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涼腦袋有些懵,眼神渙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下意識反駁:“我、我沒有……”
話還沒說完,唇上一熱。
這次的吻溫柔了許多,但依舊強勢,反復研磨吸吮,尤其纏人,直到顧涼幾次覺得要窒息,才被放開。
裴聿緊緊攥住她的指尖,按在心口,垂首抵在她額前,啞聲開口,帶著微不可察的祈求。
道:“顧姣姣,下次再做這種事,先來告訴我。”
他不想控制顧涼,他克制著占有欲,不去插手她的自由,不是為了讓她一次次拿性命去冒險!!
“阿沁娜已經找到了,她的藏身處我已布置天羅地網,一劑迷魂藥下去,她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使不出來。顧涼,我不要你冒險,也不準你冒險!”
“你有把握,可是世事無常,你可有想過意外,如果你出事了……我要怎么辦?”
裴聿一向沉穩的手忍不住發抖,眸底劃過恐慌,心口一陣狂跳。
他想象不出如果沒了顧涼他會如何,如果皮囊尚在,也不過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裴聿心尖痛得發抖,只是假想,他卻好像已經真切感受過那種心情。
顧涼回過神,愧疚地抿了抿唇,甕聲道:
“我就是怕皇叔不許,才叫外祖父留給我的暗衛去辦了這事……”
顧涼頓了頓,抬眸認真地看著裴聿道:
“皇叔不想我冒險,我也是一樣啊!阿沁娜身上未知的危險,我明明有可能解決,卻因為怕死而讓皇叔冒險,我做不到!”
裴聿啞口無言,又氣又感動,顧涼也紅了眼睛,但倔強地看著他不肯妥協。
她道:“我希望我也能保護皇叔,而不是永遠一味被皇叔保護!”
“這次擅自養蠱,我知道錯了,下次若再有這種危險的事,我一定先和皇叔商量,但是……”
顧涼掙開手主動環住裴聿的脖頸,在他唇上討好一吻。
小聲且固執地說:“我見不得皇叔冒險,也見不得皇叔一人受累,如果我自己能解決,或是能幫上你,我還是會瞞著你做的。”
她頓了頓,眼神飄忽,瞥著墻角低聲加了句:“你再怎么親我,我也不會改口的。”
典型的恃寵而驕。
知道錯了,但下次還敢。
裴聿深吸了一口氣,無奈地抱住了她,埋在她頸間緩了緩心情。
做出了讓步:“以后這種事一定要與我商量。若再有下一次……”
裴聿背著她的眼神微冷,強勢威脅:“你便再沒機會,藏什么秘密了。”
顧涼環著他,小動物似的乖巧拱了拱。
“知道了……”
……
刑室外,氣氛略顯尷尬,轉眼兩刻鐘都過去了,還不見人出來。
就在湯琦要忍不住敲門的時候,門終于打開了。
顧涼和裴聿衣衫還算整齊,除了顧涼臉有些紅,看似沒什么異常。
直到湯琦瞥見裴聿破了的嘴角,他記得王爺剛來時,并沒有這個傷口——
湯琦倒吸了一口涼氣,趕緊移開視線,假裝什么也沒發現。
“王爺。”
玉壺還跪在地上,見門開了,俯下身前額貼地,心砰砰跳起來。
裴聿掃了她一眼,淡淡道:“起來吧,這次的事先記著,等鳳簫傷好以后……”
顧涼輕輕拽了拽裴聿的袖口,眸色祈求。
裴聿頓了頓,道:“十五刑棍,自己去找寅三領罰。”
“謝主子!”
玉壺大喜過望,三十棍砍了一半,行刑的還是熟悉的人,已經寬容許多了。
顧涼攙了玉壺起身,從她手里拿回了琉璃瓶。
裴聿盯著瓶里的金蠶,眼神很是凌厲。
顧涼回眸對他道:“皇叔等我三日,我回去便把驅蟲的藥做出來。捉人的時候只要佩戴好,就一點危險也沒有了。”
她知最終圍捕裴聿也會去,有了迷藥和驅蠱藥雙重保障,才事半功倍。
裴聿擰著眉峰,看著她手里的琉璃瓶問:
“這東西安全嗎?”
顧涼肯定地點了點頭,“它不會傷我的。”
裴聿深吸了一口氣,呼吸吐納幾次,微微點了點頭。
送顧涼離開北鎮撫司,上馬前裴聿眉頭仍皺得死死的,說了句:
“捉到阿沁娜以后,就把這東西弄死。”
卸磨殺驢毫不猶豫。
顧涼忍不住笑了,含糊地應了一聲,落了一吻在他眉間,才笑吟吟進了簾子里。
“皇叔回去吧,三日后見。”
……
顧涼在房內悶了整整三日,才終于做好了驅蠱的藥粉,各分了百包,放進了偽裝的食匣中。
這才啟程前往鎮北王府。
她把食匣一層層放在小幾上,指給裴聿解釋:
“這些是外帶的,我都疊好了,叫暗衛們放在身上,蠱蟲聞到氣味就不敢近身。”
顧涼又點了點另外一邊,“這里面的都是內服的。如果有人不小心被蠱蟲上了身,這個藥可以控制蠱毒發作的速度。”
裴聿安靜地聽著,時不時點點頭。
直到顧涼說完,裴聿感慨地嘆了聲:“姣姣真的很厲害。”
顧涼驕矜地抬了抬下巴,眼里帶了些驕傲。
裴聿起身道:“我馬上讓人把這些東西分下去。”
顧涼坐在椅子上喝茶,悠哉地晃蕩著腿。
裴聿很快就回來了,但這次跟在身后的,還有一名太醫打扮的男人,是太醫院的院使賀成。
“下官見過永寧郡主。”
“……賀院使不必客氣。”
顧涼下示意說道,不解地沖裴聿眨了眨眼睛。
這是唱哪一出?
裴聿站在一邊,平淡的語調客氣地說道:“勞煩賀院使,給姣姣仔細檢查一下身體。”
賀成受寵若驚,頭皮發麻,脫口道:“下官一定仔細檢查!”
他立即放下醫箱打開,取出錦帕給顧涼搭上。
顧涼這才明白,裴聿還是擔心金蠶會危及她的身體,所以特意請了賀成來。
是怕她自己所言有隱瞞。
為了叫皇叔安心,顧涼極力配合賀成,讓伸手伸手,讓張嘴張嘴,讓伸舌頭就伸舌頭。
一番望聞問切,賀成提著的心放了下來。
本來以為王爺這么客氣地請他來,是郡主身子出了什么事,他還擔心若是自己的醫術治不好郡主,會不會人頭落地。
但眼下看來,郡主身體好得很。
賀成收起錦帕,一直雕塑一樣站在邊上的裴聿,大步上前。
“怎么樣?”
他急切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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