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江啟的孩子都沒事,都好好的,未來幾十年,總還是會有他們翻身的機會。

    江啟最害怕的大概就是自己死了之后連一塊像樣的墓地都沒有。就算是死,他也要以江家最高的規格下葬,這是江啟對自己的標準,可是現在江啟卻害怕自己和江勛一樣。

    江啟擔心自己死了連骨灰都保不住,更別說是想要一塊像樣的墓地了。而事實證明江玨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江啟已經做好承擔一切責任的準備,只要江玨不要遷怒到其他人身上,對他來說,就不算輸。

    “江玨,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知道你已經懷疑我很多年了,否則也不會剛回國就對江亦清動手。憑借你在國外的身份和地位,以及你所擁有的礦產資源和豐厚的財力,江家的這些,對你來說也不是那么的重要了,可如今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了,對我們來說,已經算是一個很嚴厲的教訓,何必非要搞得你死我活?”

    “現在這種社會,可不是你說的算的。”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若是有恨,可以沖著我來,我不會說什么,但你若是傷害江澤遠,他一定也會讓你付出代價,你還年輕,沒必要讓自己活在仇恨中。”

    “如今,國內最大的醫療企業已經是你的了,江家的一切也都是你的了,何必又要把事情做得太難看?所有人都在看著你。”

    此時此刻的江啟赫然像一個慈祥的長輩,在勸說一個激進瘋狂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的孩子,他并不覺得自己說這些話有哪里不對的,甚至覺得自己說的這些話全都是為了江玨好,為了他著想。

    而聽到這些話的江玨忽然間就笑了,他笑得肆意張揚,一雙銳利的眸子更是閃爍著駭人的寒光。

    “沒必要活在仇恨中?呵。”他轉過身,視線落在江啟的身上:“這句話,很快你就能用上了。”

    江啟臉色煞白:“難道你就不怕自己受到影響嗎?”

    “誠如你所言,我在國外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企業,就是奧斯帝國的王室都不能把我怎樣,更別說你們了。我并非一定要留在國內,收拾了你們再離開,沒人能把我怎樣,你當年不也是這樣做的嗎?”江玨冷笑。

    江啟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因為江玨說的一點也沒錯,當初就有不少人作惡之后跑到國外,藏匿幾十年后直到一切都恢復平靜,再回來。

    這種事情,比比皆是,江啟也是這樣的一個人。

    他面色鐵青,也不裝了:“你沒有證據。”

    “對付你,還需要什么證據?”江玨反問。

    江啟冷笑:“你最多也只是把我關在這里,超過48小時,你一定會放我離開,否則旁支的人一定會上門找你。我若是沒猜錯,現在已經有人在找你了吧?他們一定會想盡辦法把我救出去,你若是不放人,最后我被從這里面搜出來,我可以告你非法囚禁。”

    “你是不是忘了,這科研室,是你自己闖進來的。”

    江玨提醒他。

    江啟皺了皺眉,很顯然他有些不安,但隨即一想,就算是自己闖進來的又能怎樣?他一個大活人在這里出了事,江玨就得負責,這么簡單的道理江玨都不懂嗎?

    “我知道你心里在打著什么如意算盤,但很抱歉,你這個是如意算盤怕是要落空了。其實我愿意跟你說這么多也只是因為我樂意,其實我很清楚你并不能把我怎樣。”

    “你就算心里再恨我,又有什么用?事情都已經過去這么多年了,你沒有證據,沒有能夠指控我的東西,在外界看來,我們兩人也只是私人恩怨,旁人都會認為我們是為了家族企業而起爭執,真正會相信你的人其實又有幾個?我想應該沒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