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扇的年輕男人擺擺手，“你以為能隨便解決葉躍？他不是謝鵬城那樣的蠢貨，他的手里掌握著我們不少的秘密，又早就安排妥當了。”
“如若我們對他出手，他會魚死網破的。在計劃沒有達成前，得留著葉躍。”
葉躍這個男人是真不簡單，從一個受盡欺辱的謝家外室之子，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并掌握了他們那么多秘密。
這樣的男人，只能為友，不能為敵。
另一邊。
睿親王府，書房。
牧九歌將一份資料遞給凌曦曦：“這是安王和安王妃的詳細資料，但還有一些事沒查到。”
“另外，剛暗衛來稟，葉躍去了皇史宬查他的檔案，又鬼鬼祟祟的去了業都的某個宅院。至于是哪個宅院，暗衛跟丟了。”
凌曦曦看著資料，“你這招挺好使的。就是，你不怕葉躍懷疑到你我的身上？”
牧九歌不疾不徐道，“我要的就是他懷疑。他不懷疑，就不會有下一步的動作，也不會跟他背后的人說，如此對方才會有行動。”
凌曦曦問道，“接下來，你還準備刺激葉躍嗎？”
“不用，暫時先看看葉躍及其背后的人行動。”
“我建議你，讓葉習那邊有點兒動作。謝家的案子不是還沒查清楚嗎？就讓葉習用這件事做文章。”
牧九歌思考一番，“行，聽王妃的，我會讓葉習處理好這件事。”
凌曦曦揚了揚手里的資料：“安王和安王妃曾在數年前爆發出激烈的爭吵，事后安王妃就待在自己的院落不管安王府及其子孫的任何事，也不準人打擾到。”
“在你看來，安王和安王妃會爆發什么樣的爭吵，讓安王妃做出這樣的事來？”
牧九歌表示不好說，“但，當年安王和安王妃之間橫著一個寵妾柳氏。柳氏是青樓花魁出身，能歌善舞還能作詩吟賦，在當年極有美名，最終入了安王府為妾。”
“安王對她極為寵愛，她的吃穿用度堪比安王妃。我懷疑，問題是出在這里。”
凌曦曦翻到關于柳氏的那一頁，“在安王世子成親后不久，柳氏突發惡疾，不治而亡。當時，安王曾到安王妃的院落，兩人再一次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安王妃弄死了柳氏？”
牧九歌，“不確定。不過，有一件事很奇怪，柳氏在世時對安王世子出奇的好，事事護著他，還多次為他忤逆安王妃，且安王世子對柳氏的態度更好，導致有傳言說兩人有奸情。”
凌曦曦的直覺告訴她，這其中的問題很大。
“資料上寫的是，安王杖斃了很多嘴碎的下人，對安王世子和柳氏一如既往的寵愛。另外，柳氏死后，安王世子披麻戴孝跪在靈堂……”
說到這里，他倏然看向牧九歌。
牧九歌也反應過來，“我查到，柳氏和安王妃曾是差不多同時懷有孩子，且兩人是同一天生產。然而，柳氏生下一個死胎，安王妃生下嫡子，安王極其寵愛這個嫡子，還允許柳氏看望他。”
兩人已然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了。
凌曦曦冷笑一聲，“恐怕，安王世子不是安王妃的兒子，是柳氏的兒子。當年，安王和柳氏聯手來了一招貍貓換太子，還弄死了安王妃的孩子，讓安王妃養著柳氏的孩子。”
“后來，安王妃不知如何得知安王世子不是自己的孩子，跟安王爆發激烈的爭吵。安王可能承認了，也可能沒承認，中間發生了什么，我們暫時不知。后來，安王妃就待在自己的院落不管任何事了。”
牧九歌厭惡道，“這就能解釋，為什么安王世子及其妹妹小時候更喜歡柳氏的原因了。這其中，是安王和柳氏在搞鬼。”
凌曦曦將資料丟在小桌上，“因此，安王妃設計弄死了柳氏，安王跑去和她大吵一架，卻又奈何不了她。”
“是啊。一旦真對安王妃做什么，她將所有事抖出來，那整個安王府就完了。”
“安王妃那么聰明的人，必定會留有后手保全自己的性命。”
凌曦曦感慨一句，“這個世道的女子艱難。安王妃很清楚，作為皇家兒媳婦的她，要和離比登天還困難，若被休，她會死的，這也是她不得不留在安王府的原因。”
“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好機會。要是我們能得到安王妃的幫助，就能得知安王在暗中做了哪些事，是否跟幕后之人有關了。”
牧九歌琢磨一番，“假如是你，會用滿門的命來為自己和兒子報仇嗎？”
凌曦曦反問道，“凌家和謝家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
“我是我，旁人……比如安王妃會如何想就不好說了，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脫離安穩尊榮的生活的。”
牧九歌有所決定，“我安排人跟安王妃接觸接觸。如若她愿意，我會幫她找一個暗度晚年的地方。”
凌曦曦想起一件事，“安王世子無法有孩子，怕也是安王妃的手筆。還有她女兒在夫家受折磨……不得不說啊，女人真狠下心腸來，那手段不一般。”
牧九歌聽得頭皮發麻，“王妃，我保證這輩子絕對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
他家這位比起安王妃來要厲害不知多少倍，惹怒了她，不是沒好果子，而是會真體驗到何為地獄。
凌曦曦白他一眼，“你沒事代入你自己做什么。我說過了，只要你不做不該做的事，我是不會對你出手的。”
牧九歌小雞啄米般的點頭，“是是是，我都聽王妃的。”
凌曦曦無語，“你有必要這么怕我嗎？”
牧九歌義正辭嚴，“我這不是怕王妃，是愛護王妃的表現。你我夫妻，我怎么可能會怕你？”
“……”她算是發現這人口是心非的地方了。
牧九歌輕咳兩聲，“王妃，咱們打個商量，以后無論有任何事，咱們都好好說，成嗎？”
他是真的很怕王妃動手啊，她一動手，真的非常嚴重。
凌曦曦扶額，“你不招惹我，我會動手嗎？你的膽子去哪兒了？”
牧九歌臉不紅心不跳，“我的膽子是對外人的，對內人是不存在的。”
凌曦曦“噗呲”笑出聲，“牧九歌，我發現你是越來越會說話了。你最近是不是在哪兒進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