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所說的事情,沈行之是有印象的,他不是很喜歡養動物,但見了流浪的貓或者狗,都會去買點東西來喂它們。
這些習慣是跟著季沉學來的,他們喂養的那些貓都是肥嘟嘟的,成日的在學校草地上曬太陽,雖然是流浪貓,但定期驅蟲,打疫苗,做絕育,甚至每一只都有自己的名字。
校園里從沒出現過虐貓的人,所以當那只牛奶貓被人傷害后死亡的事情發生時,在校園里還引起過轟動。
只是調查無果,一直不知道兇手是誰。
直到剛才,季沉說的那些話!
沈行之快步走到了他面前,手捏著季沉的肩膀:“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季沉點點頭。
“為什么不早一點說!”沈行之的情緒不免激動,他幻想過虐殺死一只貓的兇手會是心理扭曲的男大學生,會是校職工,又或者是來學校工作的校外人員,一定會是一個混蛋男人,才這樣的殘忍。
可現在卻告訴他,是戴安娜做的!
是那個善良又熱心的女人做的這件事?
季沉輕輕拍了拍沈行之的手:“我知道你現在情緒很激動,當初你們是男女朋友,你那么護著戴安娜,我就是懷疑兇手是她,也不可能當場揭穿她,何況,萬一是巧合呢,萬一那雙高跟鞋,別人也有呢......”
萬一萬一,可能性萬分之一。
季沉閉上了嘴,看了一眼沈行之。
好家伙,臉黑的跟鍋底似的!
也難怪他這樣無法接受,其實季沉也一直想不明白,還記得在大學的時候戴安娜一直都是一個很單純美好的女孩,還多次給流浪貓狗基地捐錢,去做義工,有一年還去了山區支教了幾個月,她樂善好施,幫助了許多人,完美的無可挑剔,誰看了不說一句這是在世活觀音?
“現在看來,沈遙出事的事情與戴安娜有關系,也是有可能的,阿行,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戴安娜的善良都是偽裝出來的?雖然惡意揣測人不好,而且那個人還是你的初戀。”
季沉并不想去過多的摻和別人的私事,可忽然想起了往事,讓他又記起更多相處中的細節來。
比如去做義工,戴安娜會穿的漂漂亮亮的,每次回來的時候衣服都沒有弄臟,但帶回來的照片上,她是做了許多事。
還有小山山的死,那個時候去寵物醫院的是他,沈行之和戴安娜三個人,或許那些傷不足以致命,因為他們是第二天才發現了受傷的貓,可在送去寵物醫院后沒多久,貓就死了。
其實現在想想,還有許多可疑的地方去證明,戴安娜其實是個偽善的人。
季沉面色凝重,注意著沈行之的表情,他太知道戴安娜對阿行的重要性了,那是救贖,是一道明亮的光,光不能墮入黑暗的,否則阿行會崩潰。
“其實,或許一切都是我們多慮了。”季沉很違心的安慰,他和沈行之是莫逆之交,不想看到沈行之因為這件事變得痛苦。
“找不到證據的話,可能戴安娜是清白的,阿行,別想太多,讓一切順其自然。”
季沉又安慰了幾句,可沈行之一直沉默不語,他只好轉移話題:“想想從前的戴安娜是什么樣的人,可能是我們搞錯了,跟戴安娜沒有關系。”
想到從前,沈行之終于有所反應。
他永遠忘不了那個時候,也因為那段時光,對戴安娜一直有一層濾鏡,除了婚姻和愛情,她要什么,他都可以給。
這就足以證明,戴安娜在沈行之心中的分量。
也因為這一點,沈行之才久久不能平靜:“她和我印象里的那個人,真的差了許多......”
“人總是會變的。”季沉打著圓場,卻看到沈行之皺起眉頭。
“可我總覺得哪里奇怪,那時的安娜,真的很好,如果不是她陪我走過最灰暗的時光,我無法活到現在,我想不通,她曾經那么好,為什么又去做那些事情。”
季沉實在不愿意看到沈行之這么難受,他轉移著注意力:“其實我一直不知道,你那段灰暗的時光,是發生過什么事嗎?阿行,你可以跟我說說,我來當你的解語花,來當你的白月光怎么樣?”
他嬉皮笑臉的,被沈行之丟了個白眼。
沈行之努力的回憶著,然后搖搖頭:“我還是記不起來,只知道那段時間我很痛苦。”
“哈哈,你這個記憶力,你確定自己記對人了?別是你搞錯,其實陪著你的不是戴安娜,而是別人。”
季沉其實是在開玩笑,畢竟誰會干出冒充這種事情來呢,而且沈行之也不傻,怎么會分辨不出來。
然而沈行之卻沉思著。
他變得莫名其妙,自我懷疑著是不是真的是他認錯了人?
可怎么可能呢......
他還記得戴安娜來找他時說的話,她說。
“嗨,你還認識我嗎?”
“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顆星星送給了你,現在我跟隨它,找到了你,你許諾過我的一切,現在還作數嗎?
一顆以她名字命名的繁星,贈予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