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習幾人哪里敢主動說話，他們真的很怕一說話，便會被圣上給嘎了。
就圣上現在的精神狀態，不是太穩定啊。
文帝用手拍了拍御案，“你們這態度很不對啊，朕一而再問你們話，你們怎能不說話呢？”
葉習幾人心道我們說什么啊。
現在他們說什么，都是錯的。
文帝干脆閉著眼隨手指一個，“就你了，你說說你的想法。”
葉習幾人順著他所指的看去——
然后一溜煙的躲到旁邊。
古大學士，“……”
你們能不能有點兒同僚情義？
“喲，是古大學士啊。”文帝笑嘻嘻的說道，“正好正好，你女婿跟睿親王可是好兄弟，你來說說你的想法。”
古大學士是騎虎難下，他行禮道，“陛下，推行女官有利有弊，且最大的問題是可能無法推行成功。”
“缺少一個領頭羊。沒一個強有力的領頭羊，那些大家族和文人墨客有一萬種方法阻止女官的推行，關鍵那些想當女官的人，必定會遭到迫害。”
在他看來，男人當官也好，女人當官也罷，只要是有能力者，能為國為民著想都行，不在乎性別。
可問題是，這個世道不允許女子為官啊。
文帝的笑意不變，“領頭羊有啊，睿親王妃，夠強吧。”
古大學士又不說話了，睿親王妃當第一個女官，確實夠強。
誰敢說一個字，或者惹她，睿親王妃分分鐘教對方如何死，還是死得很凄慘的那種。
葉習幾人默默的看文帝，圣上，你是故意逗我們玩的吧？
文帝絲毫不覺得有什么，笑出八顆大白牙，“朕忘了跟你們說嗎？”
“哎呀，朕沒有不好意思，忘了就忘了嘛，朕這不是說了嗎？”
葉習幾人，“……”
好的，他們現在確定了，圣上就是故意的，故意逗他們玩。
圣上還是這么惡趣味啊。
文帝的心情舒坦多了，“古大學士，你繼續說。”
哎呀，果然戲弄朝臣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他要再接再厲。
古大學士扯下嘴角，“……陛下，臣沒有要說的了。”
“有睿親王妃在，臣相信女官的事會很好解決的。”
文帝似乎不太滿意他的這番話，皺著臉，“古大學士，你不能因為你女婿和睿親王是好兄弟，就這么敷衍了事啊。”
古大學士，“……”
我敷衍了事？
陛下，你能摸著你的良心說這話嗎？
顯然，文帝是沒有良心的，“古大學士，我看這樣，女官的事是交給你……們幾個處理。”
原以為“逃過一劫”的葉習幾人欲哭無淚，陛下，你說話不喘氣不行嗎？
文帝就是故意喘氣的，他無法外出游玩，在宮里逗逗朝臣還是沒問題的。
……
在女女官的事鬧得沸沸揚揚的時候，不知從哪兒傳開了一則關于顏思蓓的事。
“聽說沒？我聽說顏思蓓有那種病。”
“真的假的？她怎么會有那種病？”
“你想想啊，顏思蓓有多少男人？數都數不清的男人，她比勾欄院的女人還要下賤，能沒病嗎？”
“這樣一說，很恐怖啊。顏思蓓有過這么多男人，很多男人還活著，他們再去找女人，那些女人……如此一來，不是很多人得病嗎？”
“你們不知道，最近有很多人到醫館看病嗎？全是看這種病的，其中多數是男人。你們沒有想到吧，業都這么多人跟顏思蓓有關系。”
業都的每一家醫館，藥鋪都爆滿不說，還有很多大夫被請到各家的府上看病，連太醫也沒能幸免。
醫館。
“大夫，我沒問題吧？”一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男人，坐在凳子上，焦急的問面前的大夫。
大夫已經接待過不知多少個像他這樣的人了，從一開始的震驚，懷疑，到現在的麻木，只經歷了短短的兩天。
“這位公子，除了有點兒虛外，你一切都好，開點兒藥……”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看到那男人以彈射的速度跑了。
“……”
習慣了習慣了。
“下一個。”
最近關于顏思蓓的流言傳開后，越來越多的人來看病了，搞得他都有點兒懷疑整個業都的男人都被顏思蓓霍霍了。
顏思蓓真是個禍害啊。
“大夫，”一個同樣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男人，坐在凳子上，“我想問問，那什么真會有病嗎？”
大夫麻木道，“青樓的姑娘，是不是很容易得病？”
“懂了嗎？”
雖說他沒查到一個有這種病的，卻無法保證沒有啊。
有很多人在這方面是要臉有忌諱的，他們寧愿病死在家里，也不愿意讓人知道他們得了這病。
周圍看熱鬧的百姓磕著瓜子，聊著天。
“顏思蓓真是該死，那女人害死了那么多人，還搞出這樣的事來。”
“顏思蓓的事不算事，女官的事……”
“行了行了，誰還有工夫管女官，自己的小命重要，還是他人當官重要？”
“聽說，查出幾個有病的。嘖嘖嘖，現在這事鬧得，人心惶惶的。”
“我聽說，顏思蓓禍害了不少當官的。”
“真是可惜，顏思蓓怎么就沒直接弄死這些當官的？”
在顏思蓓的事情下，已是沒多少人關注女官的事了。
那些反對女官的人，不是忙著擔心自己有沒有得病，便是在想如何挽回自己的名聲等等。
在這樣的氛圍下，牧九歌和凌曦曦回來了。
……
早朝，金鑾殿。
凌曦曦懶洋洋的坐在椅子里，時不時掩唇打個哈欠。
“這么一大早的起來，真的太累了，我的覺都沒睡好。”
她接過太監遞來的面碗，慢悠悠的吃著陽春面，“這面的味道不錯。”
朝臣們看著她歡快的吃著面，不約而同的咽下口水，睿親王妃真殺人誅心啊。
文帝輕咳兩聲，“那什么，睿親王妃說了，她來當第一個女官，你們有任何意見的趕緊說。”
朝臣們紛紛低著頭裝死，誰敢當著睿親王妃的面說意見啊，除非不想活了。
文帝又道，“看你們這樣子，就是沒意見咯？”
朝臣們齊聲道，“臣等沒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