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莊韞雖年紀小,很多事還不太明白,但他知道,他祖母只有在看見他時才會笑。
他不希望他母親也這樣,他想讓他母親日日開心,時時開心,沒有他在也開心。
“有周伯父陪著,你母親便不會同你祖母一樣,韞兒將來也能安心過自己的人生。”郁崢拍了拍莊韞肩膀,將他當作大人對待。
莊韞望著隱入梅林的相攜身影,小臉正色道:“舅舅放心,我會跟周伯父好好相處。”
怕莊韞心思太重,郁崢開解道:“不必想太多,你周伯父是個好人,韞兒同往常一樣做自己便好。”
人應該互相遷就沒錯,但不需要刻意委屈討好。
玩膩了投壺,見兩人在說話,姜寧湊過來道:“姐夫,今天可以學騎馬嗎?”
“可以。”郁崢應下,末了問莊韞:“韞兒可想學?”
“要。”想起去年秋獵坐在馬背上的感覺,莊韞眼中頓時泛起亮光。
今日得空,郁崢同姜舒說了一聲,親自帶姜寧莊韞去了跑馬場。
郁源和孫宜君還在玩投壺,姜舒掩唇打了個哈欠,讓楮玉扶著她回屋小憩。
日頭偏西,梅林中光影斑駁。
朵朵紅梅抓著冬日的尾巴,爭相怒放。
走進梅林深處后,周泊序試探著牽起了郁瀾的手。
郁瀾不敢看他,偷偷紅了臉。
輕輕捏了捏手中柔荑,周泊序心下欣喜。
又走了一段路,周泊序駐足,抬手折下一枝盛放紅梅遞給郁瀾。
郁瀾湊近鼻尖嗅了嗅,略有些忐忑的問:“你爹娘同意了嗎?”
昨日沒有機會,她什么都來不及問他。
“嗯。”周泊序點頭,將郁瀾被風吹到臉上的發絲別到耳后:“待明日早朝結束后,我和父親便去稟明陛下,求他賜婚。”
郁瀾松了口氣,好奇道:“你怎么說服你母親的?”
周太傅為人隨和通情達理,郁瀾從不擔心他。但周母那關,著實不好過。
周泊序不自在的輕咳了聲,簡短講述了昨日經過。
郁瀾聽后怔了怔,睜大美眸愕然道:“你這般不會轉彎的木頭疙瘩,竟也會用這種手段威脅人了?”
若是以前的周泊序,定然是不會使這種不君子的手段。
面對郁瀾的揶揄,周泊序赧然道:“十年了,什么都會變。”
郁瀾聞言眸光閃了閃,狡黠道:“那你對我的情感呢,也變了?”
周泊序比郁瀾高一頭,郁瀾微仰著頭直視著他的眼睛,半是捉弄半是認真。
周泊序垂首看著她,唇瓣蠕動道:“自然也變了。”
郁瀾聽的心中一咯噔,有些茫然無措。
周泊序吸了口氣,脈脈含情道:“變得更深更濃了,非你不可,無你不行。”
郁瀾又是感動又是氣惱,捏拳捶他道:“竟敢戲弄嚇唬我。”
周泊序任由她捶打,愉快低笑道:“臣知錯了,謹憑公主責罰。”
郁瀾的粉拳軟綿綿的,捶在周泊序堅實胸膛就似撓癢癢般,撓的他心癢難耐,目光幽深。
忽然,周泊序捉住郁瀾皓腕,目光灼灼的盯著郁瀾盈潤紅唇,聲音微啞:“公主,臣想輕薄你。”
語罷不等郁瀾反應,周泊序俯首,吻上了郁瀾。
這是兩人第一次唇對唇親吻。
郁瀾只覺一股電流由唇間迅速涌遍全身,又酥又麻,惹的她渾身綿軟無力,手中梅花掉到了地上。
“嗯……”一聲輕吟自郁瀾口中溢出。
周泊序聽的身軀一震,伸手攬住郁瀾的腰,加深了這個吻。
一陣微風撫來,吹落片片梅花,在兩人周圍繾綣飄舞。
周泊序吻的很生澀,毫無經驗的他,全憑本能索取。
郁瀾溫柔回應,兩人唇舌相依。
“公主……”一番纏吻過后,周泊序將郁瀾擁在懷中,低低喘息。
他雖無經驗,可也是個男人,再吻下去,怕是該情難自控了。
郁瀾靠在他胸口,聽著他激烈的心跳聲打趣:“你的心在打鼓呢。”
心如擂鼓,說的便是如此吧。
周泊序輕吻了下她額頭,嗓音低啞道:“它喜歡你。”
郁瀾聽的彎起了唇角,隔著衣裳親吻了下周泊序心口,輕聲道:“我也喜歡你。”
周泊序那經得起這般撩撥,當即便紅了耳根。
此時此刻,周泊序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快些將郁瀾娶回家。
只是親吻擁抱,可太磨人了。
陽光漸漸黯淡下去,兩人的腿都要站麻了。
“該回去了。”郁瀾離開周泊序溫暖懷抱。
周泊序牽著她,兩人緩步往回走。
待走出梅林到湖心亭時,郁瀾見其他人都不在,只有郁源和孫宜君在垂釣。
“韞兒他們呢?”
郁源眼睛盯著湖面,漫不經心道:“去跑馬場學騎馬了。”
“呀,我釣到魚了。”孫宜君驚呼著拉起魚竿,一尾錦鯉拼力擺尾,水花四濺。
郁源被甩了一臉水,不滿道:“你嚇走我的魚了。”
孫宜君哼笑:“說好的,誰先釣到魚以后聽誰的。”
郁源不服氣道:“這次不算,他們方才說話打擾到我了,重新來。”
見兩人跟孩子似的爭鬧,郁瀾失笑搖頭,同周泊序走了。
王府的格局兩人都熟悉,不用下人帶路,自己便尋去了跑馬場。
“駕——”莊韞輕抖韁繩,小心翼翼的騎在一匹小馬上。
追云緊跟在他身側,護他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