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靈的話，立刻讓在座眾人陷入沉思，現場一片肅靜。
老漁夫眼瞅見眾人反應，立馬擺著手，連連否認道：
“啊，說不定當時天太黑，俺給看錯了也說不定，這世上哪會有人流紅色的淚珠那！”
“你們還有啥事不，要沒啥事，俺和俺孫回船塢還有老多活計要忙叻。”
老漁夫現在只想趕緊結束問詢，他年逾古稀，人生閱歷極其豐富，所以他一點兒也不想摻和進這起謀殺案里。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少一事不如沒有事！
申張正義一眼看穿了老漁夫心里的想法，肅然道：
“老人家，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但是作為公民，你有義務配合國家秩序機關調查刑事案件。換個角度，如果有一天我是說如果，你和你的孫子遭遇了不公正的對待，一定也希望有人能站出來為你們發聲。”
“現在死者已矣，你們作為本案關鍵的目擊證人，如果還抱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思，那受害者在九泉之下，恐怕也不會瞑目。”
話落，老漁夫面色果然動容，身體不受控制地打著戰栗。
到了他這個年紀，別的可以不信，但對于生死輪回，福報業報的因果論深信不疑。
這也是為什么，封建迷信者往往以老人居多的原因。
申張正義旁邊的座位上，洛冉、舒靈、白思寧、藍天心四人看向他的眼神里，全都帶著一股“刷新認知”的意味。
人民秩序員，而且還是刑偵隊長，竟然這么會忽悠人！
洛冉在心里暗自腹誹道：
“申隊，今年春晚要是沒有你出演的小品，我可不看..….”
待老漁夫情緒穩定后，舒靈再次提起剛剛的話題：
“漁夫爺爺，您當時真的看清楚淚珠是紅色的，而不是沾染的血液嗎？”
話落，現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匯聚在老漁夫身上。
畢竟“紅色淚珠”，這聽起來太過匪夷所思！
沒等老漁夫開口，漁夫小伙立刻為爺爺打抱不平，同時驕傲開口道：
“俺爺不可能看錯的，俺們家祖孫三代都以打魚為生，視力好得很，要不然俺們當時也不會注意到2km外堤岸上那女的，更何況當時俺爺還使著望遠鏡。”
說完，小伙似還不服氣，又嘟囔了一句道：
“要不是俺讀書成績不好，憑俺的視力，肯定能當上飛行員，還是戰斗機飛行員！”
話落，小伙顯然來了興致，還想再說幾句，但被老漁夫立馬瞪了回去，訓斥道：
“滾你個鱉孫，你還知道學習成績不好？你要成績好，俺現在就是戰斗機飛行員他爺爺，還打勞什子魚，風吹日曬苦得都是血汗錢！”
緊接著，老漁夫抽完手里最后一口煙，目光左右搖擺地看了看申張正義。
見狀，申張正義立刻會意，動作嫻熟，速度比之前兩次掏煙還要更快。
三秒鐘后老漁夫接過煙，心滿意足地繼續吞云吐霧，猶如云霧中的老神仙，他看著舒靈篤定開口道：
“那女娃右邊臉上掛著的絕對是紅色淚珠，不可能是血液，俺整天賣魚殺魚見多了血液，雖然魚血和人血不太一樣，但還不至于分不出眼淚和血液的區別。”
一錘定音。
老漁夫的話讓眾人確認是紅色淚珠，而不是臉上沾染血跡！
白思寧長嘆口氣，有些低落道：
“那這個紅色淚珠是怎么回事呀，正常人的眼淚怎么可能是紅色的呢？”
藍天心聽后，也跟著贊同道：
“是啊，不要說我們國家的人了，就算是放到全世界范圍，都沒聽說過有人流出來的眼淚是紅顏色的……”
兩人說完后，沒有人再開口，沉默再一次籠罩整個咖啡廳休息區。
休息區外，陸續有酒店的客人經過，他們幾乎每個人，都會奇怪地朝洛冉幾人掃上一眼。
秩序員、高中生、漁夫、三類職業，平日里毫不相干的人聚在一起，畫面極具沖擊感。
讓路過的客人不禁浮想聯翩，紛紛議論驟然傳入洛冉她們耳中：
“要我看吶，肯定是這四個高中生在那兩個漁夫那兒買了假海鮮，人傻錢多！”
“沒錯，我看也是，連秩序員都來了，明擺著是上當受騙報案了。”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那老漁夫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還出來招搖撞騙。”
“......”
“行了行了都少說兩句，人家就在那好好坐著客客氣氣的，你們瞎腦補個什么勁。”
聞言，白思寧臉上悄然浮現慍怒，她立刻在微信上給寧雅發了消息。
很快，剛剛那些開口的人中，除了最后一位，其他人全都被一隊膀大腰圓，西裝筆挺的服務生“請”了出去。
申張正義將白思寧發微信的舉動看在眼里，同時聯想起在現場的種種跡象，他忽然發現，不僅是洛冉，就連她身邊的朋友也充滿著神秘。
有了剛才的經歷后，接下來的時間里，再沒有一位客人路過洛冉她們所在的咖啡廳。
眾人坐在椅子上，盡皆低頭，在手機上搜索著有關“紅色淚珠”的信息。
與此同時，洛冉意識沉入腦海，她開口問道：
“系統，你知道有關紅色淚珠的信息嗎？”
“不知。”系統機械吐出兩個字。
“嗐......”洛冉無奈嘆了口氣，這個回答在她意料之中。
“宿主，你可以試著使用一下【奇思妙想】技能。”
系統管家沒有感情的電流聲響起，但聽在洛冉耳朵里，宛如天籟之音。
“對啊！【奇思妙想】技能不就是在沒有頭緒的情況下使用嘛！”
洛冉一拍腦袋，感覺被自己蠢哭了，她迅速在腦海中，凝聲道：
“【奇思妙想】技能，啟動！”
“叮——”
一聲清響過后，洛冉忽然感覺腦海變得脹脹的，但只是瞬間，脹脹的感覺便消失了，取而代之地則是一片清明。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輕了很多。
不，準確地說。
洛冉現在除了大腦外，似乎完全感覺不到自己身體其他部位的存在。
一切感知，盡歸大腦！
“這就是【奇思妙想】的狀態么......”
洛冉輕聲呢喃，仔細體會現在的曼妙狀態，她感覺到自己的邏輯思維、抽象思維、逆向思維、發散思維...…等等全都得到提升。
洛冉知道這樣的狀態，只能維持3個小時，所以時不我待！
洛冉立刻開始思索“紅色淚珠”的一切可能性。
【“紅色淚珠，難道是因為眼部病變所導致？不，不對，如果是病變，那么眼睛也會出問題，老漁夫一定會注意到。”】
【“紅色淚珠，會不會是紅色光線造成的？不，也不對，當時是04:00~05:00，老城區周邊也沒有紅色光源。”】
【“紅色淚珠，或許是因為化妝，腮紅粉的殘留？不，也不對，拋尸前還特意化妝這不符合邏輯，如果是化妝也不可能只化一側臉頰，另一側的淚珠還是清色可以證明這點。”】
......…
洛冉大腦飛速運轉著，在挖掘有關“紅色淚珠”的每一種可能。
進入【奇思妙想】狀態后，此刻的洛冉一點兒也不覺得疲憊，奇思與妙想猶如泉水，在汩汩噴涌！
驀地，在否定了100個可能后，洛冉終于找出第101個，那個最有可能的可能——
她在腦海中，驟然斷喝道：
“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紅色淚珠！”
“是滴淚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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