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頌帶來的餐車，早餐很豐富，中餐西餐應有盡有。
司鐸原本沒什么胃口，但救命恩人的面子不能不給，他吃著三明治，卻是食之無味，滿腦子都在想南頌說的“正事”會是什么。
她要他還的那份情，又該怎么還？
隱隱約約，他猜到了一些可能性，卻不敢深想，畢竟……怎么可能呢？
——
吃完飯，餐車撤了下去，南頌也不再浪費時間，開門見山地直奔主題。
她讓顧衡將準備好的兩份合同分別交給司鐸和舒櫻，道：“這是我擬的兩份經紀合同，你們拿回去看一下，有什么疑問直接聯系顧衡即可。”
賀深抬了抬眉梢，微帶詫異地看著妹妹。
他知道小妹一向無事不登三寶殿，來醫院也不可能是單純為了探望司鐸，很有可能是沖簽他來的，可他沒想到的是，她竟還想簽下舒櫻。
司鐸和舒櫻分別捏著手中厚厚的一紙合同，震驚得不知該說什么好。
都是在圈子里混了很多年的人物，此刻卻完全沒做好表情管理。
司鐸明明已經做了一定的心理準備，可那一點點根本不成形的第六感突然變成現實，他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要簽我？”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除了司鐸，還有舒櫻。
比起司鐸的意料之中，她完全是意料之外，滿臉寫著不可置信。
說老實話，她很久沒有被人挖過了，早些年還有不少經紀或者影視公司拋過來橄欖枝，可李隆升手段強硬，把她的經紀約控制得死死的，當年她一下子簽了20年經紀約，跟賣身契沒什么兩樣，不出意外，她都做好了老死在星域傳媒的準備了，反正都是做棋子、搖錢樹，在哪不是一樣呢？
可南頌，居然想要簽她？
“是，你們兩個，我都想簽下來。”南頌擲地有聲，聲音卻平靜得很，像是在和他們閑話家常一般。
司鐸和舒櫻對視一眼，幾乎是同時搖了搖頭，“沒可能的。”
“李總不可能會放我離開。”司鐸連合同都沒打開看，雪藏他是一回事，但以李隆升的脾氣，寧可毀了他也不會讓他簽到別家的。
更何況是星域的死對頭，南星傳媒。
南頌聲音低低，“你一個快要被雪藏的人了，又是陪酒不陪=睡的保守派，繼續待在星域還有什么前途嗎？李隆升那邊好辦，你只說你想不想走？”
司鐸猛地抬起頭來，眼睛里透出光亮，即使不說話，想走的意向也表達得足夠徹底。
但下一刻，他的眼睛就暗了下來。
“南總，你幫不了我的。我……我欠了李總很多錢，而且我和星域簽了十年，到現在才第五年，合同沒到期，走不了的。”
司鐸不是沒想過解約這回事，可當初李隆升幫他爸還了巨額賭債，他到現在連債都沒還完，要是違約，違約金更是天價，到死他都還不清。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可在南頌這里，這都不是事。
“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在我這從來不是問題。”
南頌一句話打消他的疑慮，“你的債我幫你填，解約官司我讓律師團幫你打，打得贏固然好，打不贏違約金也由我來還。還有別的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