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曦曦的心頭一松，心情好了幾分，“此事怎能怪你。幕后之人本就算計頗多，又隱藏得很深。我們能查到這么多已是很好了，不能再強求。”
牧九歌還是心疼，他哪里舍得凌曦曦這么生氣。
“咱們就等著看，接下來會是誰冒出來。誰冒出來，咱們就順著這條線查。再盯緊圣上那邊，想必要不了多久就會查清楚幕后之人的事的。”
凌曦曦吐出一口濁氣，“暫時也只能這樣了。”
或許，從一開始她就隱藏行蹤和痕跡，不讓任何人得知她做的事。但，有些事是無法隱藏行蹤和痕跡的。
罷了罷了，事已至此，后悔再多也沒用，還不如好好盯緊各方，查查現有的線索。
另一邊。
一處宅院，主院。
兩個年輕的男人正在交談。
“謝鵬城已死，你可有什么想法嗎？”拿著折扇的年輕男人開玩笑似的問道。
他的對面坐著一個頗為書卷氣的年輕男人，聞言他的神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在你看來，我該有什么想法嗎？”
“那可是你的父親！”折扇的年輕男人笑道。
書卷氣的男人依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你該說，那只是我血緣上的父親，他一直不準許我喊他父親。”
“你拿這些刺激我沒用。對你來說，謝鵬城這個累贅死了，你該高興才是。”
折扇的年輕男人笑了起來，“是啊，我挺高興謝鵬城這個累贅死了。”
“比起你祖父來，謝鵬城的能力要差不少。至少在魄力這方面，謝鵬城是比不上你祖父的。可惜，你祖父死得太早了。”
書卷氣的男人有些不悅，“能否不要一口一個你祖父。我雖姓謝，可我并未入謝家族譜，算不得謝家人。”
“這可是謝鵬城說的，像我這樣外室所生的低賤玩意兒，不符合他的要求，是沒資格進謝家的。”
聽出他話里的嘲諷和冷意，折扇男人舉起雙手，“行行行，不這樣說了。”
“現在謝鵬城死了，輪到你出面了。說不定，睿親王夫妻正是在等你出現。你可要當心睿親王夫妻，特別是睿親王妃，這女人實在不簡單。”
書卷氣的男人問道，“還是沒查清楚睿親王妃的本事和底牌？”
折扇的年輕男人用折扇輕敲幾下自己的額頭，“沒有。”
“原先，我們懷疑是睿親王妃的內力深厚，內力能實體化。后來的接觸發現，似乎不是這樣的。更多的，暫時不清楚了。”
書卷氣的男人卷指輕敲著椅子扶手，“謝鵬城等人敗在明知睿親王妃不簡單，還沒真正重視。”
“接下來咱們的計劃要改一改，將睿親王妃放在第一位。我的直覺告訴我，比起睿親王來，睿親王妃才是真正可怕的人。”
折扇的年輕男人忽的打趣一句，“謝鵬城已死，謝家已是這副樣子了，你還準備完成謝家的目標？”
“你用不著試探我，我對謝家的目標沒有任何興趣。”書卷氣的男人冷嘲道，“我做這些，是為了我自己。”
“也就謝家蠢，會答應你們不讓子孫入仕途。不入仕途，又如何真正掌控大權。光靠那些把柄，是無法真掌握權力的。”
折扇的年輕男人趴在小桌上笑了起來，“是啊是啊，謝家在這件事上是真的蠢。謝家忘了一點，只有自己真正手握權力，才有真的話語權。”
書卷氣的男人由著他笑，“所以，我從很早就入仕途了，走了跟謝家完全不同的路。”
“睿親王妃，你多查一查。這個女人在嫁入睿親王府后性情大變，我還是懷疑是哪里出了問題。如若有可能，想辦法盡早解決了她。”
折扇的年輕男人表示沒問題。
……
凌曦曦因著謝鵬城被毒殺在她面前的事，連著幾天心情都不是太好。
包括牧九歌在內的所有人，都不敢在這種時候觸霉頭，連孫妙妙和楚玉芯都安安靜靜的。
好不容易凌曦曦的心情總算是好一些了，也有個好消息傳來了。
是牧九歌帶來的。
“畫像上那女子有線索了。”
凌曦曦示意他繼續說。
牧九歌將一份資料遞給她，“江湖中人。”
“江湖中人？”凌曦曦一想就明白了，“江湖中人也是普通人，為了生計等等會做很多事的。”
也就話本里的江湖人士那么高潔，不用吃飯不用賺銀子，能活得那么舒坦。
牧九歌細說道，“不太出名的一個江湖中人，為了銀子任何事都能做。她已是有一段時間沒出現在江湖上了，估摸著是被滅口了。”
“在謝鵬城死的時候，我就懷疑相關的人員……”
“王爺，出事了！”廣慶急匆匆的跑了進來，邊行禮邊快速說道，“謝家被人在一夜之間滅口了，沒一個活下來！”
牧九歌和凌曦曦對看一眼。
“果然是相關人員都被滅口了啊。”凌曦曦俏臉沉沉的。
牧九歌讓廣慶具體說。
廣慶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咱們派去的暗衛，沒一個活下來的，所以直到今天才有消息傳回來。”
“謝家所有的族人，但凡是在豐城的謝家族人，連年幼的孩童都沒放過，全被殺了。官府查過，沒任何人聽到一丁點兒的聲音，所有人全是被一刀斃命的。”
光是想想就恐怖，這些人也太膽大妄為了，做出這樣的事來。
牧九歌不算意外這個結果，“謝家所有人都死了，我們想再查到蛛絲馬跡就很難了，這在最大程度保證了幕后之人及其手下的安全。”
凌曦曦并未想過審問謝家那些人，“謝家沒了就沒了，那樣的家族沒了更好。”
“不過，從這一點就能看出幕后之人的底牌不少。謝家，可能頂多算棋子，一顆幫幕后之人培養手下的棋子。”
牧九歌也是這樣想的，“接下來就是看誰會冒出來了。”
凌曦曦很好奇誰會冒出來，謝鵬城，謝家，凌威，媚姨娘都死了，剩下的凌柔柔不知所蹤，凌夢夢被關在皇宮里等著被利用。
“王爺，王妃。”一個暗衛落在兩人的面前，單膝跪在地上，“王妃，圣上剛頒布了一系列利國利民的政策，并減免整個大業朝三年的賦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