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爛肉佛 > 第58章 趙千帆
  紅色血氣在丹爐中翻滾升騰。

  隨著符文進入,它們越發的磅礴。

  行法印,最大程度地激發了靈氣的活躍。

  仇正初忙不迭地從丹爐下抽出幾根柴火。

  丹爐內的溫度已經足夠高,紅色符文又加劇了靈氣的流動,若是再升溫,丹爐能把整個洞穴炸塌。

  很快,丹爐內的靈氣便濃郁到化不開一般。

  仇正初的神識中只能見到霧蒙蒙一片血紅。

  他繼續催動行法印,將丹爐內血氣壓縮。

  從爛肉佛手下起死回生,經過海量的藥材洗禮后,仇正初的丹田、經脈變得堅固而寬廣,直逼一般的一階后期。

  他體內蘊含靈氣的精純,莫說一階中期,即便一階后期也望塵莫及。

  他的神識,在經過重鑄后,原本就超越常人的強韌,此刻更是蓋世卓群。

  第三道丹紋,所有師父都不建議初學者煉制。

  而仇正初,即使沒有老師前輩在身旁,仍舊敢于挑戰。

  這就是自信。

  他的頭上雖然滲出了汗珠,心里卻絲毫不慌。

  因為在他的神識中,大片紅色靈氣已經被行法印鎮壓,向著半成型的丹藥飛去。

  他露出一個微不可察的笑容。

  比想象中簡單一點兒。

  他默念道。

  當第三道紅色丹紋凝結于丹藥之上時,原本二百多斤的藥材原料,此刻已經煉化到只有棗子大小。

  仇正初默默感受一下,自己的丹田還剩一半左右的靈氣。

  除了第一道丹紋以外,剩余兩道丹紋的消耗都不大。

  足夠的儲備,是應對突發情況最大的底氣。

  還剩最后一道丹紋,煉丹就成了!

  仇正初心頭火熱,原本略有疲憊的精神,此刻斗志昂揚。

  第四道,地藏菩薩愿法印,逢兇化吉,終成正果!

  安忍不動如大地,靜慮深密如秘藏。

  愿法印,充滿著難以想象的廣博厚重,似乎千萬層枷鎖,一層層疊加在有情無情眾的身上。

  黑色的法印在仇正初手中翻飛。

  這是鎮壓、封印丹藥靈力的最佳法印。

  即便這道法印由仇正初自己打出,剛一成型,他便感到自己的神識都被壓制了。

  不愧是四菩薩里最接近佛的存在,地藏法印果然碾壓群雄。

  他不敢怠慢,迅速將黑色符文打入丹爐。

  隨著愿法印的進入,原本虛浮在爐中的丹藥,好像被戳破的熱氣球,瞬間掉入爐底。

  仇正初嚇了一跳。

  爐底是受火之處,溫度極高,萬一丹藥承受不住高溫,產生不受控的變化,自己可就要倒在黎明的前夜了。

  他當機立斷,抬腳就把正在燃燒的柴火踢了出去。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張家護莊一陣欣喜。

  這仇正初這么緊張,將腳下木頭一腳踢開,該不會是煉丹失敗了吧?

  他們聽說,很多煉丹師失敗時,會受丹藥反噬,輕則神魂受損,重則當場殞命。

  這仇正初會不會被丹爐炸死?

  他們心中燃起一絲希望,一個個瞪大賊眉鼠眼,往丹爐那邊偷看。

  此刻,仇正初竭盡全力將神識投入爐中。

  最后收尾,成敗在此一舉。

  紅色丹藥墜入爐底,在愿法印的壓制下瑟瑟發抖。

  接觸到仇正初的神識后,它劇烈地顫抖起來。

  有那么一瞬間,仇正初仿佛覺得,這枚丹藥正在向他求救。

  他忍不住自嘲,丹藥又沒有生命,怎么會有求活的情緒?

  他心中一凜,神情嚴肅,此刻不能胡思亂想,不能開小差。

  不到成丹之時,絕對不能松懈。

  他丹田內靈氣穩定輸出,雙手維系愿法印,向著丹藥壓了下來。

  丹藥的顫抖越來越劇烈,丹爐內傳出不斷撞擊的聲音。

  張家眾護莊伸長了脖子,在心中吶喊:一定要失敗!一定要失敗啊!

  黑色法印如山一般,鎮壓一切,不可衡量,不可阻擋。

  狹小的丹爐內,紅色丹藥難以躲藏。

  愿法印緩緩落下,籠罩住丹藥全身。

  丹藥迅速與天地靈氣隔絕開來。

  一道黑色丹紋在其上快速成形。

  撲鼻的藥香從丹爐中透出來。

  仇正初心頭一震。

  血肉靈丹,成了!

  他毫不猶豫,一把拍在爐壁上。

  丹爐的頂蓋瞬間掀飛。

  一枚帶著四道丹紋的紅色丹藥從其中彈射而出,飛入仇正初手中。

  仇正初上下打量一眼,嗅了嗅其上的藥香。

  完美!

  他嘴角裂開,一晚上的折騰,終于有了回報。

  第一次煉丹,成了!

  ……

  一天之前,黃昏初入黑夜,趙廉離開大羅山,直奔幾里外一片樹林而去。

  一個身著黑衣的中年男子早已等候多時。

  “回來了。”

  看到趙廉踏星歸來,男子開口道。

  透過微弱的光亮,可以看到,此人正是趙廉的二伯,趙千帆。

  兩人奉家族之命,前來協助張家調查仇家村。

  然而沈向松被殺后,仇家村人已經跑了個一干二凈。

  他們在空蕩蕩的村落中調查了半日,并沒有任何線索。

  于是張趙兩家決定,修煉者們兩兩分組,帶領家丁分散開來,到附近村莊尋找蛛絲馬跡。

  趙廉因為早在仇正初身上種下印記,所以分組后,便甩開張家眾人,帶著二伯直奔大羅山而來。

  出于對仇正初的尊重與信任,趙廉并沒有帶趙千帆進入,而是獨自前往。

  此刻,見他安然無恙地回來,趙千帆松了口氣。

  “怎么樣,見到他人了?”

  趙千帆詢問道。

  “見到了。”

  “為什么沒把他帶回來?”趙千帆左右看看,見他孤身一人回來,不解地問道。

  趙廉說道:“沒有必要,他與我們趙家無冤無仇,我們何必針對他?”

  趙千帆默然,想想趙廉的話也沒錯,便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他開口問道:“他有沒有告訴你什么?沈向松死在他家,是誰下的手?”

  “仇正初。”

  “什么?”

  “殺人者,是仇正初。”

  “你是認真的?”

  “是的。”

  趙千帆撲哧一聲笑了,他倚著一顆樹,無奈地搖搖頭。

  思索片刻,趙千帆說道:“小廉,是不是這種情況,有人將沈向松打成重傷,在他毫無反抗之力的情況下,仇正初將他斬殺?”

  趙廉搖了搖頭,認真地說道:“是仇正初,擊敗了沈向松,斬殺了他?”

  趙千帆的表情變得十分微妙。

  他糾結片刻,試探性的問道:“大侄兒,你說的這個殺人,是我理解的那種,以力降力的斬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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