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楠嘖了一聲，最后還是放棄了老商這個稱呼。
不過她看出來了，每次當她這么叫的時候，商謙的眉頭都會豎起來，一本正經的教育她。
好像自己的婚姻觀正的能出一本書了。
有點好笑。
不過好在，接下來的一路，車內的氛圍好了很多。
蘇楠看了一眼網上的輿論，關于自己的事情已經被壓下去了。
同時，蘇氏集團的公關部也發表了一篇聲明。
大抵是關于對孫檀和葛正二人去世的惋惜，但是聲明蘇楠跟這件事情毫無干系，并且完全配合警方的調查，在水落石出之前將保留追溯的權利。
這篇文章一出，其實網上那些沸反盈天的消息已經逐漸的能控制住了。
再加上平臺的刻意壓制，那些對蘇楠的惡意猜測，基本上沒有深入下去。
不過這些熱度來得莫名其妙。
于樓的調查，平臺上的熱搜一般都是會買些僵尸粉來頂上去。
但是這一次，那些煽風點火，將蘇楠曝光的賬號和地址，基本上都是國外的。
這就有些讓人費解了。
對方故意遮擋地址，而且用的還都是虛擬地址。
帳號用一次就廢掉。
根本找不到具體的位置。
來去都摸不著什么影子。
但是好在，蘇家動手之后，對方沒有再生事端。
終于到了孟霜的樓下。
她之前和孫檀還來過，跟蹤葛正來的。
沒想到，這么快就來了第二次。
只是這次不同以往的是，開車進去之后，看著樓底有不少便衣警察出入。
而且還有人在探究葛正跳樓的位置。
附近出來走動的人明顯的變少了。
林深從前面的儲物箱里拿出了兩頂帽子和口罩，全新的沒人戴過。
他遞給了后面。
商謙接過來，分給了蘇楠一個。
蘇楠怔怔地拿過來：“用得著這樣？我們不是光明正大的來嗎？”
商謙看了她一眼，笑了笑：
“當然，我們問心無愧，只是想減少一些麻煩而已，萬一有什么多事的記者跟著，少不了又是一場風波。
更何況，附近還有警察在守著，我們要是貿然出現，可能會惹上麻煩。
還是不要讓人知道，我們來過才好。”
蘇楠聽了，覺得很有道理的點了點頭。
幾個人喬裝打扮過才下車。
不過一下車，蘇楠就咯噔一下。
她湊近了商謙：“不對啊，我們這樣不適更容易讓人注意到嗎？”
話音未落。
就看著前面的公寓樓下匆匆出來幾個人，打扮的跟他們四個人一模一樣。
蘇楠：“……”
商謙看了她一眼:
“住在這里的不少都是演員，這么打扮一點也不奇怪。”
蘇楠訕訕的笑了笑，是她太少見多怪了。
只是隔著口罩，他看不見她的表情。
林深走在前面，常厲寸步不離地跟在蘇楠的后面。
她不知道商謙怎么能順利的進去這個比較封閉的公寓，但是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一行人直接坐電梯上去。
敲門之后，孟霜好一會兒才過來開門。
她扶著自己的肚子，小腹凸起的明顯，看上去五六個月大。
整個人有些水腫虛浮。
看到蘇楠的時候，表情瞬間一變，似乎是閃過幾分驚恐。
一瞬間就想關門。
但是商謙沒有給她關門的機會。
猛地就擋住了。
蘇楠看她這樣，心中的疑慮更多。
“孟霜，我就問你幾個問題。”
孟霜的臉色變了幾遍，猩紅的眸子里帶著幾分的鎮定。
她咬著下唇，看了看商謙，還是打開了門。
蘇楠看了看后面的人。
“你們就別跟著了，不然的話還以為我們來欺負人的。”
林深在后面點了點頭。
常厲略一猶豫，還是沒跟進去。
蘇楠進去，看著里面凌亂一偏，衣物扔的到處都是，還有大小的箱子都打開了。
她瞇了瞇眼：“你要搬家？”
孟霜看了她一眼，眸子里帶著幾分復雜和警惕：
“既然死了人，我還懷著孕，不方便在繼續住下去了。”
商謙走進來，四處打量了幾眼，臉色沉重，周身那種沉冷的氣勢，讓人無法忽略。
孟霜好像對蘇楠有什么敵意。
但是對商謙，只有畏懼。
她頓了頓，立即轉移了目光：
“你們坐吧，有話就說。”
她臉色帶著蒼白，看上去挺虛弱的。
蘇楠看了一眼四周，竟然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
不過想想既然都快走了，自然也不會在這里放人。
她看著孟霜，剛要開口，就聽著商謙在后面嗓音沉冷的問道：
“葛正出事之后，警方找過你嗎？”
孟霜點頭。
“找你都問了些什么，你都是怎么回答的？”
蘇楠有一瞬間的怔忡。
她要問的是葛正的死前的情形。
可是商謙問的是死后的情形，雖然有一瞬間的不解，可是忽然意識到，他這一問，好像對總體的情形有了把握。
這水平，可不是一般的高啊！
蘇楠暗暗的想著，看著孟霜猶豫了幾分，才開口：
“他們問我葛正死前有沒有什么異樣，遺言和遺書，還有，見過誰？”
商謙點了點頭，目光如炬的看著她：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孟霜深吸了口氣，目光復雜的開口：
“我當時因為網上的消息不痛快，就去找了以前的經濟公司，讓他們幫忙處理，可是他們不同意，不想在我的身上浪費功夫。
我一氣之下就回來了，我回來的時候，就看著他已經站在陽臺上，準備跳下去了，就那幾秒，他都沒回頭看我一眼，就跳了……”
說到這里，孟霜的聲音低沉下去。
眼淚也不受控制的涌了出來。
她低頭啜泣著，表情痛苦。
蘇楠抿唇，臉色有些復雜的看著她：
“孟霜，孫檀是不是葛正殺的？”
一瞬間，孟霜猛地停止了哭泣。
她抬頭看著蘇楠，臉色變得很怪異：
“你……你為什么要這么說，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商謙瞇了下眼，臉色沉暗下來。
他們都看得出來。
孟霜在刻意的隱瞞著什么。
蘇楠：“以你和葛正的關系，孫檀死了，你才是最大的獲益者。
現在葛正也死了，他身后的遺產，包括沒有跟我開始的合約，都落到了你的手里，你怎么會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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