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監微微彎著腰，“陛下，若不久的將來睿親王夫妻不管事了，他們也還在業都啊，會陪在您的身邊的。”
“只不過是，換了一種方法陪伴。”
“再則，若陛下真有需要，睿親王夫妻定會第一個站出來幫您的。”
文帝說了句“我知道”。
他太清楚這點了，不論他有任何事，睿親王夫妻定會幫他的。
睿親王夫妻是真心實意的對他好，不摻雜權力或者算計。
睿親王府。
凌曦曦回來時，從下人那得知牧九歌在花園里，她便來到了花園。
“你在花園做什么？”她好奇道。
牧九歌正蹲在地上，拿著一把小鋤頭，在花園里忙碌著，“閑來無事，我便弄一弄花園。”
“王妃忙完了？”
凌曦曦蹲在他的身邊，看他做事，“差不多算是忙完了。”
“我順帶跟圣上說了，咱們在不久的將來不管事，圣上還是那樣子，不愿意同意。”
牧九歌唇角含笑，“圣上就是那樣，嘴上說著不同意，實際是同意的。”
“到底，咱們不能一直陪在圣上的身邊，他需要一個人走這條路。”
凌曦曦雙手托腮，“我瞧著，當皇帝真的很孤單啊。”
“要防備身邊所有的人，又要當心各種陰謀詭計，關鍵很難有個真心對他好的人。”
當皇帝就是這樣，注定要孤獨。
牧九歌道，“將來咱們有空多陪陪圣上。”
凌曦曦答應下來。
這時，她說起了孩子的事：“你想要孩子嗎？”
牧九歌詫異的看她一眼，“孩子的事，咱們不是說過嗎？”
“你想要孩子就要，不想要，咱們就不要孩子。”
“最終陪你我的，不是孩子，是咱們。”
他并沒有必須要生孩子的想法，也沒有傳宗接代的念頭。
在他看來，生不生孩子都行，只要王妃陪在他的身邊就好。
凌曦曦輕輕拍了拍他的頭，“我是看到皇后那樣，產生了這樣一個想法。”
“皇后是被孩子逼成那樣的。”
“你看皇后，哪里像一國之母，她像是眾人期盼的生育工具，只為給圣上誕下嫡子，還得是足夠多的嫡子。”
皇后要生孩子，還不能只生一個孩子，得生很多的孩子才行。
且這么多孩子中，大多數得是皇子。
光是想想就可怕。
牧九歌語氣平淡，“這對皇后來說，是好事也是壞事。”
“像我付皇帝的皇后，是想生都不能生，我父皇不準她多生。”
凌曦曦嘖一聲，“算了，咱倆的孩子隨緣吧。”
“若是將來沒有，咱們想要孩子就領養一個。”
牧九歌一口答應下來。
兩人說著孩子的事。
牧九歌剛忙完花園里的事，扶著凌曦曦站起來時，便見管家來了。
“王爺，王妃。”管家行禮道，“剛圣上派人來傳話，說是查到一些有病的人，其中男女都有，已是送到特殊的地方關起來審問了。”
凌曦曦和牧九歌算不得意外，兩人對看一眼。
“就是不知是顏思蓓傳染的，還是其他原因傳染的。”
“不管是哪種傳染，這都不是好事。但好的地方是，咱們有所防范，不會讓事情鬧得太大。”
凌曦曦舒展一下身體，“不會鬧得很大就好。”
“這種事，畢竟不是太好。”
連前世，有誰得了這樣的病，都會被眾人用異樣唾棄的眼神看的，更別提是古代。
“王妃，圣上還傳話說，請您選兩三個女官出來。”管家說道。
凌曦曦摸著下巴，“這可真不好選。”
“我也不知大家族中，哪個小姐適合當官。原本，普通女子也能當官的，可她們暫時無法服眾。”
在女官制度沒成熟前，普通人家的姑娘想當官是非常非常難的，比寒門子弟當官要難上數十倍。
牧九歌也沒好的人選，“這事，急也急不來，王妃慢慢挑選就是了。”
凌曦曦攤手，“現在只能慢慢挑選了啊。”
忽然，她想到一個人，“你說，古春嬌如何？”
“按照時間來算，她快要生產了。等她做完月子，便能讓她當女官了。”
牧九歌的嘴角直抽抽，“王妃，你想讓柴夫人和柴浩博分居兩地？”
“柴浩博沒有個十年八年，別想回業都。”
“按照規矩，柴夫人是不能在自己丈夫的手下當官的。”
這是為了防止一些不好的情況。
“陳大小姐如何？我見過她一次，她是一個很淡雅的人。”
“這得看具體的情況。有些女子愿意當官，有些女子不愿意，具體的你得問問陳大小姐。”
凌曦曦還想到了陳大小姐的朋友這些，她可以試試看。
當天，凌曦曦便邀請了陳大小姐來睿親王府做客。
花廳。
凌曦曦倒了茶，笑著請陳大小姐喝茶：“陳大小姐不要拘束，我請你來，就是想跟你聊聊天。”
陳大小姐微微笑，“能和睿親王妃聊天，是我的榮幸。”
她真的很奇怪，睿親王妃為什么會請她過來。
她和睿親王妃也就有過一次交談。
凌曦曦端起花茶喝了口，“我聽聞陳家準備多留陳大小姐幾年？”
這樣的人家比較少，大多數的人家……特別是大戶人家，更是在意兒女的婚事，一旦兒女成年便會急著婚嫁。
陳大小姐的眉眼溫柔下來，“是，家父家母想要多留我幾年。”
“家父家母就是這么一個女兒，其余的全是兒子，便想著多讓我在家里待幾年，也是想著為我挑個好的夫君。”
凌曦曦哦一聲，“看得出，陳大人夫妻很看重陳大小姐。”
陳大小姐笑著點下頭，父母對她確實很好，其中的一部分原因是她夠聽話懂事。
兩人聊著無關緊要的話題。
聊了一會兒，凌曦曦才說起正事：“陳大小姐可有興趣當女官？”
陳大小姐頗為驚愕的看著她，半晌才回過神來，“啊？”
“睿親王妃沒有開玩笑嗎？”
她反手指著自己，“我當女官？”
凌曦曦道，“是啊，有什么不好的嗎？”
陳大小姐不是不知女官的事，而是她從未想過女官會落在她的頭上。
“不是說女官不好，是我沒想過睿親王妃會對我說這樣的話，我也沒想過當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