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曦曦嘆道，“對這些人來說，他們不會在意那些人的生死的。準確說，在這些人的眼里，比他們低等的人都不配稱之為人。”
文帝沉默了一瞬，止不住的嘆氣。是啊，有一部分的人就是這樣的。
無論他如何做，也無法改變這點。
人性，永遠是最可怕的。
“陛下。”太監總管回來了，他行禮道，“陛下，奴才問過錢嬪娘娘了，她說她不知情，還說她父親是被冤枉的。”
“奴才用了些手段，錢嬪娘娘才老實交代，說她父親偶爾會請她幫忙處理一些事，具體是什么她也沒多問。”
“她是真不知川望港的事。”
文帝冷笑連連，“好一個幫她父親處理事情。”
“以后，朕不想再看到錢嬪這個人，也不想再知曉她的任何事了。”
太監總管應了下來，錢嬪看似沒被打入冷宮，實則被打入冷宮還要慘。
凌曦曦忙完皇宮的事，便前往西南地區找牧九歌。
至于往川望港安排官員的事，是圣上的事，跟她沒有任何關系。
她不是趕時間到西南地區的，速度不快不慢。
到西南地區時，恰好是一天的下午。
一條小溪邊。
凌曦曦依靠著一棵樹，笑嘻嘻的看坐在溪邊的牧九歌：“喲，堂堂睿親王坐在這樣的地方吃著干糧，太委屈了點兒吧？”
牧九歌看到自己妻子時，眼神瞬間亮了起來，“忙完了？”
凌曦曦走到他對面坐下，拿出一大堆的海鮮，“我從海邊買的，正好當晚食。”
“你怎到這里就不走了？”
牧九歌一抬手，便有暗衛提著一大袋的海鮮到溪邊處理。
牧九歌笑道，“我看這里有小溪，我又不趕時間，就在這里落腳了。”
“大王朝的事如何？”
凌曦曦詳細說了大王朝的事，感慨道，“說起來，咱們大業朝遭受水患，相對大王朝的干旱，是比較好的。”
“你是沒看到那些災民，為了能活下來，真喝人血。”
她已是有很久沒看到這么血腥殘忍的一幕了，可她也沒明白，為了活下來，這是沒辦法的事。
牧九歌放下干糧，搖了搖頭，“都是為了活下來。”
“現在，大王朝有了這么多水源，想必能緩解干旱的。”
凌曦曦不是太關心這件事，畢竟是大王朝，跟她這個大業朝的睿親王妃關系不大。
“你這些天怎么樣？”
牧九歌說了句“挺好的”，轉而說起了古春嬌有孕的事，“我看柴浩博挺高興的。”
凌曦曦調侃道，“你這是想要孩子了？”
牧九歌道，“不是，就是有些感慨。”
“我也跟柴浩博說過這一點，當年沒發生任何事時，我曾和他聊過這個話題。”
“當時我說的是，看先帝會給我選何樣的女人，我都接受。柴浩博說的是，他要找一個普通點的女子，這樣就不會有那些麻煩事了。”
“結果現在……”
凌曦曦笑了起來，“所以我常說，以后的事，沒誰會知道。”
“你看看你和柴浩博就知道，以后的事真的無法預測。”
牧九歌把水囊遞給她，“是無法預測，但這樣的未來才有趣，不是嗎？”
“如若你知曉了自己的整個人生，那你有什么樂趣呢？”
凌曦曦很贊同這話，她喝了口水，“對了，古春嬌有孕，你可有送禮？”
“沒有，我想著等你回來了，咱們商量商量送禮的事。”
“你有想好送什么嗎？”
“一般孩子用的東西，古家和柴浩博會準備，咱們不需要再送。”
“是這個理兒，倒不如送些實際點兒的東西。”
實際點兒的東西……
牧九歌想到一樣好東西，“保命的藥，和產后恢復的好東西。”
“我想，古家和柴浩博都會很喜歡的。”
凌曦曦的眼尾高高的挑起，“你直接說，讓我送幾瓶藥給古春嬌得了。”
牧九歌摟著她的肩，夸贊道，“是王妃的藥厲害，誰都想擁有一顆兩顆的。”
凌曦曦親他一口，“這么會說話，想我晚上獎勵你？”
牧九歌沒試過在野外，想想有些激動，“晚上試試？”
他躍躍欲試，“咱們沒在野外過，反正也不會有人。”
凌曦曦哭笑不得，倒沒拒絕，男人在這方面果然是喜歡刺激的。
暗衛清理好海鮮后開始做。
凌曦曦想吃麻辣蝦，讓暗衛做麻辣蝦吃：“螃蟹清蒸就行了。”
“牧九歌，我跟你說，海邊的海鮮是真的多。若不是我帶不了多少，我會帶很多回來的。”
她帶太多海鮮回來也不太好。
牧九歌剛要說什么時，眼神一凜，當即護著凌曦曦。
凌曦曦也是察覺到的，她往左前方一看——
只見，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飛快的跑了過來。
女子打扮得比較富貴，男子相對要差一些。
兩人注意到凌曦曦幾人，眼神亮了起來，用更快的速度跑了過來。
“請兩位救救我們。”年輕女子跪在凌曦曦和牧九歌的面前，楚楚可憐的求道，“有壞人要抓我們倆，請兩位幫幫我們。”
年輕男子眼神不明的看一眼凌曦曦和牧九歌，跟著跪在地上，“請兩位幫幫我們，那些人不是好人。”
牧九歌是根本不會管這些事的。
凌曦曦意味不明的看著年輕男女，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哦？你說那些人不是好人，他們就不是好人了嗎？”
“我們并不知事情的真相如何，不能光聽你倆的一面之詞吧？”
年輕女子哭得慘兮兮的，“夫人，那些人真是壞人，請你們幫幫我。”
“沒興趣。”凌曦曦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趕緊走，不然你們就永遠留在這里，當這些樹木的肥料好了。”
年輕女子被嚇了一跳，她驚恐又難以置信的看凌曦曦，似乎不明白這世上怎會有如此冷血又殘忍的女人。
凌曦曦打了個響指。
就有暗衛將年輕男女丟得遠遠的，他喝道：“趕緊滾，少在這里打擾我家主子和夫人的清閑。”
年輕女子不敢逗留，拉著年輕男人要離開。
年輕男人好像不太愿意離開，又不知是為何要離開。
然而，兩人沒跑出去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