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年夜飯注定吃的不愉快，不到八點鐘就散了。
李晉川和許南兮今天也會留在老宅，雖然老太爺不在了，但他們還是過來小樓守歲，算是一種紀念。
許南兮熬不得夜，早早就困了，夜里迷迷糊糊醒來兩次，都聽到李晉川在跟什么人打電話，似乎還發了火。
大年初一早上，許南兮七點鐘就醒了，旁邊李晉川還睡得香甜。
他工作忙，不論頭天晚上多晚睡，第二天早上六點必起。
一年之中，大概也就這兩天能起晚一點，許南兮沒有吵他，輕手輕腳地下床穿衣下樓去公共浴室洗漱。
老太爺去世后，陳阿姨還留在這里看家，見許南兮下樓來，連忙放下手里的活兒過來扶她。
“少奶奶應該坐電梯的，這樓梯不安全。”
許南兮笑，“不妨事，我肚子不大，不影響行動。”
陳阿姨囑咐她：“那還是要注意。”
時間還早，許南兮洗漱完后去了老太爺的小花園，這里也一直有陳阿姨打理，花草也還跟老太爺在時一樣。
外公留下來的那兩盆茶花也在這里，正值花期，兩盆茶花都綻開出小孩拳頭大的花朵。
許南兮處理一下花園里的枯枝敗葉，該松土的松完土，然后提著水壺澆水。
正忙著，旁邊傳來一道戲謔的聲音：“二嫂真是好雅興啊！”
是李億安。
許南兮撇眼瞧去，他吊兒郎當的依靠在玻璃門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眉稍眼尾都帶著疲倦。
收回目光繼續澆花，沒理人。
李億安換了個站姿，像沒骨頭似的倚靠在門邊，赤果果的視線落在許南兮身上。
“我二哥真是好福氣，你這樣子哪里像是懷孕七個月的孕婦？”李億安嘖嘖兩聲。
許南兮像是沒聽見似的，仍然專心做自己的事，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李億安鼻息間發出一聲輕笑，“許南兮，你看上我二哥什么了？他大你那么多，一天到晚假正經，一點情趣都沒有，怕是在床上也只會那幾招，喂……”
李億安一聲慘叫，是許南兮突然把噴壺沖過來，猝不及防淋了他一個滿頭滿臉。
“許南兮！”李億安氣急敗壞，不停閃躲。
他起床只穿了一件長袖t恤，大冬天的水冰冷刺骨，澆上來那叫一個酸爽。
但他躲到哪兒，許南兮就淋到哪兒，弄得他狼狽得不行。
“許南兮，你夠了！”李億安怒喝，“別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
“你打啊！”許南兮手上不停。
水壺里的水沒了，她就直接扯起水管，一把將水管捏癟，澆水壺在這面前就是個弟弟，李億安根本躲不開。
“李億安，你怕是忘了自己是怎么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就憑你也配對你二哥指指點點，你連給你二哥提鞋都不配！你那種沒用的腦子，就該好好清洗清洗，不用謝！”
水管開得足，李億安被噴得嗞啦亂叫。
“許南兮，算你狠！”忙不迭地跑走了。
哼，被噴成這樣才知道跑，腦子真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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