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哈哈大笑,問道:“赫舍公主想要什么獎賞?”
“不如立個賭局如何。”
赫舍公主斜睨了一眼顧涼,不懷好意地一笑,“若是韃靼能在這次比試中拿到魁首,請大雍陛下將顧三小姐賜給我哥哥,做韃靼的王妃!”
“嘶——”
偌大的宴席間頓時響起一陣抽吸聲。
裴晟酒杯都嚇掉了,忍不住高聲說道:“赫舍公主莫不是瘋了?永寧郡主可是已經和十四皇叔定過親了!”
赫舍公主挑了下眉頭,語出驚人:
“那又如何,在韃靼就是成過親的女子,只要被王子看上,照樣要嫁。”
這群夷人自有一套亂七八糟的三觀,命婦貴女們個個掩面猛咳,眼底全是震驚。
大雍官員正襟危坐,只有一雙眼睛骨碌亂轉,不停瞥著鎮北王。
生怕他當場發作,把赫舍公主殺了。
“呵。”
裴聿驀地溢出一聲冷笑,揚眉往韃靼使節看去。
冷戾的目光針一樣尖銳,韃靼使節忍不住屏氣斂息,趕緊起身說道:
“大雍陛下不必在意!赫舍公主她是胡亂說的!”
皇帝笑著擺了擺手,看似是寬容大度,不計較赫舍公主的放肆,實則是打算和稀泥看熱鬧。
顧涼笑著說道:“若是韃靼輸了又該怎樣呢?”
赫舍公主一揮手,“那我就嫁來大雍,做鎮北王的王妃。”
席間的雍人發出一串嘲笑聲,實在看不下眼的裴青青站起身說道:
“赫舍公主的算盤打得太響了吧!你不如直說你想要嫁十四皇叔!”
“我是想嫁他啊!”
赫舍公主倒也磊落。
“不瞞陛下,這次韃靼來還有一件事,就是想跟大雍和親。赫舍是韃靼最尊貴的公主,自然要嫁大雍最威猛的勇士。我也并未虧待顧三小姐。我兄長曾徒手扼殺過猛虎,可年年都是韃靼第一勇士,不知多少韃靼女子想要嫁她。”
裴青青氣得小臉漲紅,這些蠻人的野蠻邏輯實在是無法溝通!
皇后巴不得顧涼遠嫁韃靼,不悅地扯了裴青青坐下。
裴聿已經不想聽,正要起身,顧涼輕飄飄看了他一眼。
裴聿半起的身子僵了兩秒,乖乖坐了回去。
顧涼一臉平靜地看向赫舍公主,心平氣和地說道:
“圍獵比武是國與國的事,以兩個女子的婚事做賭局,未免草率。”
赫舍公主道:“若是韃靼輸了,我不但嫁來大雍,還會上貢大雍三千匹戰馬,你看如何?”
她話音剛落,席間頓時熱鬧起來。
皇帝戲都不看了,騰的從龍椅上彈坐起來,朝韃靼使節看去。
使節并沒有拆赫舍公主的臺,來之前的確是想要讓赫舍公主和親。
“公主說得不錯,我們想要與大雍和親,除了每年進貢的五千匹戰馬,這額外的三千是赫舍公主的陪嫁。”
要知道草原部落的戰馬,可要比大雍和其他四國的馬匹精壯許多!
就算韃靼和瓦剌每年都會上貢戰馬,可大雍每年還是要額外向他們購買許多。
一匹優秀的戰馬,七十兩到八十兩不等,年年光買戰馬,都要花費國庫一大筆錢銀。
眼下這三千匹可是白送的!
太子端不穩酒杯,撒出來好幾滴,用力控制著面部肌肉,盡量不表現出貪婪姿態。
但落在赫舍公主身上的眼神,已然變得深邃起來。
她現在不僅是一個漂亮的花瓶了,赫舍公主代表著三千戰馬,和韃靼的草原猛士。
若能娶了她做側妃,豈不是能得到韃靼的支持!
這可是僅次于子丹的草原大國。
瓦剌使節目光憤怒地看著韃靼,沒想到他們竟然抱了這種心思,想要靠和親來聯合大雍!
真是卑鄙!若子丹和韃靼都成了大雍的附庸,那他們瓦剌便是眾矢之的。
瓦剌這次來的是他們的王子,表情沉重,立即在席間跟其他使節擰眉商討片刻,起身說道:
“陛下!馬爾扎也想要求娶大雍公主,愿以三千貢馬為聘!”
皇帝和太子腦袋皆是一震!
皇后激動的手不斷哆嗦,坐在下頭的兩個公主卻是面色慘白,眼底頓時染紅。
七公主的母親萬賢妃比皇后還要更慌一些。
她的女兒裴黛今年十七,比裴青青年長,皇后不想自家女兒和親,肯定會推出裴黛!
可誰會想把女兒,嫁到瓦剌那種地方去吃苦呢!!
皇帝壓下激動的心情,笑的合不攏嘴,“好好好!既然——”
“既然兩個部族都有所求,那就以你們所求,作為圍獵比試奪魁的彩頭。”
裴聿蓋過皇帝的話,直接說道:“但若大雍奪魁,韃靼和瓦剌,需新上貢貢馬各五千。”
皇帝臉色沉了下來,用力咳嗽了一聲。
在他看來,根本沒必要再加什么比試,只要裴聿娶了赫舍公主,再把裴青青或者裴黛,嫁給馬爾扎,便能得六千戰馬!
要知道魁首只有一個,真要爭個第一,另外三千戰馬不就打了水漂了!
裴聿只當沒聽見,西岐諸國使節興致勃勃看熱鬧。
這圍獵比試往年不是瓦剌奪魁,就是韃靼奪魁,身為馬背上的民族,他們優勢太大了。
其他各國拿魁首的希望甚為渺茫,干脆也不覬覦什么彩頭。
倒是大雍,年年墊底,竟也想一舉奪魁了。
即便是有裴聿在,瓦剌和韃靼帶來那么多勇士,就算裴聿一人能獵幾十頭獵物,也比不過他們幾十人一起獵。
大雍朝臣心中與皇帝想的一樣,但無奈真正上場的人是裴聿,只能聽他的。
這賭注三言兩語間就定下了。
皇帝臉色陰沉的揮了揮手,絲竹聲音響起,宴席的氛圍才漸漸由劍拔弩張,轉為表面上的溫和。
韃靼使節不悅的看著赫舍公主,用韃靼話低聲說道:
“公主太魯莽了!如果得罪了鎮北王,和親一事不成,公主知道可汗的脾氣!”
赫舍公主驕傲的表情收斂了一些,不甘的擰眉。
“父汗要我和親,我自然要選一個配得上我的!這其他大雍人都是一幫軟塌塌的廢物。”
這時,身后走上來一人,赫舍公主回頭看去。
一名大雍侍女遞上一杯馬奶酒,“公主請用,這是我們太子殿下特意囑咐給您的酒。”
赫舍公主抬頭看去,對面太子笑盈盈沖她舉了下酒杯,自認為俊美的笑容,落在赫舍公主眼底,只覺得油膩。
她客氣的笑了一下,眼底毫無笑意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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