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離婚后她驚艷了世界 > 第66章 愛成這樣
  聽到“顧總”二字,蘇婳恍然以為自己在做夢。

  今天早上顧北弦剛從這里離開,晚上不可能再來了吧。

  她扭頭朝后看。

  夜色盡頭,男人輪廓緩緩剝離。

  漸漸映出一抹高挑挺拔的身影。

  潔白如水的月光灑在他身上,籠罩了一層落寞的清輝。

  男人一張俊美無雙的臉,冷白皮膚,五官深邃透著寒氣。

  蘇婳詫異。

  真的是顧北弦。

  他越走越近。

  早上離開時,還是英姿勃發的一個人。

  如今添了一絲風塵仆仆的疲憊感。

  蘇婳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怔怔地望著他,一動不動。

  直到保鏢喊了聲,“少夫人,真的是顧總,顧總來找你了。”

  蘇婳這才像夢中人被叫醒一樣,心臟突突地跳起來,下意識地問:“你怎么來了?”

  顧北弦沒接話,只垂眸,沉默地望著她。

  眼神漆黑,沉郁,失望,落寞。

  蘇婳從未在他眼里看到過如此復雜的情緒。

  一時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事。

  她遲疑了下,開口說:“我睡不著,聽到有人吹簫,就出來走走。”

  吹簫的男人聽到說話聲,被打斷,收了簫,緩緩轉過身。

  顧北弦看清了男人的臉。

  是顧謹堯。

  他這輩子都不想看到的人。

  一股寒氣,源源不斷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唇角溢出一絲極淡的冷笑,他看著顧謹堯的方向,意味不明地說:“我不該來的,打擾你們了。”

  撂下這句話,他轉身就走。

  步伐決絕。

  蘇婳頓了一下,抬腳追上去,邊追邊說:“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

  顧北弦像沒聽到似的,腳步不停。

  長腿闊步,走得飛快。

  心里憋著一股子氣。

  他千里迢迢,風塵仆仆地趕過來,就為了見她一面。

  可她呢。

  她深更半夜,跑來見另一個男人,還對著他的背影淚眼汪汪。

  顧北弦心里像塞了把沙子,硌得難受。

  他忍不住冷笑連連。

  蘇婳追了一會兒,追不上他,干脆小跑起來。

  鄉間的路崎嶇不平,她只顧看顧北弦,沒注意腳下。

  噗通一聲,她摔倒在地上。

  嘴里本能地發出“啊”的一聲痛叫。

  膝蓋正好磕到石頭上了。

  又疼又麻,疼得鉆心。

  她抱著膝蓋,拿手揉著被硌到的地方,眉頭皺得緊緊的。

  顧北弦聽到痛叫聲,身形一滯,緩緩停下腳步。

  回頭,看到蘇婳坐在地上,表情痛苦。

  他蹙了蹙眉心,重新倒回來。

  走到她身邊,蹲下,想察看她的傷勢,奈何褲子太緊,卷不上去。

  他手指輕柔地幫她揉著膝蓋,嗔道:“怎么這么不小心?”

  “誰讓你走那么快,不等我,我只顧追你,沒看路。”蘇婳擰著眉頭,淚眼朦朧地望著他。

  鼻頭因為哭過,呈現出少女般的粉紅色。

  顧北弦盯著她粉紅的鼻尖,氣消了大半。

  心想,愛這個女人愛成這樣,真是受罪。

  他聲音悶悶地說:“是你先惹我生氣。”

  蘇婳委屈,“你誤會我了,你聽我解釋。我提前不知道他就是顧謹堯,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就是……”

  因為急于解釋,她有點語無倫次,說不下去了。

  那邊顧謹堯看到蘇婳摔倒在地上,表情很痛苦的樣子,雙腿不受控制地朝她走過來。

  剛走出一步,顧北弦就察覺到了。

  “回去再解釋吧。”他把手臂伸到她腿彎下,另一只手伸到她腋下,打橫把她從地上抱起來,就朝招待所大門口走去。

  步伐匆匆,像生怕被人追上似的。

  顧謹堯見狀,腳步停下。

  這才發覺自己失態了。

  看著兩人身影越來越遠,漸漸消失。

  他的目光變得幽深,漆黑。

  許久,他緩緩轉過身,走到古橋上,橫起簫繼續吹起來。

  凄婉的簫聲幻化成文字是:

  月色朦朦,夜未盡,周遭寂寞寧靜。

  桌上寒燈光不明,伴我獨坐苦孤零。

  直到把顧謹堯甩得看不見影子了,顧北弦才放慢腳步,氣息微喘,問:“腿還疼嗎?”

  蘇婳手臂攬著他的脖頸,輕聲說:“不疼了,你放我下來吧。”

  “馬上就到了,不差這一會兒了。”

  蘇婳拗不過他,便作罷了。

  她好好整理了下思路,解釋道:“沈鳶派人找的材料還沒到,我今晚沒活,睡得早。睡醒一覺,睡不著了,聽到有人吹簫,吹得挺好聽的,我覺得好奇,就出來看看了。我并不知道他就是顧謹堯,如果知道,我就避嫌了。”

  顧北弦低嗯一聲。

  臉上卻沒什么表情。

  蘇婳也不知他信了,還是沒信。

  想了想,她抬起手,溫柔地摸摸他風塵仆仆的臉,嗔道:“今天早上剛從這里離開,晚上怎么又來了?你那么忙,不用總過來的。有好幾個保鏢保護我,我不會出事的。”

  顧北弦抿唇不語。

  心道:這幸好是來了。

  如果不來,這兩人肯定就交流上來了。

  萬一顧謹堯一沖動,把自己就是陸堯的事,告訴了她。

  該如何收場?

  他不敢想象,如果她知道顧謹堯就是陸堯,是她日思夜想的阿堯哥。

  她會做出什么異常舉動。

  回到招待所。

  顧北弦把蘇婳小心地放到床上,幫她脫了褲子,察看傷勢。

  她白皙的膝蓋上,磕紅了一塊,有點腫。

  倒是沒破皮,沒流血,但有轉淤青的趨向。

  他去衛生間打了盆涼水,拿毛巾蘸了,絞掉多余的水,慢慢放到她膝蓋冷敷。

  冷敷可以消腫鎮痛。

  又去打了盆溫水,把毛巾打濕,給她擦臉上的眼淚,擦手上的灰塵。

  蘇婳見他忙前忙后,說:“你快坐下休息會兒吧,別忙了。”

  他今天來回坐了兩趟飛機,還要坐那么長時間的車,白天在公司也是一直忙碌不停。

  她不理解他。

  平時那么精明的一個人,干嘛要這么浪費時間?

  一天一趟地跑來看她,時間全浪費在飛機和車上了。

  這種徒勞無功的事,不是他那種人會做的。

  顧北弦嗯了聲,去衛生間沖澡。

  哪怕是第二晚住,還是不適應這簡陋的環境。

  他匆匆沖了下,換上睡衣就出來了。

  在床邊坐下,掀開被子躺下,伸手把蘇婳勾進懷里,默然不語。

  蘇婳覺得有點虧欠他。

  不管怎么說,今晚的事,的確是她做得有點欠妥當。

  也不知怎么了,就被簫聲吸引了,還想起了往事故人。

  那種情況下,換了誰,猛然看到,都會誤會,會生氣。

  她想起,每次她一生氣,顧北弦都會親她,然后睡一覺,倆人也就和好了。

  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么。

  她學他的樣子,湊上去,親親他的唇角,親親他的臉。

  手從他的睡衣下擺,伸進去。

  摸到他漂亮有型的腹肌。

  手指像水一樣在他身上緩緩流著。

  夫妻三年,男女情事上,她一直都是被動的。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

  顧北弦按住她不安分的手,心不在焉道:“改天吧,今天累了。”

  蘇婳在他腹肌上游走的手,頓時僵住。

  她微微有些困惑地望著他,“你一天來一趟,不就是為了這事嗎?”

  顧北弦啼笑皆非。

  他捏捏她的鼻尖,嗔道:“你以為我千里迢迢地飛過來,就是為了跟你睡一覺?”

  蘇婳納悶,“難道不是嗎?”

  “不是。”他垂了眼瞼,盯著她白皙的鎖骨,“你把我當成什么人了。”

  聲音聽起來帶著點寒意。

  又摻雜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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