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
老者打量林天玄一眼,隨口說道:“從今天開始,你來嘗試鑄劍。”
“只要你能鑄造一把絕世好劍,我就讓你離開。”
鑄劍……
林天玄點頭說道:“那就一言為定!”
“你傷勢太重,剛剛又消耗太大,鑄劍的事情,便從明天開始吧。”
老者旋即就轉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
林天玄詢問道:“老前輩,不知道如何稱呼?”
“你叫我‘葉老’即可。”
說罷,葉老便背負雙手,離開房間。
林天玄則規規矩矩,喝下丫鬟先前送來的那一晚湯藥。
別說,還真別說。
這湯藥還是有些效果的。
林天玄喝下以后,頓覺體內勁氣充盈鼓蕩,比起剛醒來的時候好了很多。
旋即,林天玄就坐在床上,開始調息。
一整天。
一整夜。
林天玄都在嘗試恢復傷勢。
只可惜,藥效過了以后,任他如何努力,都沒有絲毫的效果。
即便,林天玄嘗試針灸,嘗試蠱蟲,嘗試魔氣,可以說是所有手段全部用盡了,也都一樣。
林天玄只好就此作罷,躺下睡覺。
次日。
一大早,林天玄還在睡夢中,外面就傳來一聲輕喝。
“醒來!”
正是葉老過來了。
林天玄爬起床,來到屋外。
“今天……”
“我先教你如何鍛造。”
說話間,葉老手中出現了一把錘子。
錘子看起來十分普通,唯獨上面有著斑駁的痕跡,可見早已在歲月中滄桑了多年。
接下來。
葉老給林天玄講解精要部分,從頭到尾。
末了。
他把錘子遞給林天玄:“你試試吧。”
“好。”
林天玄在腦子里過了一遍剛剛葉老所講述的,然后便接過來。
錘子一入手,林天玄就大吃一驚。
這其貌不揚的錘子,雖然入手很輕,卻另有乾坤!
只要一運動,就沉如山岳一樣,要不是他先前鍛煉過力量,恐怕根本就舞不動。
“呼……”
深吸一口氣,林天玄穩住手中錘子,開始嘗試敲打一塊鐵疙瘩。
“砰!”
火星四濺,林天玄力氣為之一空。
“砰!”
又一錘,勢大力沉。
林天玄只感覺,像是被抽走了渾身的力氣。
“砰!”
“砰!”
“……”
接下來,林天玄強行掄著敲打了幾次,頓感渾身乏力,好似大戰一場一樣,身體被掏空。
林天玄不由得駭然,手握錘子垂下來以后,就再也舉不起來了。
“繼續。”
葉老皺眉說道:“等你一口氣能錘到九十九次,就差不多了。”
九十九次……
林天玄苦笑不已——剛剛怕是連九次都沒有,談何九十九次!
當即。
他一咬牙,就繼續嘗試起來。
可這一輪。
還不到十次,林天玄就四肢酸軟,渾身乏力,進而滿頭大汗,差點當場倒在了地上。
最后還是用錘子支撐,還勉強踉踉蹌蹌的站穩。
到了這里。
無論他如何用力,無論他如何瘋狂嘗試,都再也舉不起錘子。
“蚓無爪牙之利,筋骨之強,上食埃土,下飲黃泉,用心一也。”
“蟹六跪而二螯,非蛇鱔之穴不可寄托著,用心躁也。”
葉老連連搖頭,嘆口氣說道:“心浮氣躁,難成大事。”
說罷。
他就轉身離開了。
林天玄頓時感覺到深深的羞愧。
堂堂第七天梯的頂尖高手,居然被敲錘子這件事打倒……
不行!
絕對不允許!
當即,林天玄回復一陣后,繼續嘗試。
一直到再也沒有力氣。
再休息,再恢復,再努力嘗試。
一直,一直!
到了最后,林天玄轟然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
甚至于……
連動彈一個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嘩啦……”
這時候,天上下起了瓢潑大雨。
仿佛是在對林天玄的嘆息,也像是在對林天玄進行嘲笑。
林天玄一動不動躺在地上,任由雨水沖刷。
此時此刻。
他的腦子和這傾盆大雨一樣,久久未能平靜。
他一直在想。
為何,這錘子沒什么重量,可揮舞起來,如此費力?
宛如在嘗試推動一座山巒!
而且!
每動一下,林天玄都感覺到來自經脈的壓力,仿佛要寸寸斷裂!
思來想去。
毫無頭緒。
林天玄索性不再想,躺在原地,接受大雨的洗禮。
頗有些,自暴自棄的擺爛意思。
就在這時。
先前送藥湯的丫鬟走過來了。
“林公子……”
她撐著一把油紙傘,在林天玄的面前蹲下來,替他遮住了頭部:“其實你大可不必這樣。”
林天玄沒有答話。
丫鬟也不以為意,繼續說道:“事實上,那錘子本就不是凡物。”
“尋常人……”
“就算是第九天梯的武境強者,能夠揮舞三五下,也是極限了。”
林天玄微微側目。
照她這么說,自己能揮舞一陣,還算優秀了?
林天玄苦笑一聲。
丫鬟見自己的勸解有了效果,微微一笑,繼續說道:“尤其是,你身上還有這么重的傷,就更加難能可貴了。”
林天玄回應她一聲長嘆。
是啊。
除了嘆息,林天玄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別的比較好了。
“其實……”
丫鬟則繼續說道:“昔日老爺可你可要悲慘得多。”
林天玄不禁來了些興趣。
“當初……”
“他被宗門拋棄,經脈盡毀,形同一個廢人。”
“可他依舊不放棄。”
“咬牙堅持,繼續修煉。”
說到這里,丫鬟的臉上多了一些敬重的神色:“苦心人,天不負。”
“終于,老爺不破不立,竟是修煉出了第七感。”
她的語氣充滿了驚嘆。
林天玄挑眉問道:“第七感?”
“對!”
“什么是第七感?”
丫鬟解釋道:“林公子,你應該知道,人有四感——色聲香味。”
“可若是有了第五感,便是尋常武者。”
“如……”
“武徒、武者、后天武師、先天武師、宗師……”
“等等。”
“而若是練出第六感,便是武境強者。”
“武尊境、武王境、武皇境、武神境、武圣境,也包括,你現在所屬的天梯境,依舊是第六感的范疇。”
“可若是你再前進一步,就是第七感。”
“也是俗稱修仙、修魔、修妖的境界。”
聽到這話,林天玄瞬間動容。
是。
他早就有所耳聞。
不管是閻魔天子,還是蕭宗主,都說過類似的話。
而如今,一個丫鬟說出來……
林天玄不禁想到了,先前自己和丫鬟短暫交手的一幕。
那樣的力量,堪稱浩瀚無匹,自己根本無力抵抗。
包括后來和葉老的三招交手,感觸更加深刻。
想到這里。
林天玄目光灼灼的看著丫鬟,帶著期待詢問道:“莫非,你和葉老,就是第七感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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