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初也不知道去哪兒,就對司機說,隨便走吧,走到哪兒算哪兒。

  司機從后視鏡看到那輛追來的保時捷,“姑娘,你和你男朋友吵架了吧?”

  “能吵架的情侶其實挺幸福的,我連和他爭吵的資格都沒有。”

  他們的思想不再一個頻道上,沒什么可爭的。

  司機笑了笑道,“姑娘,你還年輕,很多事情呢看法不全面,我們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思想,比如說一杯水,你堅持渴了喝,有的人則是形成了習慣,渴不渴都要喝,你就會覺得不渴干嘛一直喝水。”

  “一件事沒有對錯,我們要做的是要包容彼此!”

  包容!

  這個詞太要人命了。

  沈知初眼眶濕潤。

  她要是再包容下去,尊嚴都沒了。

  司機大概也覺得自己說的太籠統了,“不過呢,還是要值得的人才能得到對方的包容,姑娘,你要自己想清楚,他于你重要嗎?”

  沈知初靠著車窗望著京城的繁華,眸底星光點點。

  沉默了一段路,司機又突然說,“終于沒追了,姑娘,你要去哪里?”

  沒追了!

  沈知初苦笑一聲,看到后視鏡里早沒了保時捷的影子。

  果然,季遠深不會對她格外的包容。

  “過了橋就放我下來吧。”

  “好咧。”

  沈知初下了車,準備去河邊吹吹冷風讓自己清醒。

  一股大力徒然將她抱住,沈知初下意識的掙扎。

  男人冷哼,“是我。”

  沈知初愣住。

  “一定要跟我慪氣來這兒吹風,不怕感冒嗎?”季遠深脫下外套給她披上。

  “你,你……”

  “你想說我為什么追到半路沒追了?”季遠深笑了出來,心情還挺不錯,“因為我知道你是個小傻瓜,我不追了你肯定不高興了,可若是我一直追你心里就會憋著一口氣,今兒個還不知道要轉悠到什么時候,我就只能把車停下來,記下的士的車牌號,也打了輛車追你。”

  沈知初的心沒有動容是假的。

  原來,他用了心。

  季遠深緊緊的抱住她,灼熱的氣息散在她耳畔,“初初,這些日子我忽略了你,很抱歉!你放心,我和沈木荷真的算結束了,我說過,和沈家斷不了,我們有事業上的往來。”

  “如果你心里很介意,我會盡量避免和沈家人的接觸好不好?”

  他這是在哄她嗎?

  他在乎她生不生氣,高不高興?

  季遠深把頭擱置在她的肩上,熱烈的唇細細碎碎吻著她的耳朵。

  沈知初被他弄得癢癢的,心底燃起一團火,澆滅了冬日的涼。

  兩人相擁,熱烈的不知饜足的擁吻,在沒有人的河邊,激起了彼此內心深處的欲望。

  “初初,跟我回去,嗯?”

  季遠深吻著她的臉,喘著氣兒。

  他眸色深深,帶著濃濃的情欲。

  沈知初同樣的渴望他,抱著男人勁瘦的腰身不肯松手。

  “好。”

  她答應下來,只是兩人到了車里就繃不住了,來了一場深夜激情。

  車里的雖然刺激,可到底不好施展,季遠深食之味髓,本想著把她帶回公寓,今晚好好放縱。

  結果,沈家那邊又打電話來,說警察來了,要帶走沈木荷。

  季遠深焦頭爛額。

  “為什么要帶走?他們這么做是違法的!”

  “我不知道,阿深,我求你過來好不好,不能讓他們把荷子帶走啊,荷子帶走了氧氣管就拔了,你讓我怎么活。”

  季遠深,“你先別急,我打個電話。”

  沈知初身心疲憊的聽著這些,縮在副駕駛的身體總覺得發冷。

  季遠深打了好幾個電話出去,沈知初調了溫度。

  車里的暖氣很足,可她就是覺得冷。

  打電話的季遠深朝她看了眼,騰出手握住她的,確實有點涼。

  “好,我知道了。”

  “……”

  “嗯,對,你們辛苦了。”

  “……”

  “先這樣,我還有點事需要處理。”

  終于掛斷了。

  季遠深的手探過來,眼里都是擔憂,“傻瓜,你發燒了不知道嗎?”

  沈知初就覺得身上冷,發軟。

  還以為是剛才兩人太過于放縱累了。

  原來是發燒啊。

  季遠深隨身攜帶的有藥,給她弄了兩片。

  “這個退燒很快,能緩解身體疲乏,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病了,那就不能折騰了。

  季遠深悻悻然。

  他給沈知初拿了條毯子蓋上,把她帶回了醫院的公寓。

  安頓好她,季遠深就要去忙沈木荷的事。

  結果,睡得迷糊的沈知初拉住了他。

  “可不可以不要走啊,我真的好冷。”

  季遠深抱住她,“乖,我就在對面住院部,你有什么事打個電話我就回來了,幾分鐘的功夫,嗯?”

  “可是……”

  人生病的時候是最脆弱的時候,她這會真的渾身難受,喝口水都沒力氣。

  季遠深吻著她的額頭,聲音很溫柔,“不會有事的,你就是普通的發燒,吃了藥會很困,睡一覺起來就沒事了,明天早上我給你帶早餐?”

  “阿深。”

  “睡吧,我看到你睡了再走。”

  季遠深無法推開軟軟的,撒嬌的女朋友。

  在他的記憶里,沈知初一直都是強悍的,感冒發燒似乎不會發生在她身上。

  沒想到她發了燒也能軟乎乎的依靠他。

  這種感覺不要太好。

  季遠深不想走,想把她摟在懷里安撫。

  可他的手機沒完沒了的響,弄得他煩躁不堪。

  再煩,他也要去處理。

  困意確實很快襲來,沒幾分鐘沈知初就在季遠深的撫慰下睡了過去。

  季遠深在她臉上吻了幾下,轉身離開。

  半夜里,沈知初渾渾噩噩的醒來,難受得眼睛都睜不開。

  她仿佛在火里,熱得不行。

  沈知初口干舌燥,想喝杯水把身體的不適壓下去,可她剛艱難的起身,就一個眩暈從床上滾了下去。

  呲。

  沈知初冒著冷汗,她覺得自己不行了,想要找手機給季遠深打電話,但身體卻不給她這個機會,暈厥過去。

  季遠深一直忙到凌晨才回來,準備給沈知初做個營養早餐,結果一回家看到沈知初如同死人一樣的躺在地上。

  那一刻,他的心仿佛停止了跳動,急急把人用毯子裹著往急診室沖。

  忙活了一上午,沈知初的情況總算穩定了,對藥物過敏引起的暈厥,還好發現得及時,否則真的會送上一條命。

  白七七知道情況后過來直接甩了季遠深一巴掌。

  她完全冷靜不了。

  季遠深受了,默不作聲的站在那兒。

  “季遠深,你怎么能這么對她?”白七七眼里溢出淚花,“因為她父母不在這邊,也沒有堅強的后盾,你就要這么欺負她嗎?”

  “我不知道她會對藥物過敏,我以為只是普通的發燒,吃個藥就會好!”季遠深也無比懊悔。

  “所以呢,你就把發燒的她一個人留在了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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