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幾十年的人生里，不算十六歲成年之前的人生。成年之后的人生，都有二十幾年，在這二十幾年里，她接觸了無數的男人……”
“我有點兒想吐了。”
光是想到曾經和顏思蓓那樣的女人躺在一塊，他就想吐。
真特么惡心。
凌曦曦示意他喝點兒水。
她要說點兒什么時，余光見太監總管進來了。
“陛下，睿親王妃，御膳房那邊送來了糕點。”
文帝喝了一大口水，“端進來，再讓御膳房那邊做點兒面食一類的。”
“睿親王妃回來辛苦了。”
太監總管應了下來。
沒多一會兒，他提著一個食盒進來了。
他將食盒里的兩盤糕點，分別放在文帝和凌曦曦面前的桌上，然后退了下去。
“這糕點……”凌曦曦拿起一塊糕點，放在鼻翼下聞了聞。
文帝有種不好的預感，“睿親王妃，你可千萬不要告訴我，這糕點有問題。”
“是有問題。”凌曦曦將糕點丟到盤子里，拿出繡帕擦了擦手，“一種毒，能漸漸控制你的毒。”
“很有意思。要不是我恰好回來，陛下你很快就會成為傀儡的。”
這不是有人要算計她。
做這樣一盤糕點，是要花費一定的時間的。
她才剛回來，御膳房哪能這么快做好。
文帝，“……我有一萬句臟話，不知該不該說。”
凌曦曦道，“既然不知，你就不要說了。”
文帝深呼吸，再深呼吸。
深呼吸好一會兒，他才勉強平復內心的郁怒。
“我要再說一次，這皇位這么危險，又這么辛苦，為什么會有這么多人想坐？”
“他們是瘋了吧？”
凌曦曦沒理會他，喚了太監總管進來。
她指了指糕點：“去查查，誰做的手腳。”
“另外，御膳房所有人全抓起來嚴加審問。沒御膳房的人相幫，是絕對做不到這點的。”
太監總管吃了一驚，連忙端著糕點下去辦事了，有些人真是有膽子啊。
凌曦曦想了想還有沒有什么事：“陛下，該說的我都說了，顏思蓓的事你看著處理，我是沒辦法的。”
“還有，你在皇宮里自己多小心，我可不想跑回來救你。”
文帝，“……睿親王妃，你就不能盼我一點兒好嗎？”
“雖然，我可能不會多好。”
凌曦曦聳肩，“我已是在盼你好了。”
“行了……”
她的話沒說完，就被文帝打斷了，“你都回來了，順帶跟我說說女官和商隊的事唄。”
“商隊的問題還好，主要是女官的事。”
“若是咱們推行女官，鐵定會有很多……”
他忽然站了起來，“睿親王妃你說，咱們來個轉移大法，如何？”
凌曦曦示意他繼續說。
文帝輕拍幾下巴掌，“不是有顏思蓓的事嗎？”
“咱們先說女官的事，在眾人反對的時候，再說顏思蓓的事，到時候就不會有多少人反對了。”
凌曦曦道，“你確定不會鬧出事來？”
文帝伸出一根手指，“不是由我們來說，而是傳開謠言。”
“比如這樣，我聽說顏思蓓有過很多男人，你說她有沒有病？”
“三人成虎。流言之下，保管會有很多人心慌的，還會有一部分人請大夫或者到醫館檢查，如此他們哪兒來的精力管女官的事。”
“咱們就趁著這個時間，搞好女官的事。等事情上了正軌，那些人想反對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啊。”
凌曦曦想了又想，“其中還是有很多問題的。”
文帝當然知道其中有很多問題，“哎呀，不是有劉御史他們嘛，不然我養著他們做什么？”
“這種時候，就需要他們出面了。”
凌曦曦聞言，笑了起來，“看不出來啊，陛下這段時間的進步這么大。”
文帝秒變生無可戀，“我是被逼出來的。”
睿親王夫妻不在業都，留下他一個人跟前朝后宮斗智斗勇，還得管好百姓的事，他不進步才奇怪。
凌曦曦夸贊道，“陛下做得很好。”
文帝表示我不想要這樣的夸贊，“睿親王妃有沒有哪里要補充的？”
“還是找個公主郡主一類的。先由身份高的女子來當官，那些人就算想搞事，也得掂量著來。”
“皇室里還真沒合適的公主郡主。那些公主郡主，沒一個能擔當得起這樣的重任。”
“你不要跟我說，一個都沒有。”
“真一個都沒有。有能力的公主郡主，早被先帝霍霍完了。”
凌曦曦，“……先帝簡直是禍害了幾代人。”
文帝深有同感，“可不是，先帝就是禍害了幾代人。”
“若不是他被嘎得早，只怕大業朝都會被他霍霍完，偏生他還不覺得自己做的有問題。”
凌曦曦眉頭緊鎖，“只有公主郡主合適，品級再低點的小姐，壓不住。”
公主郡主基本是皇室中人，身份地位擺在那。
那些人想抨擊，想搞事，得掂量掂量羞辱皇室中人的后果。
文帝琢磨一陣兒，“要不，我召所有公主郡主進宮，你看看有沒有行的？”
凌曦曦道，“成吧，我幫你看看。”
“……”什么叫幫他看看啊，明明是睿親王妃要弄女官的，可最終苦的是他。
這皇帝真是遭罪。
另一邊。
御膳房。
太監總管坐在椅子里，眼神狠辣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一眾宮人：“你們御膳房剛給圣上做的糕點，是有問題的。”
“我給你們一次機會，老實交代是誰做的，我留你們一命。”
“要是你們不交代，你們是清楚后果的。”
御膳房的眾人抖得如同風中落葉，紛紛求饒。
“公公，真不是奴婢做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公公，負責糕點的不是奴才啊，奴才連碰都沒碰過。”
“公公明鑒啊，奴才哪敢做這樣的事，定是有人栽贓奴才。”
太監總管冷笑道，“沒人老實交代，是吧？”
“那行，咱們也不說廢話了，直接用刑好了。”
“我相信，等用過刑后，自然會有人老實交代的。”
他一揮手，禁軍們立刻將御膳房的眾人拖到一旁。
杖責。
“啪啪啪”打板子的聲音，伴隨著求饒，哭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