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后怔怔的望著離開的太監總管等人，始終想不明白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樣。
不該是這樣的！
不該是這樣的！
她可是最為尊貴的皇后啊！
按照她的計劃，該是她解決了睿親王府的所有人，扶持太子登上帝位。
然后，她便會成為皇太后，管著圣上。
娘家也能成為最榮耀的家族。
但現在，她被廢了，娘家被抄家了。
一切都完了。
“為什么？”
她垂敗的坐在那，始終無法想明白問題出在哪兒。
廢后是不可能像明白的。
在她的意識里，她是最尊貴的女人，連圣上也得聽她的。
她將自己擺得太高，這是在有了太子之后才有的態度。
因為，她很清楚一點，圣上是不會允許庶出登基為帝的，是會扶持嫡子登基的。
這也是她敢做這么多事的原因。
可她忘了一件事，圣上不是非得讓太子登基，他可從宗室中選合適的繼承人。
一如當初，睿親王夫妻從宗室中挑選合適的人來繼承皇位。
……
十二年后。
睿親王府。
凌曦曦正在看輿圖，想著過幾日和牧九歌到哪兒去玩時。
一個丫鬟走了進來，福禮道：“王妃，柴家的二少爺又來找大小姐了！”
凌曦曦抬起頭，笑瞇瞇道，“柴家二小子，昨天來過吧？”
姐弟戀什么的，她挺看好的！
丫鬟笑了起來，“昨天，柴二少爺來了三次，三次都被大小姐趕出去了。”
“奴婢瞧著，大小姐似乎不喜歡柴二少爺呀。”
“王妃的夢想要落空了。”
凌曦曦嗨一聲，“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一塊長大的，定是歡喜冤家。”
“這兩個孩子，從小打打鬧鬧還少了？”
不過，她倒是很意外，喜歡上老二的，是柴家的二小子。
當初她以為，會是柴家老大呢。
丫鬟掩唇直笑，“奴婢看得出，王妃是很想撮合大小姐和柴二少爺。”
凌曦曦道，“知根知底，兩家又交好，不用擔心孩子嫁過去受欺辱。”
“什么受欺負？”牧九歌回來了。
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輕微的痕跡，卻為他平添了成熟的魅力，讓他越發的迷人。
丫鬟退了下去。
“在說嬌嬌和柴老二的事。”凌曦曦遞給牧九歌一杯茶，笑道，“嬌嬌現在很不待見柴老二，我看嬌嬌是在鬧脾氣。”
“我聽說，柴家三個小子中，數柴老二最受姑娘的歡迎。”
牧九歌接過茶杯喝了一口茶，無奈道，“確實是這樣。”
“三年前柴浩博被調回來，任戶部尚書后，到他家提親的人，快要踏破門檻了。”
“其中被提親最多的，便是柴老二。”
柴老二那小子長得風流倜儻，笑起來時特別好看，因此非常招姑娘們的喜歡。
柴家老大穩重成熟，處事八面玲瓏，對妻子的要求相對較高。加上他是柴家繼承人，因此很多人家都不敢奢望這個女婿。
柴老三是個性子活潑搗蛋的，不滿足有些人家選女婿的要求。
凌曦曦頗有些感慨，“一晃，都這么多年過去了，孩子們都長大了。”
這些年，發生了不少的事。
圣上越發的穩重，但與睿親王府的關系沒有絲毫的變化，在私底下還是那副無賴的樣子。
廢后前幾年因病去世，死后并未被葬在皇陵里，而是被葬在一個較為隱蔽的地方。
繼后是在廢后的第二年，從后妃中選出來的，是一個娘家地位不高，平時在后宮不太起眼的低位妃嬪。
沒有孩子，到現在都沒有孩子。
經過這些年，已是有不少的女官了。
其中有幾個女官已是做到了正二品的高位上。
牧九歌摟著她的肩，溫柔道，“不管過去多少年，我對王妃的心意都不會變的。”
凌曦曦輕拍下她，“我不是說這些。”
“我是在感慨。”
“算了，不說這些了，咱們還是想想，過幾日到哪兒去玩吧。”
“早點兒走，免得圣上又找借口留下咱們。”
每次她和牧九歌要外出游玩，圣上都會找借口留下他倆。
另一邊。
牧嬌嬌鼓著腮幫子瞪柴老二：“出去！”
柴老二摸了摸鼻尖，耐心的哄道，“嬌嬌，你不要生氣，都是我的錯。”
牧嬌嬌翻個超大的白眼，陰陽怪氣道，“我哪里敢生你的氣。”
“若是我生你的氣，你的那些愛慕者還不得生吞了我？”
這些年，她可沒少被柴老二的那些愛慕者針對。
如若不是她的身份夠貴重，又是睿親王府的孩子，還得圣上看重，那些姑娘不知會如何為難她。
柴老二握著她的手，輕聲道，“都是我的錯。”
“但你是知道的，我對那些人從來沒有過任何好臉色，也從未跟她們說過話。”
他也沒辦法啊，明明都不待見那些姑娘了，那些姑娘還整天想著嫁給他，或者是給他當妾。
他不想要那些姑娘，只想要嬌嬌。
牧嬌嬌輕哼道，“你以為，我會被你的一番話哄好？”
柴老二蹲在她的面前，問道，“那嬌嬌，要如何才不生氣？”
牧嬌嬌甩開他的手，“怎么都不可能，你死了這條心吧。”
柴老二也不惱，他太清楚嬌嬌的口是心非了，她這是在吃醋。
“那我跪算盤？”
他接過隨從遞來的算盤，跪在上面，“嬌嬌，你看我跪得好不好？”
他跪得直直的。
牧嬌嬌的嘴角直抽抽，一臉無語，“柴文峰，你要不要點兒臉？”
柴文峰表示不要臉，“我爹說了，追媳婦就不能要臉。”
“當年，未來岳父就是這樣追到未來岳母的。”
牧嬌嬌，“……你爹都教了你些什么？！”
柴文峰笑著撓了撓頭，“教我如何追媳婦！”
自從他確定心意，發誓要娶嬌嬌后，爹便開始教他如何追嬌嬌。
牧嬌嬌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好。
“嬌嬌，你就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柴文峰拉著她的衣角，輕輕的晃著。
牧嬌嬌面無表情的揮開他的手。
“姐，我聽說柴老二又來了？”牧承澤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跪在算盤上的柴文峰。
他指著柴文峰，哈哈大笑起來，“柴老二，你也有今天啊！”
“瞧瞧你這諂媚的樣子。”
柴文峰白他一眼，“等你追姑娘時，看我怎么嘲笑你！”
牧承澤的笑聲戛然而止。
“慫貨！”牧嬌嬌沒好氣道。
牧承澤，“……姐，你不缺人追，現在就等著松口答應柴老二，便能嫁過去了。”
“哪兒像我，到現在都沒遇到自己心愛的姑娘。”
“我可不想，將來追姑娘時，被柴老二嘲笑。”
現在他笑得多大聲，以后柴老二就會笑話他多大聲的。
牧嬌嬌踢他一腳，“胡說八道什么？信不信爹娘收拾你？”
牧承澤呵呵兩聲，“還爹娘收拾我呢。”
“爹娘是巴不得你趕緊嫁到柴家……柴老二嫁過來也行，像他爹那樣，反正他家三個兒子，不缺他一個。”
柴家也不在意這些。
柴文峰直點頭，“對的，對的，我嫁過來也行。”
反正是和嬌嬌成親，誰娶誰嫁都行。
牧嬌嬌給氣笑了，“柴文峰，你稍微要點兒臉吧。”
柴文峰在三表示不要臉，他要媳婦，不要臉。
“柴老二，我姐是煩你外面的那些女兒奴……”牧承澤的話沒說完。
就被柴文峰激動的打斷了，“牧老三，你胡說什么！”
“老子在外面沒有女人，老子就你姐姐一個！”
牧承澤哦一聲，“我說的是，你外面的那些愛慕者。”
“一大堆，個個不是想當你的妻子，就是想當你的妾室。”
“我姐怎么可能受這個氣。”
他姐可是睿親王府的女兒，圣上冊封的郡主，是不會受那些亂七八糟的氣的。
柴文峰揉了揉額角，“我跟那些女人沒有任何關系。”
“她們非要纏著我，我總不能全殺了她們吧。”
“我也很煩那些女人啊，一個個的像是缺男人似的。”
他在明白自己心意后，便對外說過，這輩子只會有嬌嬌一個女人。
然而，那些女人仿若不知道，還死命往他這里鉆，甚至想著方算計他。
牧承澤十分同情他，“誰讓你看上去太好相處，家世又好。”
像柴老二這種在家里得寵，又是中間兒子，不用管事的，是很多姑娘想嫁的人。
嫁過去不用管家，日子過得舒坦自在不說，還不用擔心丈夫不得寵。
多好啊。
柴文峰懶得多搭理他。
他拉著牧嬌嬌的手，好言好語的哄著，“嬌嬌，要是你真氣那些姑娘，咱們就定親！”
“你有名正言順的身份了，那些姑娘便奈何不了你了。”
牧嬌嬌一副“你在做什么美夢”的樣子，“我便是不和你定親，那些姑娘也奈何不了我。”
“她們連在我面前，給我臉色看都不敢，頂多是在背后說說我的壞話。”
曾經，有姑娘在她的面前罵她。
后果就是，這姑娘被圣上抄家，她被沒入教司坊了。
皇室的郡主，豈是他人能隨意辱罵的。
柴文峰“行騙”不成，“可咱們該定親了啊，你得給我一個名分，總讓我無名無分的像什么話。”
牧嬌嬌瞧著他那委屈的樣子，哭笑不得，“該是我要名分……”
“我現在就給你名分！”柴文峰截斷她的話。
牧嬌嬌道，“你想的美。”
“行了行了，少在這里沒臉沒皮的。”
她看向老三，“你過來做什么？看笑話的？”
牧承澤搖頭，“爹娘過幾日要外出游玩，你知道吧？”
牧嬌嬌秒懂，“我才不跟著爹娘出去。”
“每次跟著爹娘出去，就是看他們恩恩愛愛，我受不了。”
爹娘的感情太好，也是一種困擾啊。
牧承澤反手指了指自己，“可我想出去玩啊。”
“王府里有你和大哥就行了，我這個老三得多出去轉轉，增長增長見識。”
牧嬌嬌對他的小心思太清楚，“你跟我說沒用，你得跟爹娘說。”
“要是爹娘同意你跟著，你就能跟著，但多半爹是不會同意的。”
爹是真的很“討厭”他們三個小崽子跟著，說什么是打擾到他和娘的二人世界了。
牧承澤垮下臉，求道，“姐，我求求你，你幫幫我吧。”
“我不想待在成天待在王府里。”