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憐嬌奴,禁欲權臣夜夜寵 > 第202章 墜入愛河的左都御史

裴硯知看穗和緊張成那樣,忙又安撫她:“好了好了,不要怕,胎記的事暫時沒有別人知道,你只要守口如瓶就不會有事的。”

穗和仍是忐忑,打心眼里抵觸和安國公府有血緣這件事。

裴硯知說:“目前只是我們的猜測,不一定就是事實,你這些年不也沒聽老師說過什么嗎?”

穗和搖頭:“沒有,父親從沒說過我不是他親生的,他倒是常說,我一兩歲的時候發高燒差點沒命,母親都快急瘋了,抱著我四處求醫,還在佛前許愿,要以她的命換我的命。”

說到這里,想起早逝的母親,不禁黯然淚下:“若非親生,誰能做到如此無私,后來我常想,母親早逝,會不會就是那個愿靈驗了,是我害死了母親。”

“不是這樣的,老師說過師母是病故,你不要為此自責。”

裴硯知起身走到她這邊,將她拉起來,動作溫柔地替她擦掉腮邊的淚:“別瞎想了,好好睡一覺,凡事都有我呢,我定會護你周全。”

穗和哭著點頭,心中暗暗發誓,關于胎記的事,就算爛在肚子里也不能往外說。

實在不行,她就想辦法把這胎記毀掉,拿火燒,拿刀割,哪怕將那塊皮肉割去,也不要和安國公府有牽連。

吃過飯,兩人各自洗漱睡下,穗和仍和先前一樣住在裴硯知隔壁。

次日天蒙蒙亮,聽到阿信叫裴硯知起床上朝的動靜,她便也起了床,去隔壁親自幫裴硯知更衣梳頭。

以前這些都是阿信阿義的活,兩人雖也手腳麻利,到底比不過女孩子做的細致入微。

況且裴硯知與穗和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更是覺得她哪哪都好,動作溫柔,梳頭也不疼,就連衣帶打出來的結都比阿信阿義打得好看。

他偷眼看穗和,見她螓首低垂,長睫輕顫,面部輪廓柔和流暢,肌膚潤澤如玉,感覺自己半生所學的一切美好詞匯,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好。

世間怎會有如此美好的女孩子?

他伸手捏住穗和的下巴,將她低垂的腦袋抬起,目光在她溫柔如水的眉眼間流連,輕嘆道:“不想去上朝了,怎么辦?”

穗和紅著臉,眼波如水,卻努力作出嚴肅的樣子教訓他:“正事要緊,大人切不可沉溺于兒女情長玩忽職守。”

“哈!”裴硯知沒忍住笑出聲來,拇指輕撫她紅艷艷的小嘴,“管家娘子又回來了。”

穗和的臉更紅了,拉下他的手,幫他整理好朝服,一直將他送到大門口,站在門外石階上和他依依惜別,叮囑他今日在朝堂可千萬收斂些,別再和皇帝針鋒相對,有些事急不得,以退為進反倒更好。

裴硯知出了門,便又正經起來,一派清高孤傲,不怒自威的權臣氣度,沖穗和點了點頭:“回去吧,外面風大。”

穗和看著他上了馬車,還癡癡望著不舍得離去,因此也沒留意到裴景修的馬車正從后面緩緩駛來。

裴景修挑著車簾,看著前面兩人戀戀不舍的情形,心里翻江倒海,酸澀難言。

以前穗和總說,等他做了官,要每天幫他穿戴官服,送他出門。

如今他做了官,穗和送的人卻不是他。

他都那樣挖空心思了,為何還是贏不了小叔?

也許他從一開始,就不該借住在小叔家,更不該為了討好小叔,讓穗和去給小叔做飯。

他那時真是太自負了,自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自以為穗和愛他深入骨髓,絕對不會對旁的男人動心。

如果他能謹慎一點,在京城另外找房子住,小叔根本沒有接觸穗和的機會,就不會把穗和從他身邊搶走。

不像現在,他得到了小叔半幅宅院,卻失去了最珍愛的人。

好在事情還有轉圜的余地,有皇帝那道圣旨壓著,小叔暫時還不能娶穗和為妻,等祖母進了京,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這段時間,他先忍一忍,不去招惹他們,想辦法把宋妙蓮和穗和的胎記弄清楚,或許這會是個對他有利的事情。

宮門外,裴硯知下了馬車,對阿義說:“讓阿信在這里等著就好,你趁現在去一趟古玩街,把鬼手六帶到都察院,我有事問他。”

阿義領命而去,正好和裴景修的馬車走個面對面。

裴景修見他行色匆匆,下意識想,他要去辦的事會不會跟穗和有關。

于是便對自己的小廝吩咐道:“你去跟著阿義,看他去哪里。”

小廝領命跟了上去,叔侄二人隨著其他官員一起向宮里走去。

皇帝為了給裴硯知一個交代,答應嚴懲宋紹陽以及那些買賣官位的官員,有人被罷官,有人被降職,有人被判三到十年牢獄之刑。

宋紹陽也判了五年,介于他眼下重傷在身,皇帝恩準他傷好之后再去坐牢。

又說昨夜有軍報傳回,西北已經連降幾場大雪,恐怕那些游牧族過不了多久就會去侵擾邊境,到時候就讓安國公將功贖罪,領兵北上抗敵。

安國公垂頭喪氣,跪在地上叩謝皇帝恩典,

皇帝也沒叫他起來,笑著問裴硯知:“裴愛卿對此還有什么意見不妨提出來,朕再酌情為你解決。”

裴硯知出列,面無表情道:“圣上英明裁斷,臣沒有任何意見,安國公是國之棟梁,陛下放他一馬也情有可原,但是國公夫人的所作所為,就一點懲罰都沒有嗎?”

“啊?這……”

皇帝壓根就沒考慮國公夫人這檔子事兒,在他看來,穗和不過是個卑賤的丫頭,就算國公夫人綁架了她,也不是什么大事。

何況裴景修已經為她出動兵馬司,鬧得沸沸揚揚,影響十分惡劣。

因此來說,兩相抵銷,息事寧人,就此揭過就可以了。

沒想到裴硯知居然還抓著此事不放。

皇帝有些不悅,沉聲道:“那你想怎樣?”

裴硯知說:“臣也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人,只是國公夫人此事做得實在過分,請陛下下旨,讓她親自上門去跟穗和道個歉,這事就算完了。”

啊?

殿中百官都驚得瞪大眼睛。

墜入愛河的左都御史簡直不要太荒唐,居然讓一品誥命夫人去給一個小丫頭賠罪,他可真不怕被人議論呀!

就連站在后排的裴景修都覺得不可思議。

小叔為了穗和,當真什么都不顧了嗎?

安國公也氣得跳了起來:“裴硯知,你差不多得了,一個賤婢而已,你還真把她當祖宗供著呢,讓我夫人給她登門賠罪,她配嗎?”

“不去也行,那就以綁架罪交由大理寺審判吧!”裴硯知淡淡道。

安國公氣得老臉通紅,轉頭去叫皇帝:“陛下,您要為臣做主啊!”

“行了,別說了,還不都是你……家那個不孝子惹的禍,就讓你家夫人走一趟吧!”

“陛下……”

“你給朕閉嘴,再喊讓你也一起去。”

“……”安國公只得悻悻地閉了嘴。

皇帝當即命長海去安國公府傳他的口諭,讓國公夫人去給穗和賠禮道歉。

“陛下英明。”裴硯知總算滿意了,躬身退回到隊列里。

皇帝也很郁悶,筋疲力盡地下令退朝。

裴硯知在群臣神色各異的目光注視下,泰然自若地出了宮,見馬車旁只有阿信一人,走過去問道:“阿義還沒回來嗎?”

“沒有。”阿信打起車簾請他上車,問他是不是去都察院。

裴硯知搖頭:“不回都察院,回家。”

國公夫人要去給穗和道歉,他得回去看著。

他也想對比一下,看看穗和到底有沒有哪里長得像國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