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宗早有主意，“等謝家那些子孫入仕途再收拾。這次，朕要扒下謝家的一層皮。”
董元九拍了一通馬屁。
拍得德宗心情舒坦又愉悅，他滿目陰狠，不管是睿親王還是謝家或者凌威，誰敢動他的東西，他便要誰不得好死。
“陛下，”一個太監彎著腰走了進來，跪在地上行禮道，“那些人已是處理干凈了，其中有幾個人是雙面間諜。”
德宗氣得一腳踹翻御案，“好啊好，給朕查！朕倒要看看，誰有這么大的本事和能耐，能在朕的皇宮里做這么多事。”
那些人是他專門培養來送到各個府邸，用來刺探情報和解決事情的細作，誰知這些細作中竟是有雙面間諜。
也就是說，他所做的事是為他人做嫁衣。
簡直可恨。
“陛下，當心龍體。”董元九勸道，“只要陛下安康，那些人再怎么折騰，也折騰不起浪花的。”
德宗深吸一口氣，“你說得對。只要朕安康，睿親王這些人再怎么折騰，也只能跪在朕的腳邊，恭恭敬敬的向朕行禮。”
他要保養好自己，但……
德宗想到自己不太好的身體和不能人道的事，臉色越發的難看。全怪凌威那狗東西，若非他追殺神醫，神醫也不會逃出業都，他也不會變成這樣。
“傳朕旨意，貶凌威為翰林院侍讀學士！”
話音剛落，就有個宮婢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陛下不好了，惠妃娘娘瘋了似的在那胡言亂語，陛下快去看看吧。”
德宗的眼皮直跳，他用最快的速度來到了凌柔柔暫住的宮殿。
是在離中景宮不遠的一個宮殿，這個宮殿比中景宮要小很多，也要樸素很多，之前是一個不受寵的妃嬪住的，后來這妃嬪死在這宮殿里了，這宮殿便一直沒人住。
德宗趕到的時候，正好聽到凌柔柔瘋瘋癲癲的一番話。
“哈哈哈，當年是圣上親手給我毒藥，要我毒殺了睿親王的，也是他命人數次打斷了睿親王的雙手雙腳的。還有睿親王府那些下人會如此對待睿親王，全是圣上授意的。對了，圣上經常會暗中外出，若是碰到哪個好看的女子，他會如同強盜那般擄來欺辱了，也不會給對方一個名分……”
聽到這些的德宗嚇出一身冷汗，他沖進去用力捂住凌柔柔的嘴，厲聲道：“來啊，將這些宮人全給朕拖出去亂棍打死！”
禁軍立刻進來，將這些求饒的宮人全拖出去亂棍打死。
“陛下！”董元九一個手刀劈暈了凌柔柔，對德宗說道，“陛下，惠妃這情況不太對勁啊，會不會是有心人算計您？”
德宗想到了自己的病，凌柔柔的毀容，還有失竊的庫房，這幾件事直到現在，他都沒查清楚是誰做的。
他懷疑是睿親王，但沒有證據。
“去傳太醫！”
等太醫來了，德宗得知凌柔柔是得了瘋病，這病治不好。
太醫跪在地上：“臣給惠妃娘娘用了好幾種藥方了，卻沒一種能見效。再這樣下去，惠妃娘娘的病情會越發嚴重的。”
德宗幾乎咬碎一口牙，“用虎狼之藥！保住惠妃的一條命便可，其余的不用管！”
太醫十分清楚用了虎狼之藥的后果，卻不敢多說一個字，“是。”
用了虎狼之藥的凌柔柔，清醒的時候要多一些了，可她的身體垮了不少，整日病殃殃的躺在床上，兩鬢間生出了白發，再無往日才女和美人兒的風采了。
當凌曦曦和牧九歌得知這些事的時候，凌曦曦剛給牧九歌做完一次治療。
凌曦曦驚詫的看向慶安：“凌柔柔天天被灌虎狼之藥？狗皇帝是真的狠吶，好歹凌柔柔為他做了那么多事，他不念舊情也就罷了，竟是想著用這種方法一步步弄死她。”
慶安點頭，“惠妃的身體情況每況愈下，估摸著是活不了多久的。”
凌曦曦摸了摸下巴，“她背后那人還沒露頭？”
慶安搖頭表示沒有。
凌曦曦喲呵一聲，“對方還真是能按捺住啊……嗯？什么味兒？”
她忽然聞到一股味道，順著這味道側頭看去，見是一個丫鬟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
“王爺，這是您的藥。”丫鬟福了一禮，將藥碗放在小桌上，退了下去。
凌曦曦眼神古怪的盯著這碗藥。
牧九歌一看這情況，便知這碗藥有問題，是不能喝的。
“有毒，還是有其他問題？”
凌曦曦用手指沾了一點點藥嘗，“有毒。不是能立刻要你命的毒，會讓你四肢在極短時間內失去知覺，變成一個只能躺在床上等死的廢人。”
“你說，會是誰的手段？”
牧九歌的眼神冷了下來，“圣上！謝家不會自己出手的，會利用他人來算計我。”
他看了眼慶安。
慶安立刻去查這件事。
“內鬼的事，有頭緒了嗎？”凌曦曦問道。
牧九歌頷首，“有點兒頭緒了。我不準備動手，準備留著這個內鬼。”
凌曦曦是懂他的用意的，“這樣也行。”
“出門轉轉？”牧九歌忽然來了這么一句。
凌曦曦挑眉，“那就出門轉轉。”
兩人收拾一番，坐馬車來到了一條繁榮的街上。
下馬車后，凌曦曦推著牧九歌慢悠悠的走著。
街上的人很多，有各家鋪子叫賣的，有挑著擔子走街串巷的，多數是在街上走動的。大伙兒頂多看兩眼牧九歌，并不會多關注。
認識當朝睿親王的人是權貴人家的，一般人家是不會認識的。
牧九歌許久不曾出來這樣逛街了，他神情略顯輕松的左看看右看看，像個新奇的孩子似的。
他的這副樣子，讓凌曦曦心生感慨。如若牧九歌沒遭遇那些事，他還是意氣風發的戰神，像去哪兒去哪兒，不用像如今這般。
她瞧見有賣糖葫蘆的，賣了兩串，遞給牧九歌一串。
“嘗嘗糖葫蘆，我不知味道好不好。”
牧九歌道了謝，拿著糖葫蘆嘗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挺不錯的。”
凌曦曦嘗了口，也覺得味道不錯，“咱們多逛一會兒回去。”
牧九歌沒有不同意的。
兩人正逛著時，聽到了幾個人的聊天，引起了凌曦曦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