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九歌指了指自己的頭，“我現在就是戀愛腦，專門對王妃的戀愛腦。”
凌曦曦抖了抖身體，一陣惡寒，“你能不能不要說這么惡心的話？”
牧九歌，“……我說好聽的，你不喜歡，還說這樣的話。”
凌曦曦輕哼一聲，“你這叫好聽的話？你這叫惡心人的話。”
“我不喜歡聽這樣的話。”
牧九歌表示不會再說這樣的話，“王妃帶回來的海鮮果然好吃。”
“海鮮，還是要吃新鮮的。快馬加鞭送回來的，始終缺點兒味道。”
海鮮一樣樣的上來了。
清蒸蟹，麻辣蝦，紅燒魚……
野外的條件簡陋，但該有的調料是有的，頂多是做不出睿親王府那么奢華好看的菜肴，菜的味道還是很不錯的。
“我這里還有些海鮮，一會兒給古春嬌送些。”凌曦曦享受著牧九歌的剝蝦伺候。
牧九歌沒有意見，“等有空了，咱們到海邊住一段時間。”
“之前咱們就說過到海邊玩的，只是一直沒時間。”
之前出了那么多事，他和王妃想出去玩都沒時間。現在還有不少的事要處理，暫時是無法出去玩的。
提到海邊，凌曦曦便想起了在川望港遇到的事，瞬間沒了食欲，“我跟你說，我在海邊遇到的事……”
她詳細說了自己在海邊遇到的事，感慨道，“無論多少次，我都會震驚人性的惡毒和殘忍。”
牧九歌用帕子擦了擦嘴，神情寡淡，“人性一向如此。”
“特別是，當一個人擁有足夠高的身份地位時，他會追求其他的。比如，財富，長壽，健康等等。”
“為了這些，他們會用盡手段。且在他們看來，那些人不能稱之為人，是低賤的玩意兒。”
出身皇室的他，從小見過太多這樣的人和事。
凌曦曦道，“唯一可惜的是，錢嬪還活著。”
“圣上不是想留錢嬪一命，而是要用她警告前朝后宮。”牧九歌解釋道，“若錢嬪死了，要不了多久便會被人遺忘的。”
“她活著，會時刻提醒前朝后宮的那些人，若誰做了不該做的事，錢家的下場就是他們的下場。”
凌曦曦忽然想到一點，“你說，顏思蓓會不會找上錢嬪？”
牧九歌意味深長道，“那不正好？”
兩人相視一笑。
與此同時。
錢嬪狼狽的趴在地上，哪里還有過去一宮之主的高貴樣子。
現在的她，一日三餐都成問題身邊也沒一個伺候的人，更不會有人在意她的生死。
她艱難的爬了起來，就那樣坐在地上。
“陛下，你真是好狠的心吶。”
她哭著看向養心殿的方向，“區區一些賤民罷了，陛下竟為了那些賤民抄我錢家滿門，還將我關在這里，不管我的死活。”
那些賤民能為權貴人家死，是他們的榮幸，圣上居然為這點微不足道的事抄了錢家。
太過分了。
“陛下是真的很過分。”乍然，傳來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
“誰？”錢嬪受到驚嚇，慌忙看向來人。
是一個年輕的宮婢，她長得不出眾，在人群中很容易被忽略。
“你是誰？”錢嬪理了理自己的儀態，雙手撐著地面站了起來，維持著自己一宮之主的姿態。
宮婢沒表露出一絲的鄙夷，恭恭敬敬的福禮道，“奴婢見過錢嬪娘娘。”
“奴婢是能幫錢嬪娘娘的人。錢嬪娘娘不想恢復以往尊貴的日子嗎？不想恢復圣寵嗎？”
錢嬪不傻。
她再是想恢復以往尊貴的好日子，再是想恢復圣寵，也不會傻傻的上當的。
“你的主子想利用我？”
她冷嘲道，“簡直是可笑，什么阿貓阿狗也敢妄想利用我。”
宮婢的情緒沒有絲毫的變化，“錢嬪娘娘很清楚，現在除了奴婢外，沒人會幫你。”
“在這皇宮里，你是眾人避之不及的對象，連以往伺候你的宮人，也不愿意幫你一把。”
錢嬪太清楚這點了，自從她失寵被罰后，以往巴結討好她的人全不見了，還有很多落井下石的。
“我不會答應跟你主子合作的。”
她不想被人利用。
宮婢道，“錢嬪娘娘，你是知道這宮里的人有多捧高踩低的。”
“若沒人幫你，你能活多久？怕是何時死的都不知。”
錢嬪沉默下來，是啊，在這皇宮里，最不缺的便是捧高踩低的人。
想以往她還算得寵時，沒少做這樣的事。
現在，她失寵了，那些人是不會放過收拾她的機會的，也不會讓她有東山再起的機會的。
宮婢又道，“錢嬪娘娘，到如今圣上都沒一個孩子，要是你能為圣上生下第一個孩子，說不定你有取代皇后的機會。”
錢嬪動心了，狠狠的動心了，“你主子有何目的？”
宮婢知她上鉤了，滿心鄙夷和嫌棄，卻沒絲毫表露，“我主子不是宮妃，只是想在這宮里得到更大的權力罷了。”
“錢嬪娘娘可要想清楚，奴婢現在走了，是不會再來的，到時真的沒人幫你了。”
錢嬪咬了咬牙，答應合作，“我有一個條件。”
“錢嬪娘娘請說。”
“我想知道，圣上是如何得知川望港的事的。”
宮婢道，“好像是跟睿親王妃有關。”
“又是睿親王妃這賤人！”錢嬪氣得想剁碎了睿親王妃。
她就說，川望港的事沒人知道，為什么會突然被圣上知道，原來睿親王妃這賤人搞的鬼。
這個該死的賤人，毀了她的一顆好棋子。
錢嬪是真不知川望港具體的情況，只知她父親在川望港做什么事，川望港的縣令及其上司是她錢家的人，時不時就會進貢不少的好東西給她和錢家。
宮婢微微笑，“若錢嬪娘娘需要，我們可幫你解決睿親王妃，不過……”
錢嬪陰沉著臉，“你主子想要什么？”
“錢嬪娘娘放心，不是為難的事，就是我主子的家人想要個官而已。”
“這是小事。只要你們能幫我達成心愿，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宮婢低下頭福了一禮，遮住眸中的諷刺。錢嬪真是個蠢貨，這么容易就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