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離婚后她驚艷了世界 > 第65章 簫聲如夢
  蘇婳見老人家神情悲傷,眼神恍惚,調柔聲音問:“爺爺,您說我像誰啊?”

  老人家這才像回過神來似的,頓一下,極輕地搖了搖頭。

  見他不想回答,蘇婳也不再多問。

  她和楚鎖鎖長得就有幾分像。

  像他認識的人,倒也沒什么稀奇的。

  剛才跟蘇婳打招呼的古畫修復專家齊白松,見狀,走了過來。

  他向蘇婳介紹道:“小蘇啊,這位是我們國家古陶瓷修復的泰斗,華天壽,華老爺子。”

  蘇婳聽說過華天壽的大名。

  在文物修復界,他的名氣不亞于外公。

  蘇婳恭恭敬敬地向他打招呼:“華老,您好。”

  “你好。”華天壽點點頭,眼角依舊泛著紅。

  齊白松又向他介紹道:“華老,這位是蘇文邁的小外孫女,蘇婳,修復古書畫的天才。”

  華天壽眼睛亮了亮,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蘇婳。

  齊柏松見狀,又說:“前不久,博物館得到的那幅王蒙的隱居圖,就是她接的筆。別看她年紀小,接筆手藝一頂一的好。我們一幫老家伙,拿著放大鏡,趴在上面,找了大半天,都沒找出絲毫破綻。”

  他咂咂嘴感嘆道:“你我像她這么大的時候,還在當學徒呢,人家就已經到達古書畫修復的最頂峰了。長江后浪推前浪,自古英雄出少年哇。”

  聞言,華天壽再看向蘇婳時,眼睛里有了別樣的神采。

  那眼神怎么說呢。

  就像雕工遇見美玉,又像伯樂遇見良駒。

  是一種求才若渴的眼神。

  蘇婳經常在這些老專家眼里,看到這種眼神。

  剛開始會覺得不自在,到后來,漸漸就習以為常了。

  華天壽摸著胡須,凝神端詳了她好一會兒,問:“小蘇,你對古陶瓷修復感興趣嗎?”

  蘇婳笑著說:“挺感興趣的。”

  華天壽沉吟片刻,問:“那你想不想學?”

  蘇婳如實道:“想學。”

  華天壽捻了捻胡須,“跟我學怎么樣?我正好缺個關門弟子。”

  蘇婳怔住了。

  沒想到這種老泰斗,收徒這么隨意。

  見她第一面,就要收她為徒。

  在她的認知里,文物修復這門手藝,一般都是祖上傳下來的。

  傳內不傳外,傳男不傳女。

  外公之所以傳給她,是因為家里沒有男丁。

  齊白松見蘇婳沉默,忙朝她使眼色,說:“小蘇,快答應華老啊。華老可是輕易不收徒弟的,好多人千方百計想拜他為師,都被他拒絕了。”

  蘇婳自然是求之不得。

  技多不壓身。

  能拜華天壽為師,學習古陶瓷修復,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如虎添翼。

  蘇婳彎起眉眼,一臉虔誠地說:“華老,我愿意跟您學習修復古陶瓷。”

  華天壽贊許地點點頭,“你是塊好料子,不過學習古陶瓷修復,要吃苦耐勞,還要耐得住寂寞。一旦跟我學了,就得學到底,不能半途而廢,也不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你能做到嗎?”

  蘇婳莞爾,“您放心,這些基本功,我從小就已經打下了。能跟著華老學藝,是我的福分。”

  華天壽一改剛才的悲傷,大笑了兩聲。

  他偏頭對齊白松說:“你看這小丫頭,靈透很,我越看越喜歡。對了,丫頭,你家是哪的?要跟著我學技,得去京都,你方便嗎?”

  蘇婳眼睛一亮,“好巧,我也是京都人。”

  “那太方便了,等回京都,我們就行拜師禮,我正式收你為徒。”

  蘇婳甜甜一笑,“好,到時我上門拜訪您。”

  兩人互相留了聯系方式,高高興興地分開了。

  蘇婳高興又可以學一門手藝了。

  華天壽則欣慰他畢生所學,終于后繼有人了。

  以前他也相繼收過幾個徒弟。

  資質最好的一個,學成后,把這門手藝當成了敲門磚,爬上去搞仕途了。

  其他幾個倒是勤勤懇懇做著老本行,但是資質一般,不溫不火。

  他想收蘇婳這種,天資好,又耐得住寂寞,能專心做一這行的。

  假以時日,等她在古陶瓷修復界名聲大噪了。

  提起她,人人都知道她是他華天壽的徒弟。

  當然這些都是次要的。

  最主要的是,她長得太像他女兒年輕時的模樣了,性子也像,溫溫婉婉,沉靜清雅。

  蘇婳返回房間。

  古帛畫已經清洗好了,接下來要修補上面的破洞。

  因為讓沈鳶派人找的材料,還沒到位,蘇婳晚上不忙。

  吃過飯,給顧北弦打了個電話,她就早早睡下了。

  睡到九點多,再次被十三年前的那個噩夢驚醒了。

  這一醒,就怎么也睡不著了。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床都快被她刨出個坑了。

  忽然有一陣簫聲,像水一樣幽幽地從窗口漫進來。

  蘇婳微微詫異。

  這年頭,吹簫的人,真的不多了,尤其在這種荒山野村里,太稀罕了。

  簫聲悠揚宛轉,如泣如訴。

  蘇婳聽著聽著,心里漸漸泛起一陣秋水般的漣漪。

  她記憶里,阿堯哥就吹得一手好簫。

  很小的時候,她曾經跟他學過吹簫,知道一些曲子。

  豎起耳朵,仔細聽了會兒。

  那人吹的是《明月千里寄相思》。

  她隱約記得詞:

  人隔千里路悠悠,未曾遙問星已稀。請明月帶問候,思念的人兒淚常流。

  月色朦朦,夜未盡,周遭寂寞寧靜。桌上寒燈光不明,伴我獨坐苦孤零。

  人隔千里無音訊,卻待遙問終無憑。請明月代傳信,寄我片紙兒慰離情。

  很凄美的詞。

  簫有七個孔,一個孔是一份情調,綴起來特別優美,也特別感傷。

  吹簫的人得有這兩種感情,否則吹不好調子。

  她好奇,吹簫的人是男,還是女?

  身上有著怎樣的故事,才把簫聲吹得如此凄婉?

  好奇心驅使她穿了衣服,下床。

  拉開門,守在門外的兩個保鏢,急忙問她:“少夫人,您要去哪?”

  蘇婳淡聲說:“我睡不著,想出去走走,你們跟著我好嗎?”

  “好。”

  出了昨晚那事,保鏢不敢疏忽,亦步亦趨,如影隨形地跟在她身后,貼身保護。

  尋著簫聲,蘇婳出了招待所大門。

  大門往西,百米開外,有一座古舊的拱橋。

  拱橋上站著一抹高挑堅硬的身影,背對著她,手里拿著一管長簫在吹。

  男人寸短的頭發,身穿帥氣的黑色夾克,一雙長腿筆直有力。

  蘇婳覺得那背影很熟悉,好像是顧謹堯的,又不太確定。

  一輪碩大寧靜的月光懸在他上空。

  灑下一片很白很淡的月光。

  月光模糊了男人鋒銳的身形。

  離得近,悠揚凄切的簫聲,清晰地浸入蘇婳的耳朵。

  如泣如訴。

  那曲調化成文字是:人隔千里路悠悠,未曾遙問星已稀。請明月帶問候,思念的人兒淚常流……

  蘇婳怔怔地聽著。

  簫聲太凄婉了,聲聲透著思念。

  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逝去的外公外婆。

  想起為了救她葬身火海的阿堯哥。

  心里像被什么鈍器一道道地割著,疼得絲絲拉拉的。

  時隔多年。

  她還清晰地記得,十幾年前的那些夜晚。

  兩個沉默寡言的小孩,一人拿著一管簫,坐在院子里的梨花樹下,默默地吹著。

  月色清涼,梨花如雪,簫聲宛轉。

  那畫面,在她腦子里永遠定格。

  怎么都忘不掉。

  如果阿堯哥沒死,活到現在,不知會變成什么樣子。

  蘇婳目光虛虛浮浮地望著前方。

  一滴淚掛在她的臉上,在月光下靜靜地閃著光。

  月華如洗,夜風微醺。

  這一刻,蘇婳寂靜柔弱,臉上晶瑩的淚如碎玉,如寒冰。

  不知過了多久。

  身后忽然傳來保鏢驚訝的聲音:“你們快看,那人是不是顧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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