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并不知道沈行之此刻在經歷著什么,她單純的以為沈老太太只是將沈行之藏了起來,或是在沈宅,或是被送去了某個私立醫院。
沈老太太雖然偽善,但她對沈行之的偏心與寵愛,南星是看在眼里的,這老太太雖然壞,但不會傷害沈行之。
但這樣的沈家實在叫人惡心,不管是沈老太太也好,還是沈蒼,王曼姝,沈遙,這些人真的夠毀人三觀!都是些自私的唯我主義!
這樣的家庭實在讓人可怕,再加上封寂跟她說,沈行之決定離開沈氏集團重新開始,更堅定了她要帶他走的想法。
此時的沈宅敞開大門。
為首的是市公安局的局長,帶著人走進去,沒收了所有槍支。
沈老太太打量著來人,看著那些警察的所作所為,不悅道:“你是市公安局的?我怎么從沒見過你,新調任的吧。”
局長正做著記錄,聽到這話的時候抬頭掃了一眼:“見沒見過有什么關系?即便是老夫人認識的人來,按照規矩流程,這槍,也必須沒收,你是這里的主人,跟我們走一趟吧,接受調查,好好交代一下這些槍,是哪里來的。”
這句話落在沈老太太耳朵里,就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
“讓我去市公安局坐坐?”沈老太太不經意的露住自己拐杖上的裝飾,純金打造的金龍栩栩如生,名貴奢華外,更象征著使用者的身份。
老太太抬起拐杖敲了敲地板:“天黑就容易眼神不好,去開一下庭院的燈,要好讓這位新上任的局長看一看,京市最貴的地皮,長什么樣子。”
老太太說這話的時候是笑著的,話中卻破有深意,局長將手里的東西交給身邊的人,也跟著笑了笑。
“那就開燈吧,讓我長長見識,看一下所謂京市最貴的地皮,是不是純金打造的。”
話落,局長喊了幾個警察過去,跟著沈家的傭人們去開燈,全然不給沈老太太面子。
“動作都快點,看完了金子做的地面,就帶著所有人回警局!”
老太太唇角彎了彎,似笑非笑,用著很低的聲音嘲諷了一句:“你還是太年輕,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雨勢的聲音蓋過了老太太說話的聲音,但局長跟她離得近,自然聽到了。
原先局長還不想說什么,現在聽到這話,瞬間就不忍了,挑高分貝道:“動作都給我麻利一點!等看完了這金子做的地皮后,帶著所有人回警局!”
沈老太太臉上的笑意消失全無,她看著眼前這個中年男人,印象里確實沒見過,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得罪了沈家,明天她就能讓他脫下警服,滾出京市!
“你叫什么名字?”老太太強壓怒意。
局長只是抿唇笑笑。
一直站在的南星走了過去,封寂見狀,撐著傘也跟了上去。
聽到腳步聲,局長回頭看了一眼,隱約猜到是眼前的人報了警,現場除了那些保姆外,就這么一個年輕的女性了。
不過......
這姑娘,怎么有點眼熟?
“他叫祈安之,以前是名軍人,退伍后分配到深市市公安局,最近才調到京市,沈老夫人不知道也正常,畢竟井底之蛙,抬頭看到的天,也就那么一點大。”
南星這話,讓祈安之眸色一冷,警惕的盯著她!
正要質問她是誰的時候,南星彎了彎腰,在抬頭的時候,眼角有些泛紅:“祈伯伯,是我。”
“你,你認識我?”祈安之不是很肯定,可剛才那些話又證明,她對自己很了解:“你到底是誰,你叫什么名字?”
南星用指尖撫過眼角,聲音很輕的回答:“我是星兒,是南承州的女兒。”
南承州?!
祈安之驚訝又欣喜,一時間激動的不知道該做點什么,半響后才抬起腳走到對面的人面前,仔細打量著,不敢置信的問:“你真的是南承州的女兒?你是星兒,是南星!”
南星點點頭,心頭卻忽然一陣心酸苦澀,祈伯伯是爸爸的好兄弟,他們曾經在一個特種隊,是生死之交,感情很好。
她本來沒想報警的,京市的勢力是一個網,都在一根繩上,對沈家根本造成不了什么傷害!他們不敢動沈家!
可來的路上南星一查,意外發現市公安局的局長換人了!
祈安之三個字,又勾起她很多回憶。
南星報了警,凌晨一點多還在崗位上的人,可想而知的敬業,可靠!
“居然真的是你!難怪我覺得眼熟,星兒,這些年你都在哪里,你怎么不跟祈伯伯打個電話?你這孩子,你......”祈安之哪里還有剛才嚴肅的樣子,他紅了眼眶,看著南星,就想到了自己的戰友!
這是他的孩子,是南家唯一的孩子!
祈安之有些哽咽,他頓了頓:“孩子,你瘦了......”
南星險些淚奔。
她恍惚中好像看到了爸爸,心疼的問她:寶寶,你怎么瘦了這么多?爸爸不在,是不是誰欺負了你?
南星終究還是沒忍住,她低下頭,淚珠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