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謝二舅毫無察覺，他披上外衣，打開了屋門，不悅道，“你怎么現在才來？比說好的時間晚了不少。”
來人是一個長得憨實，卻有著一雙精明陰險眸子的年輕男人。
從他的穿著打扮來看，他是一個管事。
管事笑呵呵的賠罪，“請二老爺原諒，奴才也是被耽擱了時間，好在事情已經全部辦妥了。”
謝二舅的神情緩和了幾分，贊賞道，“還算你有用，這么快辦妥了事情。”
“咱們這次來業都的真正目的，是辦妥這些事，并非是為凌威來的。”
偷聽的凌曦曦疑惑，謝二舅來業都是辦什么事的？聽他這番話的意思，他來辦的事對謝家狠重要。
她得想辦法查一查才行。
“就凌威那種廢物，要不是他夠聽話，他連進咱們謝家大門的資格都沒有。”管事鄙夷道，“可是，他的心是越來越大了。”
“二老爺，咱們得盡快解決了凌威，換一個真正聽話的人啊。”
謝二舅擺了擺手，“不急，暫時由著凌威和圣上斗著。等咱們的事情辦妥了，再來慢慢收拾凌威也不遲。”
管事恭維道，“還是二老爺想得透徹，奴才就想不到這些。”
謝二舅微微抬著頭，很享受這種吹捧，“凌曦曦和睿親王也要盯緊，這兩人不能再出任何岔子，知道嗎？”
管事微微彎著腰，“二老爺放心，奴才已是安排妥當了，保證凌曦曦和睿親王那邊不會再出任何岔子的。”
偷聽的凌曦曦越聽越迷糊，卻明白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謝家早就在業都搞鬼了，她和牧九歌的很多遭遇都有謝家的手筆。
謝家做這么多事，究竟想要做什么，又是如何辦到這些事的？
想不通的凌曦曦準備用精神系異能控制兩人問話時，忽的消失在了原地。
就在她消失的那一瞬，五個男人來到了房間里，其中一個還在凌曦曦待過的地方看了看。
“怎么了？”謝二舅問道。
那人搖了搖頭，“是我感知錯了，沒人藏在這房間里。”
謝二舅不敢對這五個人擺臉色，他笑著道，“你們五個怎么來了？這次的事，不需要你們五個吧？”
這五個可不是簡單的人，也不知道大哥為什么會派這五個人來。
為首的男人說道，“老爺讓我們過來盯著點，必要時解決一些人，以防壞了計劃。”
謝二舅一聽是自己大哥的意思，連一個反對的字都不敢說，“……好。”
另一邊。
凌曦曦并未直接離開凌家，她來到了凌威的房間里，悄悄的對他用了點精神系異能，讓他在潛意識里認定謝家要謀害他，且謝家來是利用他的，不是真心幫他的。
這次如此好的機會，她是要把握住的。
做好了這件事，她才回睿親王府。
一回到水清苑，就看到等在那的牧九歌：“你這個病號不好好睡覺，是會讓你的病情嚴重的。”
牧九歌示意她吃點兒宵夜，“看你這樣子便知，你的收獲不多，而且還遇到事情了。”
宵夜是陽春面，面上還有個煎蛋。
凌曦曦挑眉看他一眼。
她凈手后坐下來，拿起筷子吃面，“你猜對了！”
她將事情細說了一遍，著重說了后面出現的五個人，“這五個人有很大的問題，他們極其敏銳，武功也很高。”
“要不是我躲得快，已經被發現了。”
牧九歌看著她呼啦呼啦的吃著面，感覺自己也有點兒餓了，卻不準備吃。他這身體，是不能吃宵夜的。
“可能是謝家所謂的死士。曾有傳聞，謝家有一批極其厲害的死士，他們能完成任何任務。”
凌曦曦吃面的動作一頓，“死士？傳言中大家族培養的那種死士？”
牧九歌解釋道，“那是傳言。死士哪有這么好培養的，得愚忠才行。一般的死士，是家人被控制了，不得不為主子賣命。”
“聽說，謝家培養的死士有點兒不同，好像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方法，具體的我也不知道。”
凌曦曦懂了，“我還以為死士遍地都是呢。”
虧得她當時那么防備和小心。
牧九歌失笑，“你想太多了。如若死士這么好訓練，那各個家族不全是死士？倒是私兵，百年前各個家族是允許有的，后來被當時的皇帝用計廢除了，收攏了大權。”
凌曦曦哦了聲，這和前世歷史上的情況有些相同。
“謝家派了這樣的死士來，結合謝二舅和那管事說的話，可知謝家的目的不純啊。”
牧九歌也有這樣的看法，“謝家的發家很有問題，所做的一切事也很奇怪。按理來說，絕大多數的人都想子孫走仕途的，可謝家卻不允許子孫走仕途，只允許他們從商。”
“然而，謝家子孫娶的媳婦有官宦人家的，女兒嫁的夫家也有官宦人家，這明顯不對勁。”
凌曦曦已是干完一碗面了，她用繡帕擦了擦嘴，并用水漱口了。
“謝二舅不是在業都嗎？短時間內他是不會離開的，咱們不妨從他那好好查查謝家要做什么。另外，那個管事和五個人也要盯緊。”
“那五個人是個麻煩，他們太敏銳，一般人盯不了。”
她不可能費功夫盯著那五個人的。
牧九歌道，“這件事交給我，我會安排人來盯著這五個人的。”
凌曦曦給了他一個贊賞的眼神，“如此最好。”
“行了，今晚就這樣了，看明日早上會鬧出些什么事來。”
她上前推著牧九歌往里屋走。
牧九歌眼神古怪的看她兩眼。
“看什么？”凌曦曦隨口問道。
牧九歌輕咳兩聲，“你就能這么坦然的和我睡一塊？”
“你說錯了，”凌曦曦糾正道，“是你主動要陪睡，我看在你是個病號的份上，勉為其難答應了。”
牧九歌，“……你可以不用勉為其難，睡軟塌或者偏房的。”
凌曦曦的拳頭捏得咔咔咔直響，笑得無比核善，“你說什么？我沒聽太清楚，麻煩你再說一次。”
牧九歌剛要解釋時，一個暗衛落在了兩人的面前。
“王爺，謝二舅深夜出了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