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涼了下來。
西城冷的格外快，夏裝脫下來，秋裝還未換上，就要開始上冬裝了。
不過在訓練場，分不出什么春夏秋冬。
言兮依舊是一身簡潔的白色運動裝，揮舞著球拍，開始日復一日的訓練。
任何運動都與“堅持”二字分不開。
寒來暑往地重復性做著一件事情，本就是一件極枯燥的事，需要足夠的耐心、定力，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堅持下來的，可能堅持到一半，就放棄了。
好在言兮從不是孤單的。
她有洛君珩陪著，還有葉蒂這個戰友，家人和朋友給足了她力量。
葉蒂在一旁看著言兮的測試數據，表情沉然。
“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
方圓湊了過來。
自從唐雪離開后，方圓很是消沉了一段時間，后來不知怎的想開了，又回到了球隊。
其實無所謂什么想得開想不開，成年人沒有為愛情傷春悲秋的時間成本，養家糊口才是第一需求。
人失去愛情還可以活下去，失去工作可是會餓死的。
方圓從葉蒂手上拿過一沓紙，翻著看了看，驚訝不已，“我去，這是言兮的身體指標和測試成績啊，太牛批了吧，這樣的成績你還愁什么？我的隊員要是練成這樣我能笑死！”
鐘教練聽著他的大呼小叫也走了過來，跟著看了一眼，也連連點頭。
“這樣的成績，可以去打比賽了。”
葉蒂將測試成績從他們手中奪回來，眉頭鎖得緊。
“不著急。我們要做的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說完，她腳下一晃，整個人都暈了下。
鐘教練趕緊伸手扶了她一把，“怎么了這是？”
言兮剛把一個球打出去，聽到身后的動靜，跟對方比了個“暫停”的手勢，顧不得擦臉上的汗，朝葉蒂跑過去，“怎么了？”
“沒事，有點不舒服。”
葉蒂被眾人扶著在椅子上坐下，臉色還泛著白。
“哪不舒服？是不是低血糖？”
方圓身上常備著糖果巧克力等，立馬掏兜都拿了出來。
葉蒂白著臉嘟囔了句，“也說不上哪不舒服，就是胸悶，頭暈，還有點惡心……”
言兮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倒也并不燙。
“我讓哪吒來給你瞧瞧……”
哪吒他們正在外面做拓展訓練，一聽葉蒂這邊出了狀況，立馬跑回球館。
他穿著一件白色的衛衣，臉上還浸潤著細薄的汗水，活脫脫一個陽光美少年。
一路上都有女孩子紅著臉追隨著他的背影。
像是追著一束光。
哪吒趕回球館的時候，葉蒂正彎腰趴在一個垃圾桶上吐。
言兮給她輕輕拍著背，一臉擔憂。
“舅媽！”
哪吒急匆匆趕來，在葉蒂身旁蹲下，擰開一瓶水，“葉舅媽怎么了？”
“今天早上就不太舒服。”
言兮道：“說是胸悶頭暈惡心，剛吃了一塊巧克力，又吐了。我給阿睿打電話了，他一會兒就到，你先看看，能不能瞧出是什么狀況？”
哪吒雖然不是專業學醫，但耳濡目染的，基本的病癥還是看得出來的。
說話間，哪吒兩指搭上了葉蒂的脈，探了好久。
葉蒂終于吐完了，喝水漱了漱口，起來的時候臉色還透著白。
見哪吒皺著眉頭一臉嚴肅糾結的模樣，她心咚咚跟著跳起來，“我不會得絕癥了吧？”
言兮蹙了下眉，“別瞎說。”
又看向哪吒。
哪吒半天不說話，她也有些緊張。
“不是絕癥，這個脈吧……我也不太敢確定。”
哪吒第一次說話這么沒譜，葉蒂和言兮眉心皆是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