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藥？
那也就是說，音音不舒服？
顧西程本就病著，聞言臉色越發不好看，“她哪兒不舒服？”
“……”
這可把鄭磊問住了，他不知道啊。
顧西程：……
憋了下，沒憋住。劈頭罵道，“蠢！”
都已經看到音音拿著藥袋了，都不知道問一句，她哪兒不舒服？生什么病了？
“是。”鄭磊低下頭，對此無話可說，“是我蠢。”
怎么能對音音這么不關心呢？不怪二哥罵他。
…
復查的結果，林蕪腦子里的腫瘤沒有繼續擴大。
醫生給她開了藥，交代了藥物會有的副反應，叮囑她每周定時來復查。
開始吃藥后，林蕪的副反應也出現了。
首先，最明顯的，就是嗜睡，以及食欲不振。
看著她吃不下東西，池音音有心想讓她吃點開胃的，但偏偏酸辣這些，又是治療過程的禁忌。
沒辦法，池音音只能一天七八頓，甚至更多的多餐制。
這樣一來，林蕪一餐吃不了多少，但一天下來，也被勉強喂飽了。
晚上，林蕪躺在床上，握住池音音的手。
“音音。”
她原本是想說謝謝的，可是，這兩個字，對把自己當成親姐妹照顧的音音來說，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她往音音懷里一靠，悶聲道，“你就像我媽媽一樣了。”
可她的媽媽身體不好，她到現在都沒有勇氣，把自己這一攤子的破爛事告訴她。
“不用不好意思。”
池音音輕拍著她的腦袋，“我的早早在你媽媽那里呢。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只要乖乖的，配合就好。”
“嗯。”林蕪閉著眼，用力點頭。
…
顧西程的身體沒什么大礙，沒過兩天就完全康復了。
再之后，公司那邊也沒那么忙了，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了，各部門都恢復了往日的正常運作，各項目也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著。
終于，他能松口氣了。
閑下來后，顧西程首先想起的，是早早。
從多倫多回來后，他還沒見過早早。
不是不想，實在是太忙。另外，由原來‘視為己出’的女兒，變成了親生女兒，他其實還沒想好，要怎么處理他們的關系。
他就這么一個女兒，這輩子也就這么一個了，不怪他緊張。
思慮半天，終于，拿起手機，聯系了音音。
“喂？”
那端，很快接通了。
時隔多日，再次聽見音音熟悉的聲音，顧西程卻一時怔住了，莫名緊張。
“喂，西程？”池音音不解，“能聽見嗎？”
他一直不說話，她還是以為是信號不好。
“音音……”
終于，顧西程出聲了。
“能聽見啊。”池音音失笑，“好久不見，最近好嗎？”
“嗯，挺好的。”
一旦開始了第一局，那份尷尬和緊張，似乎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他道：“前陣子太忙了，你也知道，顧氏的情況。”
“嗯。知道的。”
她怎么會不理解？他那端最黑暗的時光，是她陪著他，一同經歷過來的啊。
好在，都熬過去了。
池音音笑笑，“現在是不是都處理的差不多了？”
這么問的時候，她大致猜到，他打這通電話的目的了。
“是。”顧西程握著手機，靜默了數息，“你有時間嗎？我……想見見早早。”
果然，和池音音想的一樣。
她一點推脫都沒有，別說現在，即便前些時間，她準備和謝凌云結婚那會兒，她都已經打定主意了。
早早是西程的孩子，她既然已經說了出來，就沒想過攔著他們父女相認。
她道：“有時間的，我還在家里歇著呢。”
“那好。”
顧西程沒有多問，直言道，“這周末，我想去早早學校接她，順便，讓她在家里住兩天。”
“可以，沒問題。”
“好，那就這樣說定了。”
“不客氣。”
正事說完了，一時間，顧西程卻不知道該怎么結束這通電話。
兩端沉默了數息，池音音打破了這僵局，“我還有事，就先……”
“音音，等等！”顧西程卻突然想起了什么，“你，是不是……生病了？”
嗯？池音音訝然，心道，生病的難道不是你么？
顧西程解釋道，“前兩天，鄭磊在醫院遇見你了，他說，你拿了很多藥？你……不舒服嗎？”
原來如此。
“沒有，不是我。”
顧及西程和傅季白的關系，池音音也沒說實話，“是林蕪，也不是什么大問題，給她開的一些補藥。”
是林蕪啊。
顧西程頓時沒那么在意了，不是音音就好。
“那我們，周末見？”
“好，周末見。”
周五下午三點多點，顧西程就到了學校門口。他不是第一次來接早早，但沒有哪次有今天這么緊張。
池音音比他來得晚，她是經常來接的，時間長了，自然是掐著放學的點，來早了也沒什么用。
見到早早守在門口的顧西程，池音音有些想笑，可是，在看到顧西程緊張的神色后，又覺得有些心酸。
理解他吧，早早這么大了。
他是看著她出生的，那么疼愛，可到了今天，父女倆才算是正式見面了。
“一會兒，早早就該出來了。”
正說著，放學開門的鈴聲響了。
保安已然拉開了鐵柵欄門，能看到里面孩子們排成排，在老師的帶領下往外走。
“音音。”
顧西程肉眼可見的緊張起來，“我怎么樣？”
嗯？池音音失笑，打量著他，“挺好的，早早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的。”
“希望是。”
他其實很緊張，有些日子沒見早早，聽說小孩子一段日子不見大人，就會不記得了……
早早會不會，認不出他了？
兩個人沒再說話，齊齊看向門口，生怕錯過早早的小身影。
“媽媽！”
早早出來了，一眼就看到了池音音，小家伙松開小伙伴的手，朝著媽媽跑過來。
而后，大眼睛錯了錯，看到了一旁的顧西程。
“哇！爸爸！”
這下，小家伙更是高興的不得了，大眼睛完成了月牙，著急的奔向顧西程。
“爸爸爸爸！”
顧西程一喜，心跳加速。
彎腰伸手，把早早給抱了起來，“慢點兒跑！要是摔著了怎么辦？”
池音音：……
老父親什么的，真是有夠操心。
“爸爸！”早早緊緊摟著顧西程的脖頸，“你來接早早啦！你忙完啦？”
說著，胖嘟嘟的小手，摸摸他的臉。
“爸爸辛苦啦，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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