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犁漢 > 第二百八十一章:舉義
  祭孫無法在語言上說服眾信徒相信這只不過是一種工程機械,并不是什么蒼天之怒,但他卻可以在行動上讓眾人信服。

  信徒們愚昧肯定是毋庸置疑的,但他們又心里都很亮堂,知道是非好壞。在祭孫親自留在城頭,與眾將士同吃同住穩定人心下,青州黃巾也從最初的恐慌中走了出來。

  他們也發現那八架所謂的發石機就是雷聲大,雨點小。砲也轟,但實際上就不死啥人。于是,青州黃巾的士氣又逐漸恢復過來。

  人嘛,其實就是這樣。只要不直接弄死,后面該怎樣就怎樣。日子再如何,都照舊過。這也是為何,不論是極度的喜悅還是極度的恐懼,都只是一陣,這陣過去了,就會再恢復原來的情緒水平。

  之后為了從漢軍身上找到信心,祭孫決定出城夜襲漢軍壁壘,鼓舞軍中士氣。

  十月十三日,夜。

  為了端掉城外的八架發石機,祭孫親自帶百人縋城而出。這百人都是來自泰山附近的山寮,跋山涉水如履平地,又何況是對面三道塹壕。

  他們踩著架好的木板,悄無生息的翻過塹壕,直接摸到了漢軍壁壘下。

  此時漢軍壁壘燈火通明,漢軍歡聲笑語,呼朋喚友。

  白日的戰事讓漢軍非常放心,再加上原先構造的三條塹壕,漢軍并不認為城內的黃巾軍能夜襲到他們,于是放松了警備,在各壁壘中烤著火,聊著軍中趣事。

  一些放肆的,還私拿出從附近掠來的酒水,然后一口酒一陣牛皮,要的就是這種大戰前的放肆,這就是老兵作風。而一些新兵,只能羨慕的看著老前輩們在那吹噓,自己只能在那默默的給鎧甲上油。

  很多人都沒接觸過兵刃或者鎧甲,總以為這些東西不會壞。實際上,這些東西都是非常不經用的,比如鎧甲很容易就生銹,一定要將鎧甲埋進沙子里,并定期拋光上油做養護。

  但即便如此,鎧甲還是容易銹。因為在披甲劇烈活動后,汗漬會留在鎧甲上,會腐蝕鎧甲。所以在軍隊修整后,這些披甲士還要繼續保養著甲械。當然有些富貴的,直接將這些活丟給徒隸就行。

  同樣的道理,還有弓箭、弓弦和箭矢。這些東西首先就要保持干燥,然后不用的時候,還要將弦放下來,不能老張著,會折損弓弦的韌性。

  這就是武士的日常,他們從拿起甲械的那一刻起,就被耳提面命教育要像對待你的生命一樣去保養你的甲械,因為他們真的能在關鍵的時刻救你的命。

  外營的漢軍在作樂保養武器,內營的中軍大帳正開著一場緊急軍議。

  數只牛油火燭將大帳點的燈火通明,不斷有高級軍吏們急匆匆的趕到。他們交頭接耳,顯然也不知道為何盧植會突然將他們召集起來。

  眾人入座,上首的盧植之前就和雕塑一樣一動不動。等眾人都定當下來,盧植咳了一聲,于是他邊上的軍副種拂就率先開口。

  種拂年歲不小,這時間早就該睡下了,但自從出征以來戰事不斷,他就沒睡個好覺,更可怕的是,他一閉眼,腦子里都是戰死的兒子的面貌,揪心。所以,此刻他的雙眼血紅,慢慢將一件軍報告訴了在場之人。

  原來,在今日漢軍收兵回營的時候,從邯鄲后方傳來一封加急羽檄。檄文中說,趙國相王芬帶人在襄國反了。

  這王芬是兗州名士,之前還出過兵助過胡母班討伐過張沖,此前他一直宦居京都,最近才被劉宏起復到趙國取代前趙國相向栩,作新的趙國相。

  趙國相向栩不是朝庭褫奪的,他是自己扛不住戰事壓力獨自棄印掛綬,單車返回了河內老家。雖然向栩并不是一個合格的守土官,但對此時的漢庭來說,別管能力不能力,你能守在境內,就已經是好吏了。但就這樣低的要求,向栩都達不成,以一句家母老病,回去奉養為由作了逃吏。

  之后王芬就被劉宏甩到了趙國做了這個燙手的趙國相。因為邯鄲已經成了河北漢軍的駐地,王芬作為地方長不愿意留在邯鄲做小,就將國治遷移到了襄國。

  襄國,是趙時營建的,當時也叫信都,也是趙國的別都。一般來說邯鄲失守,趙國還會跑到北面的襄國繼續戰斗,自古就是趙地的重要城池。

  王芬將郡治搬到襄國后,在故趙國的信宮的塬臺上招徠流民,訓練國兵,干得非常不錯。

  但王芬錯就錯在,酒后誤了事。前幾日,他在一次宴飲中,和當時國中的郡尉聊到現在的政事。

  當時王芬脫口就是一句:

  “當今閹豎橫行,我等為何斗不過這些人?還不是因為他們背后有人。所以我看啊,要想解決閹寺,就必須先解決他們背后的人。我和合肥侯,嘿嘿嘿,不可說,不可說。”

  第二天王芬酒醒了后,當時就想起來昨夜說的事,立馬就讓人去喊趙國尉,但當時趙國尉直接就消失了。

  在獨自惴惴了幾日后,王芬一咬牙,決定在襄國舉旗,以“清君側,奉合肥”的名義,以趙國相印傳檄而下了趙國北部諸縣,并直接威脅著河北漢軍最重要的糧倉,巨橋倉。

  邯鄲的守軍在得知了這個消息后,飛書傳給在列人前線的盧植,請其定奪。

  盧植當時是眼暈和不解的,他這邊都已經想好如何破城了,后方竟然出了這么大的疏漏。更讓他擔心的是,王芬和合肥侯到底是漢室上層人物,他們在這個關鍵時刻起事,還是以清君側的名義,那必然對漢室的政治造成巨大打擊。

  而且不僅如此,在敖倉粟斷了后,巨橋倉的積儲已經成了河北漢軍最重要的補給,所以不僅是從政治還是從軍事考慮,盧植都不能放任王芬不管。

  但此時列人圍城就在緊要處,盧植需要在這里主持大局,于是只能讓董卓帶兵去評叛了。

  董卓聽完這些后,也不猶豫,直接領了命。但他有個條件,就是他現在本部只有四千人,實難平定趙國北部叛亂,所以讓盧植調撥五千北軍給他。

  盧植想了想,同意了。

  這時候,漢軍營砦突然煊沸,還在討論細節的漢軍高級軍吏們慌忙出帳觀看。只見前砦火光沖天,尤其是那八架高聳的發石機,這會宛如大型的火炬在夜色中吸引無數飛蛾共舞。

  慌忙跑來的扈兵稟告眾將,一只黃巾軍小隊趁著夜色用火油燒毀了那八架發石機,不過前營的將士說了,他們已經擊潰的賊軍,這會在組織救火。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盧植臉色更難看。

  邊上他的學生公孫瓚知機的一聲冷哼,對那扈兵罵道:

  “讓人家跑了就說跑了,還擊潰?而且這都燒成這樣了,救火救個屁啊。讓弟兄們都撤回去休息,明天還要攻城,今晚折騰這些,明天上戰場去送命嗎?”

  那扈兵也是老實人,聽了這話,也頗赧然。他看了眼盧植,見其點頭,然后急忙跑去前營傳令了。

  半天后,前營的喧囂結束了,只留下那八架巨型“火炬”在啪啪作響。

  望著這一切的盧植,呢喃道:

  “真可謂多事之秋啊。”

  ……

  第二日,董卓帶著兩個軍,九千兵馬走了。

  盧植的確撥給了董卓五千人,但里面屬于北軍五校的就只有千人,剩下的都是河內、趙國的郡縣卒。

  不是盧植摳,而是他手上的核心武備就是那萬人左右的五校,要是都給董卓,他怎么辦?

  其實這種將兵丁視為己有的心思是任何掌兵者都有的。因為邏輯很簡單,兵越精,越容易立功,主將就越容易升遷。而那些已經淪為軍閥的,就更是如此,手里的兵就是他們存在的本身。

  從列人到襄國的距離大概在一百二十里左右。董卓帶了一份補給后,先是率軍北上到了曲梁,在那里過夜。然后過了洺水、湡水,然后在?水南岸落了營。

  此時過了?水,就是襄國。董卓并沒有立即選擇過河,擔心自己會被半渡而擊。相反他在?水南岸駐扎后,又以北中郎將的名義,調發了襄國東面的巨鹿兵一千,平鄉兵五百,任縣兵五百與他匯合。他還特意要求,讓他們征發屬地四千人民壯,帶著相應糧草。

  總體來說,對于這次平叛,董卓覺得問題不大。因為襄國作為當年趙國的副都,即便城池建造的非常堅固,但是在整體防御上卻有漏洞。

  在圍繞襄國的一系列衛城中,如中丘、內丘、柏人、臨城等,統統都集中在襄國的北面。而在襄國南邊到邯鄲之間,卻只有檀臺和蘇人亭兩座城塞。這是為何呢?

  原來襄國在趙國時期被建立的目的就是作為抵御中山國的據點。中山國是春秋時期戎人在河北北部建立的國家。后面趙人開拓到河北一帶,最主要的敵人就是北邊的中山國。

  這里面有個特別要指出的地方,那就是河北中部,在巨鹿旁邊有個巨大湖泊,大陸澤。所謂大陸就是瀚海的意思,可見這湖泊在當時人眼里有多巨大。

  因為大陸澤的存在,直接就將河北之地,分成了北部和中部兩塊地區。而在太行山到大陸澤之間的窄面,就是中山國入侵趙國的最便捷道路。所以趙人也因此在這一線上建立了數座軍塞,而襄國就設立在這些軍塞后,方便指揮抗中山國的前線。

  數百年后的現在,中山古國早已不存在,成了現在的常山國和中山國兩個郡國,但前人的地緣優勢卻依舊影響著現在。

  這就是歷史的魅力,一切皆有原因,萬物皆有聯系。

  董卓在扎好營盤,就試探性的讓人渡過?水,卻發現叛軍竟然都沒有守這條河,于是董卓放心了,知道王芬是個草包。

  于是,在帶著大軍并巨鹿、平鄉、任縣的兵勇,董卓移軍涉過?水。

  十月十八日,董卓在襄國城外打造工事,準備做進攻叛軍的準備。

  根據盧植的命令,董卓在襄國城外修建了三座烽燧。

  盧植的意思是,如果攻克了襄國外城,就點燃一座烽燧,如果攻下內城,就點燃兩座,如果是擒拿了王芬就點三座。

  從襄國到列人大營之間的縣城,只要看見烽火,就點燃相應的數量,務必將烽火及時傳遞到盧植手里。很顯然,對于盧植來說,準確把握襄國戰場的形勢至關重要。

  不得不說襄國作為河北重鎮,其城池守備非常完好。但可惜,叛軍主帥是王芬,同樣不知兵。是以,僅一日,董卓就將襄國外城的溝壑相繼填平,還開辟出一條攻城大道。

  當然,這還得感謝巨鹿等地的民夫壯勇,他們在董卓兵的刀刃下,冒著箭矢上去填溝壑,命如草芥。

  為了壓制城頭上的叛軍弓手,董卓又按照在列人那樣,依法堆了三座土山,然后盧植撥的河內兵就被董卓驅到土山上,用弓箭與城內對射。

  就在一切向好之際,意外發生了。

  十月十九日,襄國城下突發暴雨。大雨磅礴而下,直接讓匆忙趕造的土山成了稀爛。當時在土山上扎營盤的三百河內弓兵,直接被土山淹沒,無人幸免。

  此事一出,河內兵嘩然,皆坐在壁壘中,表示無論如何不會再上戰場。

  不得以,董卓將襄國城下的情況悉數匯報給了盧植。

  盧植得到書后,邊上的軍副種拂獻計給盧植,說自己可以寫一個罷免董卓的奏折給國家,然后讓盧植扣下,發給董卓。這樣既能給董卓壓力,又能刺激他在襄國猛干。

  從這里也看出種拂此人的確是一心為公,要知道董卓算現在漢室將帥中代最頭牌的悍將,讓此人嫉恨上,那真不是說笑的。

  尤其是像董卓這種西州邊地的武士,哪個門下沒有死士。甚至都不用董卓用自己人,類涼州的亡命窮漢那不要太多,后面讓種拂出個意外也不意外。

  所以,盧植也勸種拂何必用此險策。

  但種拂慷慨而曰:

  “茍能有裨益于國家,拂又何敢以身念。”

  最后,盧植到底還是將種拂寫的彈劾表送到了董卓那里。

  董卓大怒,氣得直接砍掉了案幾桌角,大罵:

  “好個老狗,本念咱們都是關西人。還尊敬有加,誰成想,這樣害我老董。”

  董卓這邊發狂,邊上他的女婿牛輔就悶悶道:

  “大人,那姓種的是京都人,不是咱們關西人。俺們關西才不出這種二五。”

  牛輔沒看到在他說這番話的時候,像樊稠、李榷、王方、李蒙等親將都默默退到了一邊,只想和牛輔拉開距離。

  果不其然,牛輔話音剛落,一案角就沖牛輔砸了過來。

  隨后就聽到董卓咆哮:

  “好兒,既然你這么豪氣,你就給我親自帶隊先登,別給我們關西人丟人。”

  知道說錯話的牛輔大氣不敢出,匆匆抱拳,就趕忙率二百甲士先登。

  別說這牛輔是真的悍勇,別人先登將是讓麾下甲兵先登,而他是真的身先士卒,親冒矢石,咬著環首刀就殺上了城頭。

  有此悍將作表率,兩百涼州甲兵精銳士氣大漲,他們死不旋踵,緊緊跟著牛輔扎在城頭上。

  原先在城頭觀陣的王芬本還樂呵呵的看著城下漢兵嗷嚎,但突然就看到一個披發蠻子帶著一幫甲兵就殺上了城頭。

  王芬壓根沒多想,立馬就要下城避讓。

  實際上,人牛輔是地地道道的漢人,之所以披發是因為涼州風氣所染。涼州總共漢人不過五十萬人,而生活在這里的羌人何止百萬,所以涼州漢人無可避免的沾染胡風,這也是他們不為中原士家所容的一個原因。

  王芬下意識避讓惡漢,不想見城頭鮮血淋漓。

  但誰知道牛輔軍中的那堆甲兵中有個小將,叫張繡,其人頗有急智,在看到那邊華蓋下的文吏在后退,于是放聲大喊:

  “叛賊王芬被陣斬。”

  聲音若洪鐘,震得城上襄國兵皆引頸北顧,果然就見到那面代表趙國相的華蓋正匆匆下了城頭。

  于是,士心大嘩,再無戰心,襄國的外城就這樣丟了。

  城外的董卓也沒成想,自家這個女婿竟然真的就攻下了襄國的外城。他本想點燃一座烽火,但轉念一想,我老董,為何要對盧植俯首聽命?這北地人也不是好人。

  于是,董卓帶著大軍入城,將襄國的內城團團圍住。

  此時,內城上的王芬絕望的對城下的董卓高喊:

  “董將軍,你遠道而來想來也是累了。我這里有趙國特產,特送給董將軍一嘗。”

  然后就見內城上,近百名美貌宮姬被縋下城,顯然這就是趙國的特產。

  董卓本還要呵斥王芬,但一看到這百人美姬眼睛就直了。不僅是董卓,他麾下眾將有一個算一個都呆若木雞,不是礙于董卓的威嚴,早上來搶了。

  他們本就是漁色之人,又久在軍中曠得很,雖然也有貼心扈士送上民女,但那些如何和這些美姬相提并論?

  確實,這批美姬并不簡單,他們是趙懷王的寵妾。

  趙王一脈是當年光武皇帝的叔父劉良一系,他雖然名是叔父,但實際上親自撫養光武兄弟兩人成長,幾若其父。所以趙王一系分封的時候盡得趙國膏腴之地。

  而這些美姬就是襄國趙王宮中的,王芬走投無路,試圖想用這些美姬換一條生路。

  所以城頭上,他見涼州眾將的反應,欣喜若狂,喊道:

  “我這里有份奏折,你為我送給北中郎將那里,他會明白我的。”

  董卓聽了,沉吟了下,問道邊上一個文士:

  “送不送?”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行。”

  于是,董卓肅然回應城頭:

  “王芬,你已不是漢家大吏,在你豎起叛旗的那刻,你就是賊。我作為漢家大將,殺你都來不及,又怎會給你送信。不如你袒膊出城投降,沒準你這信還能送到北中郎將手上。”

  董卓的不近人情讓王芬失了理智,他破口大罵:

  “好個羌蠻狗庸,毫無信義。”

  自覺死期將至的王芬再也不顧體面,他指著京都的方向狂罵:

  “國家昏庸無道,荒淫后宮。小人堵路,忠良無門。如你這種豬狗也能指罵我這樣的名士,如我生在光武,必能留名青史,造碑云臺,又如何會受辱于羌蠻之手。”

  還沒完,他又點著下面的涼州諸將:

  “你們這些腥膻在身的人,也想沾染下面的美姬?我實話告訴你們,這些都是趙王宮人,你們現在沾染她們,犯了天大的忌諱,后面也是個死。我先到下面,看你們怎么死。”

  說完,王芬看向邊上一個仆隸,嘆了口氣,然后從城頭一躍而下。

  但因為姿勢不對,王芬一時還沒死成。

  城下本就被罵得上頭的涼州親將就要提刀剁死王芬,誰知道董卓淡淡道:

  “急啥,他不是要看著咱們怎么死嗎?阿多?”

  叫阿多的是董卓另一個部曲將,郭汜。

  聽到董卓叫他,他立馬出列聽令。

  “一會你先讓嚎,等他血流干了就將他眼珠給我挖出來放在盒子里,后面就帶在身邊。還有這王芬看著肉也蠻多,多上好的油膏,晚上你就給插個燈芯到他肚臍上,再將他妻女拿來,咱們就圍著他這‘人燈’好好樂樂。他不是說咱們羌蠻嘛,讓他見識見識羌蠻都是怎么做的。”

  郭汜聽到這話,猙獰一笑:

  “主公你就放心吧,保證讓這燈亮堂著。”

  隨后涼州籍將領哄堂大笑,在董卓同意下,上去抱著一個美姬就抱在了馬上,這都是晚上的快樂源泉。

  那邊襄國內城上,隨著王芬一跳,整個軍心也沒了,到處亂做一團想要逃命。入城的董卓兵,立馬去索王芬家眷,包括妻女妾婢都被收監到窩棚,但王芬有個小兒沒抓著,誰也不知道他怎么逃了。

  但董卓不以為意,直接擁著十名美姬來到一片空地。

  他的扈兵們用帷幕就四面一圍,簡陋弄了個野幕,然后董卓就在這幕中白日宣泄。那曼妙和狂野的身形在帷幕中結合,靡靡之音。

  主帥如此,下必效焉,整個襄國陷入一片哀嚎。

  與此同時,遠在列人的盧植哪里知道董卓已經攻下了襄國。他左右都等不到襄國的烽火,擔心襄國這邊的漢軍兵力是不是不夠。于是他就給魏郡的鄴城發去羽檄,令魏郡調兵三千北上支援董卓,務必守住漢軍的糧道重地。

  也正是因為這三千鄴城兵北上,點燃了后面一系列變故,之后的河北戰場更加撲朔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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