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曦曦沒有絲毫的同情或者憐憫，她很清楚不該有這樣的心情。兩國交戰就是這樣，如若敗的是大業朝，那大業朝的百姓也會經歷這些的。
牧九歌是不會動普通百姓的，如對武江鎮的百姓那樣，愿意留下的就留下，不愿意留下的隨他們去哪兒，也不會留下他們的產業。
除了少部分的百姓不愿意留下外，其余的百姓都愿意留下的。在這部分百姓看來，既然大業朝的軍隊不殺他們，也不搶奪他們家的產業，他們沒必要離開故土。
雖說以后的日子會困難很多，還成了亡國奴，可總比到處流浪，居無定所的好。
對大多數的百姓來說，只要能活著過安定的日子，其他的都不重要。
凌曦曦在街上轉悠著，想看看幕后黑手有沒有派人來。自從上次失敗后，幕后黑手就沒有任何動靜了，連那中年男人也死在路上。
這不符合幕后黑手的性格，對方那么想抓住牧九歌，是絕不會不搞事的。
街上隨處可見巡邏和清查的士兵，還有畏畏縮縮或者哭泣的百姓，也有想拿銀子賄賂士兵被拒絕的。
士兵需要清查整個鎮子的所有情況，連產業也要弄清楚，以后需要做登記的。
轉了沒多一會兒，突然下起了大雨。
她只得到屋檐下躲著，又不能在大庭廣眾下用異能躲雨。
正用繡帕擦著臉上的雨水時，她聽到從身后的屋里傳來小聲的說話。
“你們說，大業朝是真不要我們的命嗎？傳聞大業朝軍隊可是十分兇殘的，所到之處沒一人活下來。”
“我哪兒知道是真是假，咱們還是快些逃走。你們也趕緊跟親戚朋友說一聲，帶著家人快些離開，晚了就會被殺的。”
“對對對，我看大業朝的軍隊都是裝出來的。你們沒聽說武江鎮的事嗎？聽說武江鎮沒一個活下來，連林柳老將軍都被殺了。那些早點兒跑出來的人，都在說幸好跑得快，不然就死了。”
聽到這些的凌曦曦一腳踹開這家茶樓的門。
“嘭”！
茶樓的門重重的砸在地上，撿起一片灰塵。
“我要看看誰在這里造我大業朝軍隊的謠言。”凌曦曦抱臂冷睨著在場的十幾號人，“有的人想死，我會成全你們的。”
這么大的動靜，引來了巡邏的士兵。
巡邏的士兵本想呵斥，但在瞧見是凌曦曦后，行了一禮：“見過睿親王妃。”
茶館的眾人驚呆了，沒想到這女人會是傳聞中的母夜叉睿親王妃，這是一個美人兒好嗎，哪兒是母夜叉！
凌曦曦指著這些人，對士兵們說道，“全抓回去審問，看看是誰在暗中攛掇百姓鬧事。還有，你們巡邏的時候多注意點兒這些地方。”
這隊士兵表示記下了，隨后押送了這些人。
這些人不是不想反抗，是不敢反抗。一旦反抗，那罪名就重了，還有可能會被當場誅殺，他們可不想死。
凌曦曦在茶樓轉了一圈，發現這是一個很普通的茶樓，可不知為什么會聚集十幾個人。
按照常理來說，發生這樣的事，大伙兒都會躲在自己家里，而不是跑來茶樓。
這其中有很大的問題。
凌曦曦在鎮上轉悠一圈，沒發現其他問題，便回到了縣衙。
牧九歌見她回來，說起了那十幾個人的事：“其中有三個是被人收買的，有人分別給了他們五十兩的銀子，要他們請朋友在茶樓喝茶，等到兵臨城下后攛掇這些人逃走，傳開大業朝軍隊濫殺無辜的事。”
“這是收買他們那人的畫像。”他將畫像遞給凌曦曦。
凌曦曦看了看畫像上的男子。
這是一個長得有點兒猥瑣的中年男人，他那雙小眼里透著陰狠。
“鎮上沒這個人？”凌曦曦問道。
牧九歌道，“沒有。換作是我，也不會留在鎮上的，留在鎮上太危險了。”
凌曦曦唔一聲，“我回業都的路上會多留意的。接下來，你也要多注意，對方可能會用類似的手段。”
“百姓可不管這么多，他們很容易聽風就是雨的。”
老百姓哪里會管這些，他們只知道有人跑了，就要跟著跑，有人在傳大業朝軍隊害人，那大業朝軍隊就一定害人。
……
業都，皇宮，養心殿偏殿。
凌曦曦進偏殿時，瞥眼外面下個不停的雨，接過太監遞來的帕子擦手和臉，她是在進宮時故意讓自己淋濕的。
進了里面，她聽到文帝在和朝臣們討論水患的事。
“陛下，業都的情況還好些，有些地勢較低和靠近河流的城鎮已是有了水患，得盡快處理才好啊。”
“業都也要處理水患，護城河的水已是漫延出來了，再這樣下去會出大問題的。”
凌曦曦進了里面，揚聲道：“我回來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文帝及其朝臣們硬生生的打了個冷顫，仿若一下子從陽春三月到了寒冬臘月，睿親王妃回來了！
文帝看似笑容滿面的站起來，趕緊請凌曦曦坐下，“睿親王妃快坐，你這一路辛苦了。”
他的心里淚流滿面，嗚嗚嗚，他的好日子到頭了。
凌曦曦哪能不知他的心思，沒有多說什么，坐在椅子里，“剛聽你們在說水患的事，你們繼續說，也跟我說說哪些地方的水患比較嚴重。”
文帝拿起幾份奏折給她看，“這幾個地方的水患比較嚴重，其中有兩個地方離得遠。”
“水患剛開始還好點兒，現在最大的問題是，老天爺下個不停，再這樣下雨，水患會更嚴重的。”
凌曦曦邊看奏折邊說道，“陛下派人出去了嗎？”
文帝表示已經派出去了，“相關的措施和糧食這些都準備好了。我最擔心的事有兩件，一是持續不斷的雨，二是災民。”
“水患出現后，就會有災民的。隨著水患的日益嚴重，災民也會越來越多的。災民多了，就容易鬧事，也容易引發動蕩。”
凌曦曦放下看完的奏折，“陛下對災民的解決方法是什么？”
文帝道，“就地安置。朝廷這邊會送糧食和物資過去，由專人護送。”
凌曦曦聞言，說了一句，“這其中這么大的利益，陛下保證所有人都不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