣是驚訝無比。
要知道，馮管家在孔家多年，勞苦功高，不僅是家族管家，更是爺爺身邊的心腹之人。
得知了殘酷真相的這一刻，孔有為以及孔夢琪，都寧可死者弄錯了，也有些無法接受，身邊心腹，竟變成了仇敵。
“不……我不是……不是我……”
此刻，馮管家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見身邊空無一人，也連忙向一旁躲去。
但是這一次，死者的手指，就如同指南針一般，無論是馮管家往哪個方向躲閃，他的手指就如影隨形，一直跟著他。
“不……不……”
馮管家感覺快要崩潰了，既是震驚又是后怕。
“老馮！”
這時，孔有為一聲怒斥，“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這些年來，老夫可待你不薄！你竟要害我！？”
聞言，馮管家渾身一顫，顫顫巍巍的道：“老爺……我是被冤枉的啊……不是我……”
事到如今，孔有為就算是在難以相信，但在一個心腹外人，和自己師弟之間，他還是選擇相信，師弟的能力。
既然是師弟，令死者當場指控，那就是八九不離十的事情了。
“老馮，事到如今，你還想要瞞我多久！？”
孔有為的臉色微變，上位者的不怒自威，橫壓全場。
畢竟，孔有為身為戶部尚書，位極人臣，氣場全開，還是很恐怖。
馮管家哪怕是還想要狡辯，但也在主人的氣勢與威壓之下，頓時慫了下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磕頭認錯。
“老爺……老奴該死……老奴該死……”
見此情形，現場又是一片嘩然。
沒想到，死者指認之人，雖然出乎意料，但竟成真！？
“真沒想到，兇手竟然是孔家的管家！？”
“平時看馮管家，一副老好人的形象，沒想到背地里，竟是這種人！”
“馮管家以下犯上，竟敢毒殺自己的主人，真是豈有此理！快問一問，他還有沒有其他同伙？”
眾賓客們，驚疑之間，又是一番議論，唏噓不已。
果然，最難測的就是人心。
哪怕是身邊的心腹，時間一久，也有可能變成心腹大患。
“唉……”孔有為也不禁巋然長嘆，很是失望，“我待你不薄，沒想到你竟如此回報我？”
“我與你沒什么利害關系，說吧，到底是誰指使你的！？”
孔有為冷靜下來一想，管家殺死自己，也毫無益處，這幕后必然還有更大的黑手。
面對此問話，馮管家一臉的為難，甚至有點想死。
“嗯！？怎么！？”孔有為見狀，又是一聲怒喝，“難道你也想要服毒自殺么！？”
馮管家的確想過，這也是他身份暴露后，唯一的選擇——就和剛才那名中年男子一樣。
可是再看現場，哪怕是成為了死人，那人仍當場指控了自己。
馮管家這下就徹底為難起來。
自己到底還死不死了！？
“說！”孔有為道，“只要你肯實話實說，念在我們主仆一場的情分上，我或許可以保你不死。”
孔有為心中明白，殺死這種人，毫無益處，活著的他，并且從他口中問出重要的訊息，才更有價值。
“大人……當真！？”馮管家聞言，忽然露出了求生的渴望。
“你跟了我一輩子，難道還不知道我的為人？”孔有為正色道，“我何時出爾反爾過。說——你到底是受何人的指使！？”
頓了頓，馮管家終于下定決心，開口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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