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皓接受不了。
“熙熙，你說，你說孩子是我的？”
他心神不寧的呢喃，整個人如同被雷劈中一般，無論是身心還是情緒都遭到了重創。
“不然呢？”趙顏熙知道他是接受不了才會反復問，“沈君皓，我愛了你那么多年，你但凡用點心都不會相信孩子是郁景知的。”
“沈君皓，在你心里其實根本沒有我的位置，你沒想過了解我。”
“不，不是……”
沈君皓無顏面對，無他的心仿佛空了一塊，眸底漸漸濕潤。
“不，不，熙熙不是這樣的！”
后來，他崩潰的跑了出去，獨自站在吸煙區抽了好幾根煙。
因為太過于猛烈的吸食煙草，沈君皓猛的咳嗽起來，拉扯到后背的傷口又一次裂開了。
砰。
滅了煙，沈君皓一拳砸在雪白的墻上，手背很快溢出鮮血。
他去找了醫生。
一進門就氣勢冷冽的問，“我兒子呢？”
醫生都蒙了，不知道他說什么。
“沈先生，您，您……”
這怕不是瘋了？
沈君皓目光如冰，“我的兒子不是你們處理的嗎？”
“沈先生，這……您不是說笑話吧，沈太太當時流產情況緊急，是藥流，月份還小流下來的不過是一團血水！”
“只是一灘血水嗎？”沈君皓暴脾氣的掀了他桌上的辦公資料，“我告訴你，找不到我兒子你就給我立馬卷鋪蓋走人，我兒子也敢隨便亂丟，真是活膩了！”
婦產科主任瑟瑟發抖，“……”
這讓她去哪里找啊，就算是找到，也認不出來啊，那種臟東西一出來就處理掉了。
從醫二十多年，真是遇到了個說不通的，而對方她還怕得要死。
沒辦法，她只好去找沈太太。
“沈太太，我求求你了，幫幫我。”
趙顏熙沒想到沈君皓如此較真，幼稚。
“沈先生太在乎這個孩子了，我以為您才是最傷心的，沒想到他……他。”醫生也確實意外。
她從醫多年，大多數失了孩子都是女人過不去。
趙顏熙心口泛著悶悶的痛，“這事我會跟他說的，你別往心里去，謝謝你當時救我。”
“沈太太客氣了，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醫生擦了擦頭上的汗，“沈太太您好好休息，我先去忙了。”
“好。”
其實還有一個情況趙顏熙沒告訴沈君皓，當時她暈了過去，導致孩子遲遲流不下來，又不停的流血，差點丟了半條命。
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好像到了地獄，到處都是可怕的牛鬼蛇神！以至于現在她一閉上眼都是刺目的血，令她驚恐。
“沈君皓，這種痛和無助你體會不到的。”
趙顏熙虛弱的躺在床上，又一次淚流滿面。
沈君皓在醫生那里鬧過之后又抽了幾支煙，這才跌跌撞撞的跑回病房。
“熙熙。”
沈君皓緩步走過去叫她的名字，想要給她安慰。
是！
他一時間消化不了，可作為男人他就該頂天立地。
趙顏熙靠在床頭，拿著畫板在畫畫，就連沈君皓過來也無動于衷，她的手一直在畫板上忙碌。
沈君皓出去的這個時間，趙顏熙已經素描出嬰兒的五官。
“可愛嗎？”
一團陰影籠罩過來，趙顏熙舉起手里的畫板晃在沈君皓跟前，“自從懷孕，我每天都在想象孩子的樣子，我倆外貌算是出眾的，你說，孩子會不會繼承我們的優點？”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如同沒了靈魂的軀殼。
沈君皓看著只覺得窒息。
他幾乎沒時間沉浸在失去的孩子痛苦之中，記掛的是她的安危。
“還是，你覺得孩子應該像你？”
“沈君皓，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兒？”
“我都喜歡，女孩子像爸爸，男孩子像媽媽……性格還是不要像你了吧，太悶了。其實我的性格挺好的，從前天真活潑，敢愛敢恨，又心地善良……全是優點呢。”
趙顏熙說這些話的時候，嘴角帶笑，目光溫柔。
她手指小心翼翼的觸上畫板上的素描像，就好像孩子還好好的在她的肚子里，從未失去。
沈君皓看不下去，他的心宛如被一雙無形的手狠狠撕扯著。
他搶過她手里的畫板摔在地上，又拿起那張畫紙撕了個粉碎。
碎碎的紙片在病房里紛紛落下，趙顏熙木訥的看著，就好像是她碎掉的心掉了一地。
“啊！”
趙顏熙瘋了似的下床，因為太虛弱差點摔倒。
她顧不得，直接撲過去一拳一拳砸在沈君皓的身上，“沈君皓，你做什么，你做什么啊！”
沈君皓默默承受。
只是他心疼她的手。
“熙熙，別鬧了。”
沈君皓緊緊抱著她，“你清醒一點，孩子已經沒了，沒了！”
“熙熙你聽我說，這個孩子本就發育不全，我們都知道的是不是，醫生告訴我，最好的辦法是流掉他！”
“如果有緣，他還會來的，我們放掉他，對他對我們都好！”
這個時候趙顏熙根本就聽不進去。
“最好的辦法是流掉他？”趙顏熙目光呆泄，淚水放肆的往下涌。
“沈君皓，你也說這是最好的辦法，但不是唯一的辦法！我，我也知道這個孩子可能有問題，那也只是可能，沒到最后一步我們為人父母為什么要放棄？”
“醫生還說了，只要我后期保持好心情，營養跟上可能會好起來！沈君皓你知不知道，我爸爸死后我就一個親人都沒有了，這個孩子就是我的全部啊，你是沈家的大少爺，有姐姐，有妹妹，雙親健在，你不會明白這種感覺的！”
“沈君皓，你根本不知道，那天我見到你姐姐有多羨慕你，我就在想啊……若是我有一個姐姐，她一定也會這么護著我吧，也不至于在這世上孤立無援，像是被全世界遺棄了。”
“骨肉至親，血脈相融，沈君皓你沒失去過，不會懂的。”
沈君皓渾身僵硬，他腦子里亂糟糟的。
聽她說這番話，他才知道自己從未了解過她。
對于趙赫初的死，她還是放不下。
“對不起，熙熙，都是我的錯。”
沈君皓除了說這些話，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看她這么痛苦，沈君皓嘗到了撕心裂肺的滋味。
“熙熙，你該早告訴我的，如果你早點告訴我，說不定孩子就……”
啪。
趙顏熙使出最后的力氣打了他一個耳光。
矜貴的男人怔了怔，受了。
“早點告訴你？”趙顏熙冷笑，“但凡我能早點告訴你，會猶豫到今天嗎？沈君皓你好好想想，我為什么不告訴你，當初你做了什么，我要下定決心離開你！”
“早點告訴你，說不定孩子早就沒了！”
大概是積怨了許久，趙顏熙一股腦抖出來。
事情變成這樣，她也顧及不了他男人的顏面，“當初，你心里眼里都是周然，任憑她怎么陷害我，栽贓我都不顧，甚至還指責我！”
“三年前是這樣，三年后也是這樣！沈君皓，我該有多傻要拿親生骨肉冒險啊，你不知周然的狠毒，我還不知道嗎？一旦她要來害我的孩子，我就是哭死也沒處喊冤啊！”
可她再小心又能如何，孩子還是沒了。
“沈君皓，你還敢怪我，怪我不告訴你，但凡你對我上一點心，又何苦今天才知道真相！你糾纏在兩個女人之間，傷害的何止是我啊。”
“我沒有怪你！我的意思是……我很后悔沒有照顧好你，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好嗎？”沈君皓見不得她這么激動，傷心，還有那些話，都如同千萬把刀插入他的心臟。
他后悔有什么用！
他愧疚有什么用！
事情已經發生了，日子還是得過下去，他們要好好的。
“熙熙，你別激動，你剛流產要好好休息。”
她不知，他和她一樣痛不欲生。
趙顏熙沒力氣和他爭，說完這些話，她早已精疲力盡。
說這些做什么呢，都已經過去了，結果是她的孩子沒有了，沒有了啊。
沈君皓把她抱到床上休息，給她蓋好被子。
“好好睡一覺，一覺起來什么都忘了，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趙顏熙看著他，“沈君皓，你不是說想跟我重新在一起嗎？”
沈君皓和她對視，心里頭有些慌。
“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熙熙。”
“查清楚害我們孩子的人，我要讓他承受法律的懲罰。”
沈君皓也沒深想，這件事即使趙顏熙不說，他也會去辦的。
“熙熙，這件事情交給我，你放心。”
趙顏熙眸色轉深，躺下不再言語。
她就是試探，看孩子的事情和沈君皓有沒有關系。
她實在想不到旁人！
因為沈君皓一直誤會孩子是郁景知的，他又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為了一己私利什么事做不出來？
“別再找醫生麻煩了，當時如果不是他們當機立斷，你見到的是我的尸首。”
沈君皓一怔。
他深吸口氣，“熙熙，我在這里陪著你，你好好休息，不要操心別的，我都依你。”
趙顏熙也不再說什么，默默的閉上眼睛。
她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了，跟了這么個男人，又有過孩子，是做過母親的人，再也不會那么沖動了。
即使愛，她也會壓抑住心里的那份悸動。
這兩天沈君皓一直在醫院里陪著趙顏熙，兩人間的相處很是沉重。
無論沈君皓說什么，都很難得到趙顏熙的回應。
“熙熙，你再怎么放不下也要顧忌自己的身體，否則會留下病根，以后都沒法生孩子。”
這天中午，朱齊送來月子餐，趙顏熙還是一貫的對沈君皓冷漠。
其實她心里有很深的隔閡，她流產的那天夜里，是林曦接的電話。
是的，她在鬧脾氣，也為死去的孩子不值。
縱使這個孩子保不住，那也要體體面面，而不是被人害死時，他的爸爸和別的女人柔情蜜意。
“熙熙！”
沈君皓心力交瘁，醫生說趙顏熙的恢復情況很不好，這么下去會得抑郁癥。
他急，更心痛。
“想不想去外面走走？”
沈君皓想方設法，只想討她歡心。
趙顏熙側目看了眼窗外，天氣還不錯，陽光明媚。
再躺下去她就要發霉了！
“好。”
沈君皓緊繃的心松了松，“我去拿外套，再讓護士準備一個輪椅，你小產虛弱，我推著你。”
趙顏熙沒拒絕。
做好這一切，沈君皓推著趙顏熙下去。
沒想到會在樓下遇到周然。
“君皓？”
“君皓你回來了君皓！”
看到他，周然推著輪椅迫不及待的朝他們撲過來。
沈君皓眉心的位置突突直跳。
趙顏熙面無表情。
“熙熙，你怎么了，還坐在輪椅上？”周然佯裝關心的問，又看向沈君皓，“君皓，熙熙她發生什么事了？”
沈君皓覺得很吵，他俯身在趙顏熙的耳旁道，“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和她說幾句話。”
趙顏熙木訥的看著前方，似乎并不在意。
其實周然這種替身，是悲哀的。
這時候了還演戲，趙顏熙很佩服她。
“周然，你跟我過來。”沈君皓神情冷漠。
周然艱難的緩了口氣，推著輪椅過去。
“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從此各不相干，該給你的我已經給你了。”沈君皓的口氣很不好。
周然的眼淚啪嗒啪嗒掉落在手背上，“我知道，君皓我都知道……你算是有良心的，給了我一筆不菲的分手費，還給我爸安排了專業醫生。”
“君皓，你可以不愛我，我們當初本就是一場交易！可君皓，我心里忘不了你，我看到了你忍不住激動，難道這也有錯嗎？”
周然哭得傷心。
沈君皓，“……”
他煩躁的摸出一根煙，點上。
陪熙熙的這些天，他一根煙都沒抽過。
“周然，我念你陪在我身邊五年，只要你今后不在我和熙熙面前出現，分手費我可以給你加一個億。”
周然，“……”
一個億算什么，她跟著沈君皓的這些年早養成了大手大腳花錢的習慣，一個億連云城的名門貴族都擠不進去。
沈君皓沒再說什么，轉身朝趙顏熙走了過去。
周然面目獰猙，這會無力掙扎。
“沈君皓，你想拋棄我和趙顏熙那個賤人在一起，呵，做夢吧。”
“我周然得不到的，她更別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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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上了周然，趙顏熙是一點心情都沒有了。
沈君皓回來時她提出，“送我上去吧，外面風太大了。”
沈君皓準備了解釋的話，欲言又止。
“也好，上去后把午餐吃了。”
趙顏熙身心疲憊，磕著眼休息。
她對他還是冷冷淡淡的。“我早就和周然說清楚了，你要是膈應，明天我們換個醫院。”
一上來，沈君皓就說。
趙顏熙難得接了他的話，“不必，我也不是怕事之人，同在一個城市，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熙熙！”
沈君皓不知怎么回事，覺得她很冷漠，就好像心再也捂不熱了。
他寧愿她和以前一樣找他鬧，耍小性子。
“我有點累了，你有事就去忙。”
“熙熙。”沈君皓從身后抱住她。
趙顏熙掙扎兩下，背對著他道，“沈君皓，我剛沒了孩子，你想讓我強顏歡笑的對你，我做不出來。”
“我知道。”
她這么說，沈君皓更心痛，“但是熙熙，我們要學會往前看。”
“別再強迫我吃東西了，我吃不下去。”
“好。”
沈君皓嘴上答應了，等她睡著又去找了醫生。
有一點他是高興的，熙熙愿意和他說心里話了。
趙顏熙吃不下東西，只能靠大營養針維持，但這不是長久之計，人嘛，還是得吃東西才能好起來，否則就會和樹葉一樣，慢慢的蕭瑟枯萎。
沈君皓實在沒辦法了，電話打到了京城。
第二天一早，趙顏熙一睜眼看到沈媚兒。
看到她，趙顏熙便想到那天晚上在公寓撞破的奸情。
她想直接告訴沈媚兒，又怕不合適。
畢竟她沒有證據，萬一兩邊不討好，她豈不是成了惡人。
“姐，你怎么來了？”
沈媚兒自己還懷著孕，實在不宜這般奔波操勞。
“事情我都聽說了。”沈媚兒既惋惜又心疼，“熙熙，你還年輕孩子以后會有的，咱們都是女人，姐姐最懂你現在的心情。”
“想當初我剛和阿笙在一起，不知道自己懷有身孕，一天到晚的瞎折騰，第一個孩子也就這么沒了，事后我難過了很久。”
沈媚兒能感同身受，“唯一的辦法就是，等你休養好了再和君皓要個孩子，會逐漸忘卻失去孩子的痛苦。”
趙顏熙很感激沈媚兒千里迢迢過來探望，安撫。
有姐姐真好啊。
“對了，我來是有件事和你說，爸爸想見見你。”
趙顏熙驚訝。
“你也別害怕，其實我爸爸很好，他從小就疼愛我們三兄妹，就是太忙了，我年長，君皓和媛媛的事情從小都是我做主，熙熙，你是爺爺看重的人，爸爸也會很看重的。”
沈媚兒給她吃定心丸，“熙熙，你是我們沈家的媳婦，永遠都是。”
“可是我……”
“姐姐知道，你和君皓發生了一些事情，夫妻嘛，一輩子的路要走，哪里會平平安安的，中間有波折很正常，熙熙，姐姐相信你，和君皓一定會好好的走到最后。”
趙顏熙很擔心她，“姐，你來姐夫知道嗎？”
沈媚兒給她削水果，笑道，“嗯，他知道，剛剛還給我打了電話。”
提起秦逸笙，整張臉都變得柔和甜蜜。
“那你跟姐夫說什么時候回去？”
“明天吧，明天晚上的飛機，到京城十點，他會親自來接我。”
趙顏熙想了想，“姐，你和姐夫結婚這么多年，現在又懷了孕，想不想給他一個驚喜？”
沈媚兒看了她一眼，“熙熙，我怎么覺得你……”
“我就是覺得啊，你和姐夫天天在一起，偶爾給點驚喜能促進夫妻感情。”
“時間還早，要不姐姐你今晚回去，摸清楚姐夫的所在地，然后把自己藏起來給他一個驚喜！”
沈媚兒還真沒這么玩過，她已經很久沒和秦逸笙過夫妻生活了，自己懷孕，一來他謹慎小心，二來兩人夫妻多年，再也不如剛談戀愛的時候，那般激動的把持不住。
“想法是好的，不過熙熙，姐姐想留下來多陪陪你，君皓一個男人也不懂。”
沈媚兒也是為了自家弟弟！
她看得出來，沈君皓對趙顏熙是動了真情了。
也好，免得林曦那個狐媚子作妖！
“姐，我沒事。”
沈媚兒有點心動，但還是堅持留下來陪趙顏熙。
下午家里來了一個電話，說是嬌嬌在學校里不舒服，又和上次一樣上吐下瀉還發燒。
這下沈媚兒真是留不住了，買了回京城的機票。
沈君皓把她送到機場，叮囑，“姐，別太著急了，秦逸笙會照顧嬌嬌的。”
“哎，你姐夫雖然對我不錯，可男人天生不會照顧孩子，他平時倒是會幫我，就是做不好，嬌嬌也不愿意跟著他，說是跟著爸爸無聊，你說好笑不好笑！”
沈君皓聽得心疼，“怪我不好，讓你操心了。”
“我又不是今天才操心，君皓不是姐姐說你，未免也太大意了，明知道她的孩子有流產的風險，還堅持回京城，爺爺在天有靈會怪你不懂得取舍。”
事后想想，沈君皓確實很愧疚，當時那種情況怎么就丟下她一個人在這兒。
“君皓，姐姐珍惜的希望你和熙熙好好的，既然認定了，就好好對人家，姐姐支持你。”
“謝謝姐姐。”
“等熙熙的身體好了帶她來京城吧，沈長風和林曦聽說不走了，沈家需要你啊君皓。”
沈君皓抿了抿唇，“姐，這個以后再說。”
“不要再和父親置氣了，君皓，其實我們心里都清楚，父親是向著我們三兄妹的，林曦就是個禍害，忘了吧。”
“姐，別誤了飛機，趕緊去吧。”
沈媚兒也知道他需要時間，也沒再說什么。
倒是沈君皓，回到醫院后問趙顏熙。
“怎么突然讓姐姐走了，你，不喜歡她？”
沈君皓還是很惶恐的，畢竟他是真心實意的想和趙顏熙在一起。
趙顏熙本來想把自己聽到的事情告訴沈君皓，實在是產后虛弱，也怕這男人沖動。
而且姐姐已經回去了，說不定會有新的發現。
“熙熙。”沈君皓握住她的手，“有什么話你就跟我直說，我來解決。”
“我沒有不喜歡姐姐，就是覺得她懷孕了不該再兩頭操心。”
沈君皓寵溺的揉了把她的頭發，“熙熙，你真的長大了。”
“姐姐也很喜歡你，媛媛也喜歡，她們都挺關心你的，昨晚媛媛還送了禮物過來，我拿給你。”
趙顏熙聽著挺溫暖的。
她感受得出來，這兩姐妹是真心的疼愛自己。
孩子沒了，當時趙顏熙想死的心都有，但這兩天沈君皓寸步不離的守著，她再冷的心也柔軟了些許。
在沈媚兒的安撫下，情緒好轉。
沈君皓拿了禮物過來，沈媛媛是小孩子心性，送的是一枚很別致的胸針，不同于外面賣的精致，倒是有一點可愛。
“喜歡嗎？”
沈君皓突然湊過來，熟悉的熱氣落在她臉上。
“嗯。”
趙顏熙的臉發燙，別開他火熱的視線。
他們到底是年輕男女，又是糾糾纏纏的戀人，只要他有稍微親密的舉動，趙顏熙就會想到，每次他們的火熱纏綿，這個男人是何等的激烈。
沈君皓突然捧起她的臉細細親吻，這個吻帶著安撫和疼惜，她冰冷的身體像是灌入了一道熱流。
“沈，沈君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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