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情報換取自由？
聽到這話，方羽看向這名囚犯的眼神瞬間變得不同。
“你知道我需要什么情報么？”方羽問道。
“不知，但若你答應這筆交易，那么……不管你需要什么情報，我都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這名囚犯看著方羽，神色平靜地說道。
方羽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還不知道這名囚犯的真正身份。
但對方展現出來的神情，完全不像是一名被仙界大獄追捕的囚犯。
而言語中，更是透露出其似乎掌握著大量的情報。
這家伙到底是什么身份？
情報販子？
一個情報販子犯了什么樣的罪……才會到被東獄追捕的程度？
“我知道不會輕易信任我，所以，我請求你給我一次證明自己能力的機會。”囚犯又說道。
“你想怎么證明？”方羽問道。
“看你想要了解哪方面的情報了。”囚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說道，“你可以隨意詢問。”
“隨便詢問？”方羽瞇了瞇眼，說道，“仙界如此之大，未解之謎如此多……你確定我可以隨便問？”
“是的，但我不保證都能回答。”囚犯答道。
“……你這是在跟我開玩笑么？”方羽沉默片刻后，冷聲道。
“你別著急，我當然不可能掌握所有的情報，也不可能全知全能。但我可以告訴你……任何方面的情報，若你在我這里得不到答案。那么，你也沒必要再去別的地方搜尋了，不可能有結果的。”囚犯直視方羽，說道。
這番話，讓方羽沉默了。
眼前這名囚犯，看起來極度自信，似乎真的掌握了無數情報一般。
但方羽并不相信。
“無祭仙讓你來追捕我，難道沒有跟你提起過我的身份么？”囚犯又問道。
“沒有。”方羽答道。
“那我便自我介紹一番。”囚犯看著方羽，緩聲道，“我是靈心齋之主，孔因。”
“靈心齋？”方羽眉頭一挑。
這個勢力名稱，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你連我們靈心齋的名號都沒聽說過么？”名為孔因的囚犯看著方羽，臉上浮現出驚訝之色。
“沒聽說過。”方羽搖了搖頭。
事實上，從他來到仙界之后，接觸的要么是魔族，要么是神族這種頂尖大族……其余的大族還有勢力，基本都沒有了解過，也沒有想要去了解的意愿。
畢竟，擺在他眼前的最大對手，就是神族。
其余頂尖大族或勢力，在當下的仙界當中，都可視為神族的附屬，沒必要特意去了解。
“你……也對，以你目前的處境，應當是沒什么機會去了解我們靈心齋了，畢竟你來仙界也沒多久……”孔因沉默片刻后，說道。
聽聞此言，方羽眼神一動，問道：“你知道我是誰？”
“若我連攪動當下仙界風云的人族方大能都不認識……我何來底氣說出先前那些話語？”孔因微笑道，“方大能目前所接觸到的都是各種各樣的神尊，都是站在頂層的那一批強者……沒聽說過我們靈心齋，情有可原。”
方羽瞇起眼睛，說道：“你現在可以給我介紹一下。”
“我們靈心齋在天塹仙域創立，如今分部遍布諸多仙域。”孔因說道，“方大能應該猜到了，靈心齋與其他宗門勢力不同……我們是為了利益而生的，做的是情報買賣的生意。”
方羽點了點頭，說道：“你們規模還挺大。”
“仙界中，模仿我們靈心齋的組織勢力有不少……但那些勢力與我們靈心齋無法相提并論，是靠我們的第一手情報而生存的二道販子……”
說起靈心齋，孔因的神情與語氣中都充滿了自豪，甚至浮現出了傲意。
“方大能，我毫不夸張地說……論修為境界，論實力，論背景底蘊等等……可能我什么也不是。可要論情報，那我絕對是整個仙界中，當之無愧的王者！我是情報之王！”
“情報之王？”方羽眼神閃爍，看著孔因，問道，“那你這位情報之王，是怎么被東獄打上囚犯烙印的？”
這句話，讓孔因原本亢奮的神色驟然一沉。
“此事……說來話長，只能說……不是什么情報都可以觸碰的……我們越界了。”孔因低下頭，輕嘆一口氣，說道。
“被仙界大獄打上囚犯烙印，對于別的修士來說屬于滅頂之災啊，我看你好像還挺冷靜的。”方羽又說道，“你是有什么依仗，還是……”
“方大能，不瞞你說……我的確沒有太過擔心自己的處境。”孔因抬眼看向方羽，答道，“我與其他囚犯所犯的罪行不同，我沒有做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
“而關鍵在于，我相信我的價值……我具備足夠的價值……殺了我，不會有任何收獲。但讓我活著，我可以帶來很大的作用。”
“所以，我一直相信無祭仙殿下一定會給我機會……而如今，他的確給了我機會。讓方大能出現在我面前，就是我的價值的體現！”
這番話，讓方羽眼神微凜。
他先前就覺得無祭仙突然讓他幫忙抓一個囚犯……顯得很奇怪。
如今看來，無祭仙只是給他一個與這名靈心齋之主見面的機會而已！
“無祭仙……這是在特意幫我么？”方羽內心微動，“可他是為了什么呢……”
“方大能，我說了這么多……就是希望你能相信我的情報能力。”孔因繼續開口道，“現在，你可以跟我說明……你想要得到什么情報了。”
“姬天明，你知道么？”方羽想了想，問道。
“姬天明……人族四王之一，因犯下重罪而被東獄鎮壓，從此生死不明。”孔因眼瞳之中閃爍著幽幽的碧綠光芒，似乎在思索，又似乎是動用了某種仙法，以極其緩慢的語速回答道。
“有沒有更加具體的情報，他是犯了什么重罪而被東獄鎮壓？”方羽問道。
“給我一點時間，方大能。”孔因答道。
他的眼瞳之中，妖異的光芒持續閃爍。
過了一會兒，孔因眼中的光芒稍微黯淡了一些。
他抬起眼，看向方羽，苦笑道：“不愧是方大能，一開口就是這么大的難題。”
“我搜尋了我們靈心齋的情報庫……關于姬天明的情報，少之又少。”
“所以你回答不上來？”方羽問道。
“我不知道姬天明具體的罪行……但有一條比較模糊的線索，指的是姬天明曾經在一段時間內濫殺諸多生靈，這是他罪名當中的一部分。”孔因答道。
“濫殺生靈？”方羽臉色微變，眉頭緊鎖。
他回想起與姬天明見面時候的場景。
姬天明所展現出來的是絕對的正氣，絕對的堅定！
這樣一位前輩，怎可能濫殺生靈？
“你確定你的情報來源可靠？”方羽冷聲問道。
“一般而言，能夠進入我們靈心齋情報庫的情報……都需要通過三方的驗證，以此確保其可靠性。”孔因答道，“姬天明的這條線索……只通過了一方驗證，就進入到情報庫中。”
“這條線索……是直接從東獄那里得到的，來源是……一位等級不低的獄尊，我覺得還是很可靠的。”
“獄尊？哪個獄尊？”方羽立即問道。
“方大能，關于情報來源方的身份，我們靈心齋是必須保密的啊，否則靈心齋根本無法在仙界立足，更不可能發展到今日這般規模……”
“事實上，就算方大能真的去找到那名獄尊……也不會得到更多的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